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滿心懊悔,越想越氣,索將這惱意一腦撒到了顧宇上。
顧宇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護士已是滿臉漲紅,憤然站起來。
作迅速地將姜眠往自己旁拉了拉,像護犢般把姜眠護在后,隨后目如炬,冷冷地盯著顧宇。
“這位先生,這里是急診室!”
護士語氣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顧宇,隨后道:“要是您有什麼病,麻煩去那邊排隊取號繳費,別在這兒妨礙我們正常工作,謝謝配合!”
話一說完,不等顧宇開口反駁,護士“啪”的一聲,用力關上了門,將顧宇隔絕在外。
顧宇站在門外,氣得渾發抖。
他本就對這個地方沒什麼好,當年,就是在這兒,他最疼的妹妹莫名失蹤,如同人間蒸發一般,這件事一直是他心頭的一道疤。
而如今,這個讓他恨得牙的地方,竟又見證了老婆和小叔“疑似”不清不楚的關系。
從抵達這個地方開始,顧宇就諸事不順,壁。
在酒店,被服務員攔住索要花瓶賠償,淪為眾人笑柄;
乘坐出租車,被司機繞路狠狠宰了一筆;
現在,甚至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護士,都敢公然將他拒之門外,毫不給他留面!
顧宇下意識抬手捂住差點被門砸到的鼻子,膛劇烈地起伏著,一難以遏制的殺意涌上心頭。
他強迫自己深呼吸,試圖制住心的狂躁,可憤怒的火焰卻在心底熊熊燃燒,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心有不甘,猛地手,打算再次推開急診室的門。
就在這時,幾個保安大步沖了進來。
保安們目敏銳,一眼鎖定顧宇,二話不說,迅速沖上前,一人架住他的一只手臂,生生將他往外“抬”。
“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
顧宇瘋狂地掙扎著,他平時沒鍛煉,素質不錯,可無奈對方人多勢眾,左手剛掙出來,右手又被死死牽制住。
如此反復幾次,他的力氣漸漸耗盡,最終還是沒能逃保安的控制。
顧宇的反抗靜極大,很快吸引了周圍人的目。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顧宇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幾掌。
他今天的遭遇,比過去幾十年經歷的所有糗事加起來還要屈辱,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他,幾乎要被瘋。
“還不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顧宇扯著嗓子怒吼,企圖用自己的份震懾住保安。
在蔚城,他是跺一跺腳,商界都要抖三抖的人,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擁,備尊崇。
可到了這個偏遠的地方,他不僅沒能得到應有的尊重,還壁,盡屈辱。
然而,保安們對他的威脅無于衷,其中一個保安冷笑一聲,嘲諷道:
“管你是誰!就算縣長親臨,在這兒也得守規矩!我們這醫院歸部隊管,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
話音剛落,保安們毫不留地將顧宇扔出了門外。
顧宇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狼狽至極。
此時,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如針般刺痛他的皮,他從未到如此孤立無援,一深深的挫敗涌上心頭。
另一邊,姜眠瞪大雙眼,滿臉震驚地看著正為顧延玉理傷口的小護士。
好家伙,這小護士怕是不知道顧宇的份,在整個蔚城,誰敢這麼干脆利落地把顧宇拒之門外?
或許是姜眠的眼神太過直白,顧延玉瞧在眼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才“告狀”時那副委屈的模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顧延玉笑了,姜眠也突然覺得剛才顧宇被趕出去的那一幕實在稽,忍不住跟著笑出聲。
兩人相視大笑,歡樂的氛圍在急診室里蔓延開來。
小護士停下手中的作,用怪異的眼神看了他們倆一眼,只覺這兩人莫名其妙。
明明遭欺負,卻沒有半分反抗的意思,就連自己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不過,看著兩人笑得燦爛,模樣好看,小護士撇了撇,手中作麻利,三兩下就把顧延玉上的碎片夾了出來,接著迅速包扎好傷口,認真囑咐道:
“三天傷口千萬別沾水。”
隨后,又把桌上準備好的藥遞給姜眠,細細叮囑:“每晚睡覺前記得換藥,換紗布,盡量別讓傷者長時間走。”
姜眠認真聽著,一一記在心里。
之后,姜眠攙扶著顧延玉走出急診室大門。小心翼翼,就像古代妃子攙扶皇帝那般,一步一步,格外謹慎。
“小心臺階。”
姜眠輕聲提醒。
顧延玉被的舉逗得忍俊不,輕輕回手,說道:
“我只是上破點皮,又沒瘸,正常走路完全沒問題,你別這麼張。
姜眠聽后,佯裝生氣,瞪了顧延玉一眼:“剛才護士都特意代了,讓你別長時間走。要不是這兒不方便,我早就去買椅推著你了!”
回想起今天顧延玉傷和上次顧宇傷的場景,二者十分相似,卻又有著本質區別。
上次傷,是因為他把姜眠嚇得不輕,況且他作為丈夫,保護妻子本就是分之事。
而這次,禍端是顧宇一手造的,顧延玉作為小叔子,本可以置事外,可他卻毫不猶豫地沖出來保護姜眠,讓免傷害。
這兩份行為所承載的份量,早已高下立判。
姜眠本就覺得自己虧欠顧延玉許多,如今他又為了救自己傷,這份愧疚如同洶涌水,瞬間漲到了頂點。
若不是自力有限,恨不得直接背著顧延玉走。
就在這時,阿金氣吁吁地跑了過來。
此前,他一直在外面尋找停車位。
別看這醫院規模不大,停車位還異常張,能停車的地方早就被占得滿滿當當。
阿金看到姜眠和顧延玉已經從急診室出來,立刻反應過來,轉就要去把車開過來。
“哎,阿金,等一下。”
姜眠連忙住他,臉上閃過一難為,手撓了撓頭,說道,
“醫生說他的不能多走,這里臺階又多。你能不能背他下去?我去把車開過來。”
聽到這話,阿金臉上閃過一疑。
在他的認知里,顧總向來獨立自主,絕不是那種弱之人。
果不其然,還沒等阿金開口,顧延玉就不了姜眠把自己當易碎品般呵護,邁開步子,率先走下樓梯。
姜眠見狀,驚得瞪大了眼睛,急忙喊道:“哎,延玉哥,你別走!”
阿金:“......”
顧總也是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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