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想法了!”時安輕輕砸了下手心,腦海里已經有了設計稿的雛形。
拉著池易簡匆忙往回走,沒有看到池易簡眼下的那一分暗淡。
回程依舊是池易簡開車,只是這次沒有放音樂,只留下一片寂靜讓時安方便畫稿。
副駕駛上,時安拿著紙筆寫寫畫畫,偶爾里還嘟囔兩句,池易簡沒聽清,但是也沒有開口追問。
等回到工作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先去吃飯吧,回來再畫也來得及。”池易簡說。
“我不,你去吃吧,我畫完就準備回家了。”時安說。
“行吧,那你注意休息,別畫太晚。”池易簡點了點頭,也沒再勸,扭出了工作室。
此時大樓里,已經沒什麼人了,就連跟拍攝像也下班了。
池易簡低頭在包里找口罩,打算一會兒出門去吃點東西,結果一不小心撞到了什麼人。
“對不……”道歉的話還沒說完,池易簡就看到了被撞的人是誰。
“走路不看路,低頭找什麼呢。”周顯問道。
池易簡緩緩松開手,“你怎麼還在這兒?”
“等你。”周顯說。
“等我?干什麼?”池易簡輕輕翻了個白眼,語氣略帶不耐煩。
但是隨后就想到了下午自己曾懊悔沒有風度。
“咳!找我什麼事?”池易簡輕咳一聲,轉眼間語氣和態度就變回了以前。
周顯看著變臉,心中有點莫名其妙。
“找你吃飯,走吧。”
說著,周顯手拉著池易簡往外面走去。
池易簡沒有掙扎,任由他拉著。
周顯像是怕跑了一樣,拉著一直送上副駕駛,然后扣好安全帶,這才關上車門,繞到主駕駛的位置上。
上車,打火,起步。
一套作行云流水,看得賞心悅目。
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開車,但是到了周顯這里,卻仿佛是一場表演一樣。
池易簡看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收回了視線,轉而向窗外。
要不要問,今天下午聽到的事呢?
池易簡在心里默默琢磨,怕自己誤會,但是更怕自己沒誤會。
“想吃什麼?”忽然,周顯先開口打破了平靜。
“我都可以。”池易簡說道。
“火鍋?燒烤?西餐?日料?有沒有想吃的?”
“嗯……要不就火鍋吧。”池易簡想了想,從里面選了一個。
周顯聞言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這麼了?”池易簡問。
“沒怎麼,還以為你怕胖不會選火鍋呢。”周顯輕輕笑了一下,清冷的聲線驟然放低,頗有種深山谷之中的覺。
池易簡微微抿了抿,有點不懷好意地想,這聲音也太勾人了點吧。
“怎麼了?還真怕胖啊?”看沒說話,周顯扭頭看了過來。
池易簡剛想反駁,突然想到了上次見面時,這狗男人當著的面,吃烤的事了。
“是啊,是怕胖,怎麼?周大老板還打算給我買份減脂餐?”
周顯聞言也想到了那天,突然笑了。
“還記仇呢?”
“哼。”池易簡扭頭。
周顯看了一眼的側臉,一下午沉的心瞬間就好轉了起來。
沒過多久,車子很快進了一個停車場,池易簡看了一眼外面的牌子,似乎是一家老式火鍋店的樣子。
“走吧,我預訂了位置。”周顯說。
“嗯?你什麼時候定的位置?”池易簡問。
“去接你之前。”周顯說。
“那麼早?你怎麼就能篤定我會跟你來?還能猜到我想吃火鍋?”池易簡不太相信。
“我剛剛說的那幾家店,都預定了位置,你不論選哪個都可以。”周顯說道。
說完,池易簡瞬間無語了。
這就是資本家的快樂嗎?隨便預定位置,不論去吃哪個都可以不用排隊。
一秀發,池易簡開門下車。戴上口罩后,往火鍋店里走去。
這家火鍋店似乎很有名,還沒進門就聽到了里面的喧鬧聲。
池易簡和周顯一起進屋,然后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進包廂。
包廂不大,但是坐兩個人綽綽有余了。
池易簡進包廂后,把口罩帽子都摘了下去,出那張致艷了臉。
“想吃什麼隨便點,就當是我彌補上次的事了。”周顯說道。
池易簡一點都沒客氣,豪手一揮,直接點了一桌子。
“要不要再來點啤酒?”
等菜上得差不多了,周顯接過服務員送來的一次圍,走到池易簡邊問道。
“行啊,正好解辣。”池易簡說著,抬手就要去接一次圍,哪想周顯微微一躲,避開了的手。
“別。”周顯說著,將一次圍打開,輕輕抖了兩下,然后罩在了池易簡的前。
他半蹲在池易簡側,垂眸為系著帶子,神認真的仿佛實在翻看著幾千萬的合同一般。
系好了帶子,他復又幫著池易簡整理了一下前面,然后才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隨手往火鍋里丟了兩個丸子,周顯掃了一眼池易簡,見正在出神兒,于是開口問道。
“在想什麼?”
“在想你。”池易簡說。
“我?我不是就在你面前?”
池易簡聞言輕笑,拿起一瓶啤酒打開,先給周顯倒滿,然后再給自己倒滿。
“說起來,我還沒跟你一起喝過酒呢。”池易簡舉起酒杯,周顯卻沒。
“先吃飯。”周顯淡淡說道。
池易簡想繼續,結果周顯油鹽不進,非要讓墊墊肚子再喝酒。
最后池易簡實在拗不過他,無奈地吃了點主食。
“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看著一口氣干了一大杯啤酒眼都沒眨一下,周顯有點意外。
“輟學以后。那會兒著急賺錢,什麼活兒都干,不了要喝酒應酬。第一次喝的時候,才一杯啤酒頭就暈得不行,幾個老男人見我站不穩,知道我喝多了,就湊過來想占便宜。還好那個時候遇到了一個好領導,把我保了下來,從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會買兩瓶啤酒或者白酒,每天都喝點,慢慢地,酒量就鍛煉出來了。”
池易簡語氣說得輕松,但是背后的辛酸只有自己才懂。
為了賺錢,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半夜才回家。
后來為了鍛煉酒量,那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是醉倒睡著的,然后第二天再被十幾個鬧鐘醒。
反復幾個月下來,整個人暴瘦了二十斤。
一米六七的高,上稱只有七十多斤,遠遠看上去,還以為只剩下了個骨頭架子一樣,嚇人得很。
“賺錢?不是給了你十萬麼?”周顯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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