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南倍委屈，是他被幸福的假象沖昏了頭，早該明白的，無論他怎麼付出，怎麼呵護備至，這個人的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會離開他，“我傻傻的盼著你好過來，你卻想著離開我，你看我是不是像看個笑話。”

溫聽到這話冷著臉直接從包里出一顆藥片，那是楚修南讓醫生加給的藥，“我不需要一個會暗中給我下藥的丈夫。”

楚修南并不意外會知道，反而十分坦然的解釋：“我是為你好，難道要讓我看著你沉浸在痛苦的幻想里，我做不到，沒有這個藥你現在還在無休無止的畫那些該死的東西，還瘋瘋癲癲不認識我，怎麼可能現在反過來指責我！”

幻想臆想，聽夠了。

捂著額頭，強行回憶著那些碎片式的記憶，究竟是真是假？但只確定一點，這是到死也不肯放棄的東西。

“是，我確實不太想得起來了，所以不管是真是假，這次我自由了，想自己去尋找一次真相，無論什麼結果我都會接，這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代。”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見執意如此，楚修南只能讓步：“只要能夠解開你的心結，我做什麼都愿意。”

“不，楚修南。”溫搖了搖頭，“這一次我要自己去找。”

“你是真的不我嗎？哪怕一點點？”他還在不死心，嘗試著最后一點心。

溫沒有否認：“我很喜歡你，快二十年的不是假的，但我想我們在一起不會快樂的。我們兩個的關系，本來就應該止于高中了。”如果不是高中末尾的意外，畢業之后，他們本就會橋歸橋，路歸路，這一點他們都清楚。

這樣的回答比直截了當說不他還讓楚修南難，不是每對喜歡的人都要在一起，他們并不合適，這一點在青春里就已經得到驗證，楚修南素來是個冷靜理智的人，任何形勢都能理智判斷，全而退，唯獨不能接這個。他，到心臟千瘡百孔也不愿意放手，他抬起頭問道：“你想過以后要怎麼生活？安玫的家庭能負擔你嗎？你的藥，萬一復發呢？你所有的治療呢？大街上多得是意識不清流落街頭的神病患，知道那是什麼下場嗎？”

溫抿了抿：“這不需要你心。”

他忽然話鋒一轉，冷冷開口：“還記得我送你的那些首飾嗎？”

“我沒有帶走。”除了隨攜帶的手機，沒有帶走他買的任何值錢品。

“可是了一半呢，是你妹妹拿走了的對嗎？”顯然他對們的事了如指掌。

“那是我給的！”

“是嗎？如何能證明呢？”他淺淺勾，抿下一口咖啡：“可別忘了，你在法律上是個無行為能力者，有贈予的能力嗎？而你妹妹在拿了首飾后立馬出了遠門，大部分進了典當行，這符合盜竊的行為，作為實際付出者，我要告輕而易舉，那些首飾金額可不小，猜猜能蹲幾年大牢？”既然兩人已經談崩，他也只能再無恥心狠一回。

他在威脅。溫震驚地看著楚修南，不相信他會做到這種地步。

但低估了楚修南，現在絕不可能是能好好說清楚和平分手的時候，“跟我回去，還來得及。我可以既往不咎，我們倆以后好好生活。你不想要孩子，我們可以再商量，你畫畫養貓或者我們出去旅游都可以。”

“姐。”安玫的聲音突然在耳后響起，徑直走到溫旁搭上姐姐的肩膀，語調輕松：“蹲它幾年又如何？”

“安玫。”聽著妹妹毫不在意的語調，溫臉蒼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安玫因為去坐牢。

可安玫卻輕聲安：“別擔心，我可不是一時沖。”旋即，居高臨下地看向對面的楚修南：“要告，我們也有的是籌碼。楚修南，你既然學法，應該知道你聯合療養院，收買醫生，做的多事合法？告你強都綽綽有余，大不了魚死網破嘛，我頂多坐幾年牢，反正爛命一條，我無所畏懼。但你楚大可不一樣，天之驕子啊，先不說愿不愿意讓扣個涉嫌強的污點，就據我所知，你們楚家部可是不太安穩啊，多雙手想拽你們家下來自己都數不清了吧，作為害者的妹妹，我是不介意哭訴料的，現在網絡多發達啊，不注冊了網絡賬號呢，我想應該會有人讓它鋪天蓋地的。”

安玫確實不是一時沖，許浮霜家在當地也算是醫學名門，勉強在一個圈子里，怎會不知道姓楚的這個家族里面的暗流涌，自從楚家大伯，昔日的董事長病逝之后，老二上了位，為跟老四爭權奪利，讓外面的私生子也趁機局，旁邊還有老大從國外趕回來的子虎視眈眈，沒哪家日子輕松的。

就楚修南娶溫，恐怕都是頂了不力，沒敢大張旗鼓。

楚修南神漸凝，手上仍不不慢地抿著咖啡，忽然，他的邊淺淺掠過一抹淡笑，在這初夏，從他那張俊俏的臉上非但沒有讓人到舒心，反而莫名多了幾分寒意。

“到底還是我小看你了。”

他放下咖啡，注視著溫一字一句的詢問：“我再問你一遍，跟不跟我走。”

“抱歉。”結果依舊如初。

“好。”楚修南點點頭，緩緩站起從錢包里出兩張鈔票置于桌上，“既然如此，要分干凈就把我之前送你的手機一并還了吧，別給我留個記掛。”

溫想也沒想就將手機遞了過去。

楚修南收起手機，留下一句：“希你不要后悔。”

他走了，出乎意料地沒有再過多糾纏，連安玫都到有些不可置信，或許在這個男人心中再怎麼瘋狂的最終也沒逃過理智的博弈。

與家相比，不值一提，尤其是已經離他而去的。

夏日畢業狂歡散去，安玫拒絕了晚上的聚餐，不多時校門口的主街旁，一輛灰吉利轎車緩緩停下，立馬喜笑開蹦跶過去。車上下來了一對五十左右的夫妻，溫一眼認出那是安玫的養父母，以前與他們打過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