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臨時抱佛腳。”

江清梨不卑不地回答。

“也是。”

許遨捻著拇指與食指，隨意笑道，“投其所好，是促合作的第一步。只不過，要想讓岑總這樣的高手刮目，兩節課就夠？”

許遨一向消息很靈通，江清梨便也不否認：“技不在高，有誠意就行。”

“看來在程嶼邊，江小姐學會的第一課便是自信。”

江清梨彎著梨渦笑：“跟許先生這樣的角長期做對手，沒點自信怎麼能局呢？”

“你可真是會夸人。”

江清梨：“夸人又不要本，何樂不為？至于岑總這邊，各憑本事，我可不敢指夸許先生幾句，您這邊就真能放水了。做生意麼，都是各為其主，各憑本事。”

至于許遨跟程嶼為什麼總是會對撞劫道，江清梨覺得，如果這兩人沒有什麼恩怨的話，那應該只能解釋為優秀的人看上的蛋糕往往都是同一塊，可是爭搶起來的樣子可就跟猴子沒什麼區別了。

“好吧，既然江小姐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拿出點真誠的本領指導你一下，反而顯得我格局小了。”

許遨站起，引著江清梨往訓練場上走。

夕鋪下余熱，綠茵茵的草地仿佛一片輕松的視覺。

江清梨挑了一輕材質的桿，但依然比想象的重。

球也是，原本還以為高爾夫球只比乒乓球重一點點呢。

“兩只手，這樣，像我這樣握著。”

許遨站在江清梨前，雙臂握住球桿，為演示作。

“這樣對麼？”

江清梨認真比劃著。

“你覺得這樣能打到球麼？”

江清梨抿著，把桿子往下蹭了蹭。

“，不要站那麼直，微微彎曲，大收，部翹起來。上半直。”

江清梨一腦袋問號。

“這什麼奇怪的作，好難看。”

看不到自己，看許遨的示范就已經尷尬到很想腳趾扣地面了。

大收還怎麼翹起部？腰還不能彎？

“蓄力的作確實不夠雅觀。”

許遨看了一眼，“它的魅力在于揮出高速球的那一瞬間，仿佛要把之前預備所蓄的力量全部發揮盡致的爽。”

江清梨心中碎碎念：不過是一些上流社會功人士賦予的自定義。

而上流社會的人，一向最喜歡做下流的事。

“你這個作就像踩了360電的尖。”

許遨余瞄著江清梨十分搖擺的作，忍不住吐槽。

“下盤穩一點，別抖。”

他走過來，站在江清梨的后。

相對距離算是比較紳士了，除了料上難免的，肢并沒有任何接。

“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要能把球打得出去，力量其次，自信才重要

——唉！”

一把住江清梨的胳膊，許遨皺著眉避開。

“我收回剛才的話，安全才最重要。”

許遨按下江清梨僵的胳膊，試著把剛才掄鋤頭一樣的畫面從腦海中趕出去。

“高爾夫球已經算是安全系數相對最高的運之一了，江小姐不要讓我再一次懷疑自我判斷。”

江清梨呵呵了一聲，打出一個不遠不近的小弧。

“那可不一定。我小時候看電視里，就有人把炸藥藏在高爾夫球了。砰！”

許遨：“……你看的這是什麼電視？”

“柯南。”

江清梨用球桿勾過一個球，左勾右勾不走線，無奈只能蹲下住，端端正正擺好。

扭過頭，落在白皙到近乎明的臉腮上，眼睛笑瞇瞇的。

“許先生不信？我看了一千多集——”

許遨：“沒有不信。”

江清梨站起，輕輕活了一下傷的膝蓋。

砰！一聲，用還不練的要領再次擊出一桿。

這一次發揮好，打得蠻遠。

“很不錯。”

許遨輕呵一聲：“沒砸到人。”

江清梨笑了笑：“我開玩笑的，許先生當真了麼？難不我還真有走哪讓人意外死哪的柯南質？”

雖然，曾無數次想過可不可以干脆用柯南里的殺人手法，干脆把夏真喬弄死算了……

可是糊里糊涂地讓死，遠沒有明明白白讓絕痛苦來的有意義。

“你小時候應該是個很幸福的孩子。”

許遨突然不著話題，江清梨一愣。

“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突然慨，只有小時候很幸福的孩子才會天真地相信，有時候殺掉討厭的人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許遨往球場遠眺了一眼，又看向江清梨，“剛才作不錯，想不想打得更遠？”

江清梨其實并不在意，但如果說不想的話，未免太不給這位“私教老師”面子了。

“手再向下握一點，打球的中心下三分之一的位置。”

許遨向前湊了半步，雙手握住江清梨的兩只胳膊。

“反了，左右手調一下。”

“這樣麼？”

“腰再直一些，頭不用底下，看前方。這種要憑手。”

砰！

一記高飛球甩出天際，劃破空中的湛藍。

也僅僅只是那一瞬間，讓江清梨長期執念繃的大腦有了頃刻的放松。

覺得自己就好像是這枚雪白的小球，方向如此明確，但最后到底會落到哪里——

也不知道。

“這球好！”

遠的一個教練瞥眼過去，忍不住隨口贊了一句。

隨后轉頭過去，看向程嶼：“程先生的水平應該也不亞這吧？是很多年沒玩？”

程嶼從服務員工手里結果一塊巾，了脖頸的汗水。

原本他并沒有注意那邊培訓場上的靜，只是聽教練隨口一說，便也跟著隨意瞄一眼。

二十米開外的發球臺上，一抹明艷俏的小影怎麼看都那麼悉。

白的小群，修直的大長，長順的黑馬尾一搖一晃，千萬縷都晃在他心尖上。

而站在后的那個男人，如此近距離，如此親作？

不正是許遨麼！

程嶼臉一沉，目瞬間熾烈濃灼。

他了腮，牙齒要出不經意的咯噠響。

攥著球桿的雙手猛一一揮——

“程先生！”

教練當場嚇傻了。

那是球臺，不能往回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