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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蠱事》 第三百零五章 堵門熏煙,紅布透火

我跟著鬧哄哄的人群往下面跑,旁邊有人高喊怎麼了?下面立刻有人回答說死人了,問是誰,說是劉漢

二十幾米的距離,我們終于跑到了,撥開幾個驚魂未定的士兵,只見地上躺著一個無頭尸,而他的頭顱,則在十幾米外,被一個戰士捧著往這邊跑來。在頭被砍下來的那一霎那,有大量的鮮噴泉一般激涌而出,草叢中、小樹上、石頭泥土里都是滴,將這一片整個地方都變得腥無比,我聞著腥甜的氣,看到那個戰士跑了過來,哭喊著想把這頭顱和湊回到一起來。

破鏡已難圓,何況是人?無論他怎麼努力,都難以將這兩個東西結合到一起來。最后他放棄了,坐在泊中像個孩子一樣哭泣。

過斑斑的跡,看著滾在一旁的那張年輕而蒼白的臉孔,方才明白他們所說的劉漢是何人。

小劉,這個我連名字都沒有問全的小戰士,前幾天還在招待所里面跟我睡一個床鋪,而如今,他卻已經首分離,魂歸幽府了。在這一刻,我突然覺生命是那麼的脆弱。即使見慣了死亡的我,在這一瞬間,也有一種強烈的怒意要發出來。

凡是參與圍剿行的人,都要趕盡殺絕麼?

如此狠毒!

看到天天跟自己一個鍋吃飯的兄弟在轉瞬之間就變了一死尸,吳剛的眼睛通紅,出使勁拽著最近的一個戰士領口,憤怒地咆哮:“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個戰士也激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出來,說剛才有一個東西從草叢里面突然就躥了出來,然后只一刀,就將小張給砍死了……它是個怪,我們來不及反應,它就跑了!

胡文飛從旁邊一把拉住狂怒中的吳剛,問那東西帶著草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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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戰士直搖頭,結結地比劃形容道:“那鬼東西有八十公分這麼高,渾,腦袋白,尖尖像豬,腳有點像人,但是手跟螳螂一個樣子,很快,跑得跟飛一樣,槍子都追不上……”他說著,前去追趕的戰士也陸續返回來了,為首一個長相兇悍的家伙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吳隊,*跑得跟個貓一樣,跟丟了!

吳剛臉一變,額頭上的青筋頓時就如同蚯蚓在蠕,朝著遠的荊棘叢中大喊一聲:“我艸,你*有本事就過來玩啊!算啥子本事?”

我們默然,覺周遭的氣氛有一些抑。這還沒開始怎麼著,就死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在我們這麼一大堆人的眼皮子底下。顯然,矮騾子對于我們的到來,已經了如指掌了。那麼,出其不意地襲擊就變得不現實了。帶隊的洪老大也十分不舒服,老頭兒前兩天開會還說分析了我們上次行的失敗,說這次爭取不死一個人,完最終的勝利,然而小劉的死,卻響亮地甩了他一個耳

矮騾子,遠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蹲看著死去的小劉,看著他的脖子的斷口,想象著是怎樣利落的一刀,將這個年輕人的命給索去。我突然抓小道的胳膊,說你有沒有覺得他們的描述,很像一個東西?雜小道在抬頭找虎皮貓大人,但是那只鳥兒不知道躥到了哪兒去,見我問他,疑,說啥玩意兒?我說迅捷的黑影、刀、忽閃忽現……你就不會聯想到什麼麼?

小道閉上眼睛想了一下,說難道是神農架耶朗祭殿中斬下他小叔蕭應武左臂的那個黑影子?

我點點頭,說我覺好像。

小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這一趟,可能真的要麻煩了。正說著,馬海波喊我們到樹邊去。匆匆走過去,一堆人圍攏到一起來,只聽到洪老大說:“……上次任務的當事人,一定要重點保護起來。好了,我們實行第二套方案吧,老吳,你準備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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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寡言、著旱煙的吳臨一點了點頭,說沒問題,現在就開始吧。

說完,他喊來一個戰士,從他的背包里面拿出許多陶罐子,然后蹲在地上開始忙活起來。他雖然年歲已高,但是一雙手卻保養得如同年,而且十分靈巧,不斷地從陶罐子和玻璃瓶中掏出各種的草藥水,然后搖晃中和,如同我們上學時做化學實驗的老師一樣,各種神奇。過了一會兒,他將調配出來的一大罐東西,全部都倒在了一張張紅的布上面。

我聞道了刺鼻的雄黃氣味,還看到了蛇倒退、凰草和狗屎豆等,更多的就分不出來了。

在老吳配置藥草紅布的時候,已經有戰士陸續地去拾來柴火。當然這些柴火可不是干的,都是介于干燥和之間的那種,一旦燃燒就,會產生大量的煙霧。所謂的第二套方案,其實是吳臨一這老頭提出來的,他說如果達不到突襲的效果,便用他專門為驅除矮騾子而配置的紅布巾,放在口燃燒,讓煙霧滲子里面去,將那些家伙出來跟我們決斗。

文火燉湯,他這特制的玩意矮騾子指定不了,比那新鮮糯米還要奏效,只要聞到一氣息,那些矮騾子就會變得大躁,然后紅著眼睛出來拼命。然而當時我就提出,說那溶子掩藏于地下,幾乎掏空了整個山,這些個生化攻擊,未必能夠奏效。當時的吳臨一哈哈一笑,說他這東西,只是個味兒,堵在門口熏一晚上,要麼全部暈死,要麼就跌跌撞撞出來拼命,不管溶有多大。

當然,事的最后結果是用來做了備用方案,因為大家的顧慮和我一樣,都是因為太深太遠了,只怕不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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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看到了剛才那一幕之后,洪老大的力立刻大了起來,也不敢冒險了,唯有文火慢熬,出矮騾子,以最小的代價贏取最大的勝利。忙活了大半個鐘頭,那一邊已經由吳剛帶人用裹尸袋將劉漢的尸給收斂起來。吳剛在發泄一通,將心緒平靜下來后,鎮定自若地下達命令,讓大家安營扎寨,我們得在這個地方耗上一耗了。

那可容一人進出的口被戰士們拆開之后,堆滿了一大堆枯枝爛葉。

有人澆上了汽油,然后吳臨一將十三張浸滿藥水的紅布依次擺放在柴火堆上,然后朝旁邊看去。旁邊的是胡文飛,這個中年人也不見怎麼,指間就多了一張黃符箓,揮舞兩下,手指快速地在紙符上面,竟然無火自燃起來,當著符紙燃燒到了半截,他手往前一扔,火星子引了柴堆上的汽油,轟一下,火焰躥得幾米高。

在不斷跳躍的火焰中,有的煙霧從半干半的樹枝中出來,竟然還有人準備了鼓風機,朝著子里吹去。

小道我的肩膀,用下指著引火符的胡文飛,說喏,這個應該是天師道南宗青城上清派的人,那生火的功夫,其實就是《青城錄》中“火候詳指”的指技,衍生而來,嘿嘿……這廝的笑容在這一瞬間,就變得猥瑣不堪。我曾聽聞小叔講過世間的道教門派,也知道青城功法雖采用南派雙修法,但僅限于上乘雙修法,即男不寬不解帶,“千里神,萬里心通”。

絕對沒有他所說的這麼猥瑣。

那火堆依然在燒著,然而吳臨一所浸潤的那十三張紅布竟然沒有被火焰吞蝕一分,只是有淡淡的藥力被發出來,異香撲鼻,是茯苓混合著桂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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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大部分都融了白的煙霧,朝著子里吹去。

吳臨一的這一番作似乎有些累了,折回營地旁,矮下來,用一種很奇怪的姿勢盤跌坐。

洪老大吩咐吳剛、馬海波等人要注意不斷地添加柴火,并且注意口的狀況,最好時刻安排四個人以上盯著,防止矮騾子趁逃出去。然后竟然開始忙活著營了,看了是要準備打持久戰的準備了。雜小道走到被放裹尸袋中的小劉旁邊,掏出桃木劍,然后還有香燭,開始給這個死去的年輕軍人超度亡魂,做著他的本職工作。

我見過他做過無數場法事,唯獨這一次,無比認真。

時間過得很快,從下午到晚上,夜幕悄悄降臨,口的火堆一直在在持續,而那十三張紅布除了稍微有些焦黃之外,并不燃燒,奇怪之極。中間從子里爬出許多五彩斑斕的馬陸和爬蟲來,之后又三五群地跑出一些拳頭大的黑老鼠,除此之外,別無他。吳臨一也并不介意,他老人家不斷地在營地附近布置著。

五個戰士,分三班流守著口,眼睛都不眨地持槍守候著。

夜間的篝火燃起來,熊熊的火焰在幾個地方跳躍。

到了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我們聽到了嗤嗤的響聲,不管睡沒睡覺,所有人都立刻蹦了起來,我仰頭去,只見營地不遠,從地上涌出了許多黑背紅頭的巨大蜈蚣,四面八方地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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