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這蘊含至理的話語讓心晦暗的我突然有一種另眼相看的怪異覺,深深地瞧了他一眼,我這才心驚起來,所謂的覺醒,那便是通曉生前后事,這些記憶才是最寶貴的財富,小佛爺便是一切了然,方才會無比強大,讓人覺到無可對抗的無力。
傳言王比武陵王還要厲害一線,按理說如果能夠覺醒,我自然是不會懼怕小佛爺的,然而我卻偏偏一直都保持著我“陸左”的意識,偶爾十八出來打回醬油,也是匆匆而歸,這讓我們多也覺到有些絕,覺得有些無力對抗小佛爺。
然而剛才龍哥的一席話,卻讓思維陷死胡同的我一下子就醒悟過來——我雖然沒有覺醒,但是龍哥這幾千年來可是也沒有墮回,所以有的時候,他的意見,反而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兒,我問起了龍哥,說既然如此,那麼當年的王有沒有留下什麼話語,或者做過什麼布置,讓我們能從容地面對著這樣的天地大劫呢?
龍哥那冷若冰山的臉上流出了一苦笑,說我龍剌不過就是玩弄刀片子的一介莽夫,這幾千年來,勉強依靠著那祭殿的法陣,避免風洗滌,神志不失而已,而現在我也只曉得跟在你的邊保護你的安全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想必你自己也會有計較的。
龍哥這話語讓我一陣苦笑,我若是自有計較,便不會這般迷茫了。
龍哥是個悶葫蘆,我們又陷了沉默,過了一會兒,他似乎覺得自己的回答并沒有讓我滿意,于是又說道:“這事兒,說不定大祭司會清楚呢?”
我一愣,說是那個庭湖底的綠臉人?龍哥點頭,然后長長嘆息道:“綠臉?看來并沒有滿足王的安排,而是將神魂轉換,化為妖了啊!王上,你邊那個麒麟胎的孩兒,跟大祭司似乎有著緣關系呢,你可曉得?“
我點頭,說我幾次陷迷夢之中的時候,似乎聽過這事兒,說好像是大祭司的兒,又或者別的什麼……
聽我這般確認,龍哥點了點頭,說這就對了,看來大祭司這里應該是有安排的,我是蠢人,也不用多想了,留在你邊拼死保護你的安全便是了……
說完這話,龍哥又陷了沉默,這個男人仿佛真的是我的影子一般,與我靜靜地著月亮,相對無言。
我在湖邊一直坐到半夜,覺夜里實在是太冷,連我的這質都覺有些吃不住勁兒,于是招呼龍哥一聲,起回轉,走到半路,看到一個黑影子在旁邊一不,嚇了一大跳,仔細一看,才曉得是雜小道。瞧見他像鬼一樣的站著,我又好氣又好笑,說你不會是因為想著明天就要見到小佛爺,心中太激了,睡不著吧?
雜小道的眼睛變得無比的亮,點了點頭,說道:“嗯,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要見到他了……”
這話兒說得我有一些好奇,走近一點,問他,說你到底是為什麼啊,難道你對悠悠就那麼的有信心?雜小道搖頭,說先前呢,是憑著直覺,不過現在我相信了,你猜猜我剛才看到了誰?
我看著這家伙一臉春漾的模樣,嚇了一跳,說不會吧,你難道是看到大咪咪了?
我這也只是隨口一說,畢竟氏姐妹杳無影蹤,而據林齊鳴傳言,說們已經前往了東海蓬萊島,無論真假,飛雨在這兒出現的概率那是小之又小,然而沒想到雜小道居然還真的點頭了,說對,就是。這話兒讓我大吃一驚,直接拉著他的胳膊,說不會吧,你們見面了,還是說話了?
雜小道了一下鼻子,說不愿意見我,但是我看到了,雖然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但絕對是——我記得的背影,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雜小道說得篤定,我不由得想起了他今天在路上的時候,似乎也有一陣失神,想必那個時候就已經瞧見了飛雨,而如果是這樣,那麼飛雨在這兒出現,到底是敵是友呢?
對于這個問題,雜小道沒有回答,只是再次陷了沉默中。
如果說飛雨要對付小佛爺,一報當日邪靈峰之仇的話,那麼最好的選擇應該是來聯絡我們,與我們一起攜手合作,方才能夠盡可能地達到效果,而不是離我們遠遠的,避而不見——難道上次趙承風的事,已經在的心中留下來不可磨滅的影響麼?
而如果是在監視我們,那又是實在有些太離奇,因為與小佛爺之間是有大仇的,如果不是被用手段控制,別的不說,小北的右手被鉸斷,不可能歸向于小佛爺——除非小佛爺承諾如魅魔一般,也給小北弄那麼一個堪比真實的手臂。
不過不管怎麼說,飛雨的出現,使得我們更加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天山祖峰之上的某地方,或許小佛爺真的就在這兒,正準備著那祭天事宜。
飛雨的出現讓雜小道無端興起來,然而我卻是有些疲倦了,既然有著龍哥在旁邊守夜,我也放下了心頭所有的擔憂和疑慮,回到了旅館房間,倒在床上,地睡上了一覺。
一夜無夢,次日醒來,風呼呼的刮著,往窗外瞧去,覺外面的天又沉了幾分,那云層垂得仿佛就要掉下來一般,我穿洗漱,出了門,看到雜小道在院子里面耍弄了一套茅山門劍法,呼呼生風,我很有見到他有這般的勤快,曉得在這個灑的男子心中,必然也是有些沉重了。
用過了早餐,我們聚集到了李騰飛的房間里面來,看到他將一張軍用地圖鋪在桌子上,然后跟我們講起了小佛爺最有可能的藏之,今天白天我們需要到三個地方去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關于邪靈教和小佛爺的線索以及消息。
大家準備完畢,然后準備出門,我沒有看到虎皮貓大人,問雜小道,說它昨夜已經出發,跟蹤飛雨去了,不曉得有沒有結果。
大人居然去跟蹤飛雨了?我看著雜小道那不聲的模樣,曉得九九是因為他的磨泡,要不然依著大人這兩天的頹廢疲賴樣,哪里可能大半夜地去天上喝冷風呢?
不過虎皮貓大人能夠跟住飛雨,對于不知方向的我們來說,其實算是一個好消息,我也沒有多問,而是整理隊伍,在李騰飛的帶領下,朝著湖邊對面的一山谷走去。
天池沿岸蒼松翠柏,怪石嶙峋,含煙蓄罩,此刻雖然寒風呼呼,但是地上卻依舊還有青草,而至于這偌大湖泊,一泓碧波高懸半山,宛如一只玉盞被巖山的巨手高高擎起,十分神奇,我們所要前往的第一是東邊的小天池,那兒又名黑龍潭,傳說是道家典籍中西王母沐浴洗漱的梳洗澗,潭下有百丈懸崖,一道銀飛下,十分的麗。
風秀麗,另有一番異域風,然而視線范圍之類,卻什麼東西都沒有,我們終究還是撲了一個空。
當然,也不存在撲空什麼的,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建立在一個虛無縹緲的猜測上,一切都是沒有影子的事,如果大方向上不對,我們這回是緣木求魚的話,那麼什麼都沒有也只是正常的。不過盡管如此,我們還是懷揣著十二分的希,再次朝著下一個目的地行去。
第二個目標是在距天池二十里遠的中山峽谷森林,這兒是山巒疊嶂,壑縱橫,地勢極為險峻,而且遍布著茂的原始云杉森林,其間,遮天蔽日,又左右,那兒時而危巖矗立,時而寬闊平坦,行走在這里,總覺險象環生,并不是尋常人所能夠涉及之地。
人跡罕至,但是卻是特別的多,什麼馬鹿、狍子、斑翅山鶉、黑鸛、柳鶯、星什麼的,倒是一直有見到,來到這里,呼吸著這凜冽寒徹的空氣,讓人整個兒都不由得到一陣振,朵朵、小妖高興得在這林間到穿梭,便是那一直懨懨的小黑也邁著小短兒,汪汪地喚,朝著遠一頭本就不怕人的野狍子奔去。
那狍子看到小黑這瘦小的子,本就不當一回事,見著我們在遠并不靠近,越是撅著蹄子,想要去踢那個小黑。
在那傻狍子的眼里,小黑就是一條土狗而已,并沒有它的同類那麼有威脅,然而它并不了解,阿普陀本尊可是在靈界都是大名鼎鼎的魔王,便是孽阿索那般的妖孽都給它生吞活剝了,它這小板兒,哪里經得住這個,于是很快便被撲倒在地,脖子被咬出了一個大口子來。
小黑近似兇殘地進食著,我們也沒有怎麼管,然而這腥味在林中飄,空氣中便立刻出現了一種凝重的氣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