“你說什麼？”

程峰眉頭一皺：“什麼我別管了？”

程嶼：“明姐那個兒子，你……如果給嫂子知道，你想過怎麼跟家里人代麼？”

程峰：“你瘋了吧，說什麼呢？明霞的兒子跟我有什麼關系！”

程嶼微微一愣：“這些年東躲西/藏，刻意瞞這個孩子，難道不是因為——”

程峰一向緒穩定，遇事不驚，唯獨只有對蘇明霞的事會失控。

“那不是我的孩子。”

程峰說，那是夏之陌的腹子。

“你是說，明姐那個不到五歲的兒子……”

程嶼眼前出現那天在商場的洗手間門口，蘇明霞和那個孩子站在一起的畫面。

當時他本就沒往其他地方想，只記得江清梨說過一句，看到了蘇明霞的男人。

他以為，那個人是程峰無疑。

因為在程嶼的印象中，如果還有一個人能讓蘇明霞從夏之陌的死亡影中走出來。

除了程峰，他想不到其他名字。

可是程峰已經結婚了，一年前，他與江城同為四大家族之一的杜氏集團千金杜晚晴聯姻。

私生子的緋聞一旦出來，可想而知的輿論重磅炸彈，會給兩家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那孩子不是你的，是之陌的……”

程嶼心中一陣糾結，說不出那是一種怎樣復雜的緒。

帶著憾的欣，還是悲傷中難能出挑的一欣喜。

夏之陌有兒子了，如果夏家二老知道了這個消息，該有多開心？

可是——

“為什麼明姐始終不愿意帶著兒子回夏家呢？”

程嶼覺得程峰一定是知道許多事，但他看起來總是那麼能夠沉得住氣。

“因為……”

程峰低一聲，顯然這麼長久以來的，要在一瞬間決定和盤托出，還是要經過一番深思慮的，不過最后，他還是選擇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因為我們都覺得夏之陌的死不是意外。”

程嶼單手扶著太，心底一片冰寒。

“我一直以為，明姐是因為不了之陌的死，帶著偏見和發/泄的緒，才會對我這麼積怨。原來，連你也這麼認為？”

“阿嶼。”

程峰抬手按住程嶼的肩膀：“有些事，日久才能見人心。我信得過你，但我……”

“但信不過我媽，是吧？”

程嶼輕輕擋開程峰的手。

他不想爭，不表示于可煙也不想爭。

如果心里真的沒有那個念頭，就不會從小/便教育他要時刻藏拙了。

有鋒芒，有野心，才會有藏的必要。

可是在程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只能是程峰。

他最信任的人，也只能是他的同胞弟弟程硯。

在程嶼看來，他與夏真喬的結合，是為了完對夏之陌的承諾，是為了報答虧欠他的救命之恩，是為了替他照顧他留下的雙親和妹妹。

可在有些人看來，他與夏家的結合，更是為了利用夏家，立足夏家，推盤自己的事業帝國。

而夏之陌的事，最大的益人便是程嶼。

“哥，如果我真想跟你爭。用不著把自己架在這麼左右為難的境地。”

程嶼淡淡道：“我離開誠正，還是我。”

“阿嶼，我不是這個意思。”

程嶼：“我知道。同樣，如果你真的對我設防，就剛才在門外你看到的一幕，現在已經被錄下來發到家族群里去了。不是麼？”

程嶼單手按下辦公桌，重重站起：“明姐我幫你找，你事多，又不方便出面。另外就是，我的任期到明年初。”

程峰：“你的意思是——”

程嶼：“我會離開。”

程峰走了以后，程嶼把陳凜進來。

“你沒去送江清梨？”

陳凜點點頭：“說自己開車了。”

程嶼沒再多說什麼，后槽牙格格咬了幾下：“去查下蘇明霞的下落，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故意躲起來了。”

“程總，其實……程董他……”

陳凜言又止。

“你是覺得，我剛才對他說的那些話重了？”

程嶼眉峰輕擰。

陳凜：“這是程總您的家事，旁人不便多。但我只是不太明白，你明明也早就懷疑了夏爺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但為什麼不把這些想法如實流給程董？”

程嶼：“因為我并不是懷疑，而是確認。”

正因為確認了，所以更不能輕易讓太多人知，牽扯。

他之所以把江啟從海縣帶過來，邀請他返聘為項目的技顧問。

正是因為他查到當年那特殊的登山繩的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