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恐怖靈異 苗疆蠱事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杯米喊魂

《苗疆蠱事》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杯米喊魂

老先生走進臥室,看到床上仰躺著沉睡的阿,眉頭一皺,回過頭來問阿的父親,說怎麼況跟你說的不一樣?這不是睡得好好的麼?阿父親也奇怪,說是啊,怎麼睡了呢,前兩天過來,一宿一宿的,眼睛都不閉一下,嚇人得呢。

說著他問自家的老婆,怎麼回事?

的母親說是陸左他們一來,阿就睡著了,這孩子太累,抗不住了,你看他現在睡得多香。

老先生看了我一眼,也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了床頭的椅子上面,把阿的左手從被子里面拉出來,平放著,然后又從隨的包中拿出一個問診的墊子,灰白,墊在了阿的手下面。他閉目,手用三指搭脈的方法,放在了阿的手上,一點一搭,蜻蜓點水一般。

小道與我對視一眼,這人說是個算命的,然而一上手卻用的是“聞問切”中醫家的手法,而他這手法,看上去卻有模有樣,倒是有些意思。他切脈了一分鐘,然后又將雙手熱,放在阿的后頸脖子,輕輕地弄,小心地骨,作輕緩,自然,讓我想起了高檔茶苑里面表演功夫茶的

一樣的優雅,不一樣的

做完這些,他把墊子收回包中,又從里面拿出一張巾,將雙手小心地干凈。他站起來,阿的父親立刻迎了上去,說歐老先生,我兒子怎麼樣了?歐指間說貴子脈象呈遲緩微弱、滯,氣虛衰,無力助心行,看來是了驚嚇,遭了。阿的父親焦急,說那該怎麼辦呢?

指間搖搖頭,說先不急。他指著我和雜小道,說要和這兩位小友談一談,你們先出去,過一會兒我你們再進來。阿父親顯示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看樣子還是很尊敬歐指間的,也聽話,點了點頭,把房間里的兩個人和老萬,一起都攆出門外去,并且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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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完場,歐指間則正式跟我們打招呼,說剛才直以為兩位是大街上浪跡江湖的神騙子,沒想,你們倒是個真有本事的人。這位小道長,你果真是陶晉鴻陶真人的高足?

小道只是一個被革除墻外去的棄徒,然而心理素質卻是極好的,面不紅耳不赤,說然也,貧道我五歲便得師傅的門墻中,在句容茅山后谷中修行。歐老先生點點頭,說陳志程此人,小道長可是認得?

小道斂容,眼睛睜開,看著這老頭子一眼,然后低低地說,認得,他是貧道的大師兄。

老先生拍手笑了,說果然,認得“黑手雙城”的人大把,知道陳志程是陶真人外門大弟子的,倒還真的見。小道長果真是陶真人的高足,唉呀,險些錯過了,險些錯過了啊!

他邀我們坐在床邊,然后自我介紹,說他早年家傳得有一些東西,說起來,算得上道門五的醫字門,不過家傳的比較淺,得不到髓,只能做個赤腳郎中,后來近代炁易最杰出的代表人、中國周易研究會副會長張延生老先生,于1988年開辦“易經函授班”,他便是其中的一位,一直跟隨老師學習了三年,終于到了相門的門檻邊緣,進門來。而后先生歸帝都服務大,他則返回家鄉。

說完這些,他又問起,說見雜小道的大師兄,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不知道他最近可好?

小道說還行,就是忙,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整日里就是東跑西顛的。歐老先生著下的胡須笑,說別人都講國家宗教事局的人閑得很,沒人想到還有他們這麼一些人,整日在外面奔波著呢。不過說來也邪,不知道怎麼地,最近這些年,特別是這兩年,各種各樣的怪事都冒出來了,一年比過去四五年還要多,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原因。這件事,你們怎麼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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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呵呵笑,有些怯,搖搖頭,不敢搭話,怕說了。

老先生指著床上沉睡的阿,說他剛才把了脈、了骨,這年輕人的睡眠仿佛是人為的,倒真是奇怪了,莫非是小道長所為?雜小道笑,說不是,這件事他沒有參與,是這個家伙搞的。他指著我笑,而歐指間的胡子一翹一翹,說這手法聞所未聞,到底是什麼樣的手段?

我說小子不才,來自苗疆一帶,苗家三十六峒,有我一家。

老先生恍然大悟,說哦,原來是個苗家蠱師,像,確實像。現在懂這個東西的人越來越了,而且用它來救人,我活這麼久,倒是第一次聽到,不錯,不錯。我連忙跟他客氣,問阿這個樣子,歐老先生可有主意?他聞言也搖搖頭,說這年輕人魂嚇丟了,需得喊。喊得回喊不回,這倒真的不知道了。

他的判斷和我們的一模一樣,并不出,我們都點了點頭。

現在也不是敘的時候,歐老先生把門打開,讓幾人進來后,從布袋之中拿出蠟燭、檀香、冥紙、一把奇怪的黑剪刀和一小撮用紅袋子裝著的米粒,我注意看了一下,是糯米。這老頭子看著上了年紀,手卻利落得很,在床的四周、床沿下以及門口,各點一柱香,因為沒有地方,阿的姐姐從冰箱里拿出一個大白蘿卜,分段切好,擱在歐老先生指點的位置,一寸都不能偏移。

這都是他推算好了的方位。

香燒起,冥紙也有老萬幫忙點,歐老先生把阿換洗下來的服,放在燃燒的蠟燭火焰上下前后擺,然后讓阿的母親拿著那把又大又重的黑剪刀,不斷地拍打地上,啪啪啪,直作響,服熏完,他遞給阿的父親,然后手上抓著一把從紅袋子掏出來的糯米,碎米粒往床的四周撒,一邊撒,一邊喊:“東方米糧,西方米糧,南方米糧,北方米糧,四大五方米糧。戊子鼠年六月初二,陳棟命魂來歸啊!請到九天玄、接魄郎君,畀返陳棟肚膽來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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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念完一句,讓阿的父親親自念一遍,阿父親念得結結的,但是好歹也算是湊合著。

小道在一旁低聲告訴了,說這是南方一帶招魂的法子,最早見于東漢時期的五斗米教。以米糧開路,讓靈魂返回本中。靈界和現實的世界不于同一個維度,若這命魂在靈界,本就無需顧忌距離,直接找回,重歸。而且如果靈魂滯留住,被拘了,或者被困在某破嗓子,都不管用。

不過管用不管用,這都不曉得,所以我和雜小道在旁邊圍觀,試過再說。

老先生喊話十分有特點。他說的是南方語,也就是白話,念起來就像唱歌子一樣,只是沒有音調,抑揚頓挫的時候,比歌還好聽。唱歌的同時,他還在向四撒米粒,手法很特別,似乎蘊合了某些說不上來的軌跡,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中震

我閉上眼睛,用心、用全孔去“炁”之場域的變化。在這個無無味無形的黑暗空間里,我能夠到一旋轉的氣流,以歐老先生為中心,以阿的父母、阿軀為介,向某些難以言喻的地方,傳遞一些信息,這些信息的意思很,我能夠領悟的只有兩個字。

歸來!歸來!歸來!

魂歸來兮……

這個老先生,果真是一個厲害、有道行的人。

我頓時有一種井底之蛙的覺,虧得我之前還誤以為這個清睿的老人,是個游走江湖的騙子呢。高手在大,也在民間,這個世界上騙子定然是很多的,但是也不乏一些有著真材實料的人在。要不然,沒有一個靈驗的,這個龐大的團定然就轟然倒塌,沒有一點兒信用了。

當然,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種人,可遇不可求,實在是太了,而且一般都在塵世,不在人間(有人曾問我在淘寶上算命求符的,管不管用?我不回答,言多必失,這里提一點,有道之人上淘寶?這種可能有多大,你自己覺得呢?一切憑自己的心意判定,若求心安,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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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顯然,歐老先生就是這麼一個。

只可惜的是,冥紙燒完,香柱燃到一半,卻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歐老先生也覺察不正常了,停止了念唱,攔住了用剪刀敲打地板的阿母親,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將濁氣吐出來,停頓了一下,說阿這孩子的命魂,喊不回來了,不在“那里”。

老先生卻把目投向了我和雜小道,說茅山高足,素以畫符念咒、驅鬼降妖而聞名于世,這個東西,似乎是你們的業務范疇啊?他說得有趣,雜小道也笑了,說確實,這個確實是我們的經營項目,所以陸左便拉我過來了。

我們三人聚在一起,探討了一下。歐老先生也認可了我們的判定,說對,是應該要去探一探那個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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