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溫早早起來。
安玫已經去上班,也需要工作。
坐在電腦前打開繪畫件,上面《江湖浮洲錄》幾個大字,映眼簾。
這個年代,還在有人畫著武俠漫畫。
男頻或許還有收獲些關注,頻,尤其以主為主,男人戲份為輔的戲份,不夠纏綿悱惻,也不夠新意,撲的理所應當。
雖說不溫不火,但每個月兩千塊錢的全勤,還是給予了藉。
姐妹倆吃得不多,也不需要房租,就這些,夠了。
畫到下午,許浮霜打來了電話,說好了約火鍋。已經買好了紅酒食材,問們火鍋底料準備好了沒?
溫抬頭看了眼廚房方向,家里別的沒有,吃的管夠。
“過來洗菜吧。”
三個人中最福的就是安玫,一下班就有好吃的。
火鍋熱氣騰騰,幾筷子下去,安玫挑,非常準確的就挑許浮霜買的那幾樣食材。
氣得許大小姐臉鐵青,差點上手擰。
兩個人見面必嚷嚷是常態,溫習慣了。聊起天來,安玫擼擼袖子,一臉興,“今天遇到一個胖貴婦,出手相當闊綽。本來下班后,想直接說去外面大吃一頓,我請客的,都怪許浮霜,買太快了,沒福氣。”
許浮霜:“怪我咯?”
像安玫們這些化妝師們,平時除了接各種活外,還會接不有錢人家貴婦小姐的單子,畢竟出席活晚宴什麼的,臉上不說驚艷最起碼不能有什麼災難。
安玫所在的工作室這幾年在業披荊斬棘還算闖出了點名氣,旗下的幾個化妝師也跟著青睞,手藝傳出去了,也會有特地打電話過來邀約的,雖然比不上那些頂級化妝師日進斗金,但偶爾能維系上幾個私人客戶也是一筆不小的厚收。
安玫正炫耀著這次的外快有多厚時,家里門鈴響了。
溫心一跳,走上前去,猶豫了會才開門,來人是跑的,抱著一大束玫瑰花問是不是安玫小姐?
“安玫?”
溫詫異轉頭,看著安玫快步上前,干脆利落的撕了明信片,順手將玫瑰花塞回小哥懷里,“麻煩回復,婉拒了哈。”
“誰送的?”許浮霜探頭探腦的,好奇的不行。
“一個無聊的人,做化妝師的,總是遇到發花癡的。”
許浮霜咬了口丸子,漫不經心地說:“要是人還可以的話......”
“不可以。”安玫回頭睨了一眼,冷笑道:“我姐都沒催我找男朋友,你擔心個什麼,怎麼?我媽死了,你上趕著當媽啊。”
被呲了一頓,許浮霜也住口了:“行,一輩子老死吧你。”
門鈴又響了。
溫面又是一,再開門,忐忑的心瞬間由轉晴,“阿厲?”
一時有點結:“你怎麼......”
“我提前回來了。”男人提了兩個禮品袋,全是邊境的特產。
“陳警。”安玫驚訝起,這人居然提前回來了。
溫接過禮品,給人拿了拖鞋,陳厲杵在門口沒進來,而是看向桌上沸騰的火鍋笑了笑,“喲,在吃火鍋啊......這人多了食材不夠啊,這樣吧,聽說附近商場新開了家火鍋店,我請。”
聽到這話,許浮霜眉梢微挑,打趣道:“那家價格不便宜哦,看來陳警是準備大出了。”
“姐夫萬歲!”
安玫當即就躍了起來,本來就想著去外面吃,現在別人花錢請客,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唉。”許浮霜邊換鞋邊攘了攘溫,一臉壞笑:“看來安玫的事不用心,應該先問問你的才是?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這四年里面,前兩年默默守護,后兩年遠走,給予安寧。
許浮霜都看在眼里,現在這人回來,兩個人再面,也沒散,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估計啊,那小妮子的伴娘夢要真了。
溫面淡淡,勾了勾想笑,可腦海里突然閃過的影一時讓又僵滯下來。
“還早呢。”
一行人興高采烈地下樓,每一幕都被樓下的人拍進了相機里。
溫還因為前兩天的事恍惚,卻發現妹妹這兩天有點不對勁。
即便藏的很好,還是讓溫發現了問題。
追問到了工作室的同事,才得知事真相,安玫惹麻煩了,麻煩源頭正是前兩天服務的貴婦。
說是安玫上門化妝服務,走后主人發現了紅寶石項鏈,正不依不饒的,讓給個代。
否則就要報警。
安玫是個骨頭,沒就是沒,誰都來誣賴,報警也不怕。
雖然相信妹妹,也相信就算報警肯定也不會搜出什麼。
可最要的不是這個,這些有錢太太們勢力大,工作室也是看臉的,真鬧起來,工作恐怕就沒了,要是貴婦再不依不饒的,圈子里沒有人會用。
溫沒辦法,想想肯定安玫脾氣太沖,話不好聽,得罪了人家,只好親自提了禮上門,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尋著工作室給的地址,提著禮到了浮生花園的別墅前,悉的景象躍腦海,安玫沒來過不知道,可再清楚不過這里是什麼地方。剛轉想走,別墅的大門就已經打開,一個中年人站在門前熱絡的招呼:“溫小姐。”
認出來,這是當年在醫院的看護吳姨,后來溫出院也住進了這里照料打掃。
“楚先生等你很久了,哎喲,真是好幾年不見,溫小姐更漂亮了。”
溫不自在的跟著進這個短暫住過的新房,想想當年在這里時的畫面,太就一陣陣突突,雖然是下好了決心,但那時欺騙楚修南時,他高興的樣子還是讓自己忍不住心虛。
吳姨將引到了三樓臺,楚修南正背對在躺椅上看書,聽到靜也沒有回頭,淡淡道:“過來吧。”
溫沒有過去,站在屋出聲質問:“是你干的?是你故意冤枉安玫,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冤枉?”楚修南合上書,抬頭諷笑道:“你妹妹難道沒有下過手,過我送你的首飾嗎?我心挑選定制的首飾,一折就當了,贖回來可花了不錢呢。”
簡直無聊,溫覺得好好說話他是聽不懂的,于是故意刺激他。“沒事,大不了報警唄。不過楚修南,何必再來糾纏一個拋棄你的人呢,你不覺得這樣......很賤嗎?”
何必糾纏呢?拋棄了他,這四年楚修南偶爾會想,就當死了吧,不要再去想這個無的人,就隨去了,死在外面都不關他的事,可自己總是會頭疼,總是會想。他也有想過,萬一哪天再見,他一定要報復,折磨,讓無比凄涼的來求他,再一腳把踹開。
真正再見的時候,把自己認了別人,他也想冷淡,可那顆荒涼依舊的心又開始雀躍時,楚修南就知道自己做不到。
四年的時間并沒有讓他看開,反而更加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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