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高強度的集訓和青春期里各種繁瑣事，自己下意識的疏忽了這個姐姐，理所當然著帶的桃子，買的圍巾攢錢買的昂貴料，自己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談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欺負傷的，更不知道怎麼就瘋了。

一個親妹一個男朋友，沒能在站在懸崖邊時拉一把，人掉下去了亡羊補牢有什麼自我的。

一周一次的探視時間又到了，聽到護士的催促，看著地上散落的畫，鬼使神差撿起一張，折起放進兜里，轉要走之際注意到還在哄著溫喝補品的人，好奇問：“你不走嗎？”

記得來的時候這人就已經在這兒了，為什麼只提醒時間到了？貌似之前兩人同一時間探時都是先走的。想著楚家的勢力，加上這療養院是他著手轉進來的，安玫心底莫名升起一種猜測。

楚修南頭也沒抬，依舊專心的哄著眼前的人：“我喂喝完東西就出去了，你們父母從沒來過，我們倆一起走，會失落的。”

“真是造了八輩子孽投胎到他們家。”

沒良心的父母，能拋棄的了5歲的兒，自然也能拋棄18歲的。

“姐。”安玫念念不舍的半跪在溫旁，今天自己給梳了一個很漂亮的發型，過發梢那朵自己別上去的小黃花，附在溫耳畔低聲保證：“我會很努力學習工作，一定會把你接出去的，安玫是不會拋棄溫的。”

原本混沌的溫突然好似聽懂了，神頓時清明，竟對著安玫揮了揮手道：“再見。”

“再見，姐姐。”

隨著房門關上，溫低頭沉默了會，又轉過尋找起畫筆。

本忘了旁邊還有一個人，楚修南著手里已經溫熱的補品，半個小時了小半碗不到，他輕輕開畫筆，好聲好氣哄著：“喝完吧，你太瘦了。”

溫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想搶回畫筆，隨手就將碗打翻。

護士聽到靜連忙跑進來，看見是碗灑了，松了口氣聲詢問道：“楚先生，還需要再燉一碗嗎？”

“不必了，不喝算了，出去吧。”

“是。”

楚修南已經習慣這樣被對待，毫不在意的起，下上被弄臟的服，走至柜前練的取出服換上，敞開的柜里男式服夏冬款式足足掛了一半。

只要空閑時來，他便一直陪著在這里，連家也不回了，父親的不滿也被他當作了耳旁風，這樣不知不覺已經兩年了。

回向地上，畫紙鋪滿了一層又一層。

“兩年了，還在畫嗎？還不肯接現實嗎？”

楚修南靠著柜閉了會眼，忽然拿過桌上的水杯，只見他抬手沾了點水，將畫上人的容貌去。

假期安玫最后一次去探姐姐。那是個天晴朗的好日子，難得一次，不在病房。

屋頂白鴿盤旋一圈，稀稀拉拉落在草地上，啄食著散落在地上的面包。

找到溫時，正蹲在草地上細碎的掰著面包喂鴿子，沒有穿病服，而是換了一藍連，蒼白瘦弱的軀在下更顯得幾分清冷脆弱。

一米之外的椅子上，楚修南一只手松懈地搭在倚背邊緣，靜靜地著草地上喂鴿子的友。

藍，白鴿，年，安玫想這應該是青春好的樣子吧，如果這一幕不是在神病院的話。

走過去，放下一瓶汽水笑著道：“找我姐好久，還以為被拐走了。”

“被我拐走沒什麼好擔心的。”

安玫半開玩笑：“只要是個男的都值得擔心。”說著也不看著不遠的姐姐，一時有些傷：“要是也能跟我們一起上大學該多好，高中見面的時候還答應我一起去西南上大學來著。”

“西南......”楚修南怔愣了下，似是想起了什麼，原來是因為妹妹呀，不免苦的搖了搖頭。

“是有說過想去西南。”

此時，草地上喂完鴿子的溫緩緩站了起來，神遲緩地著他們，安玫看著姐姐，覺得剛才好像多看了自己一會。

是不是認出來自己了？

“喂完了？”楚修南寵溺地笑笑，打開旁邊的背包拿出一袋面包遞過去。

背包打開時，安玫無意瞥見里面出的護照，“你要出國了？”想起來去年去c大找他時就聽說他將要出國的事。

“是去哪里？”

“去德國，假期可能會，不過一有時間我就回來。”

嘆道：“這個年紀，你不覺得委屈嗎？別的大學生談都出去玩，你這都在神病院喂鴿子。”

楚修南不以為意：“只要能跟在一起，能喂鴿子就很幸福了。我反正也打算大學畢業就留在國，不繼續深造了，到時就能一直陪著了。”

安玫心底浮出一抹驚詫，“這樣你犧牲太大了，不至于吧。”

“沒什麼，反正家里也需要我早點回來。”

溫又喂完了手里的面包，一雙手滿是殘渣，楚修南從包里拿了巾，邊給手邊說：“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今天特地申請帶出去玩一次。”

“還真是巧，今天我也來了。一起吧，以前上學的時候都是我姐攢錢帶我出去，買吃買喝，今天我也得回饋一次。”

聽到安玫也要去，楚修南神里面閃過一抹異，安玫知道他這是想小二人世界，可誰來了呢？

“怕我當電燈泡嗎？我可是我姐的黑騎士，我也是假期最后一次看，能讓你獨占？姐姐！”高舉雙手，作出每次們見面時打招呼的作：“要不要吃冰淇淋呀？”

“冰.....淇......淋”溫角微微有了點幅度，竟也作出與同樣的作。

“姐！”安玫看見后立即興跳起來沖過去抱住：“我就知道你認出來我了！”

溫并沒有推開，安玫高興之余抓著姐姐的手時瞥見指甲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定睛一瞧，發現是巾的碎片，這是摳下來的，剛剛在......抗拒？

目瞟向一旁站著的楚修南，他站在們后，修長拔的姿遮擋住了部分，以至于安玫在影下一時看不清他臉上的表。

樹影從車外掠過，微帶著涼意的風吹起里面孩掩面的長發，安玫仔細理著的碎發，就算出門，臉上也沒什麼大的起伏，雙目空地著窗外，似乎看不看得到外面的風景對沒什麼意義。

“姐姐，你困的話就睡會吧。”

安玫輕聲安著懷里的人，溫像聽懂了，將子往更的地方稍稍靠攏，沒一會就睡著了。

“車里空調冷，后面有毯子給蓋一下吧。”

“嗯。”安玫給姐姐蓋好毯子又向前面開車的楚修南，試探問道：“修南哥，你跟我姐是啥時候談的？保工作做那麼好，都沒跟我提過。”

男生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其實我們兩個其實相互喜歡很久了，只是怕被雙方家長發現，畢竟家管得很嚴，一直不敢說出來。高三高考前，摔傷，我一放學就去看，輔導做作業，久而久之兩個人敞開心扉，就在一起了。我本來打算讓跟我一起去帝都上大學的，可惜，這個人格孤僻，跟同學合不來，鬧矛盾后鉆牛角尖，心理出問題了。我也試圖開導過，還找人教訓了欺負的同學，沒有用，還是陷自我的神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