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與那兩人肩而過的時候,剛剛辦好住手續的男人恰好轉過來。
姜眠一時沒注意,肩膀狠狠地撞上了對方的胳膊,疼得不皺起了眉頭。
但只把這當作一個意外,畢竟是自己走路時靠得太里面了。
迅速地說了聲:“抱歉。”
隨后,抬腳便準備離開。
覺得,看對方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個面人,不至于為了這點小事就不依不饒。
而且,要是真的仔細追究起來,對方也有一定的責任。
然而,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后的人猛地一把抓住,接著用力往后一拉。
由于慣的作用,不控制地接連往后退了好幾步,重重地撞在了酒店大堂里那只高大的花瓶上。
這花瓶原本就只是個裝飾擺件,經這麼一撞,頓時搖晃起來,變得搖搖墜。
姜眠眼看著花瓶就要砸落下來,心中一陣驚慌,本來不及做出任何躲閃的作。
心一橫,猛地閉上眼睛,咬牙關,等待著疼痛的降臨。
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突然從后環住了的腰肢,用力往后一拉。
姜眠只覺得一輕,便順勢倒進了一個寬大而又悉的懷抱中。
閉的眼睛不控制的睜開,隨后便對上了顧延玉微微皺起的眉眼。
后傳來一聲劇烈的花瓶砸在地上的聲音,忍不住了一下。
不敢想若是這個花瓶砸在上的后果。
顧延玉摟著,目迅速掃視了后碎裂一塊一塊的花瓶,確定沒有傷以后,松了一口氣。
“沒事了,別怕。”
他輕輕安著,聲音低沉而溫,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姜眠靠在他的懷中,耳邊傳來的,是他幾乎快要跳出來的心跳聲。
他分明比還要張,卻在這個時候還能出言安。
姜眠心中升起一暖意。
剛想要從他懷中起,開口向他道謝,卻突然聽到后傳來一聲悉且有些咬牙切齒的男聲:“姜眠!”
是顧宇的聲音。
姜眠渾猛的一僵,心幽的沉湖底。
剛才真的沒有看錯,那個悉的影,就是顧宇和顧詩。
他們居然也從蔚城趕了過來。
震驚過后,姜眠很快反應過來,剛才那看似意外的撞,本就是顧宇的刻意為之。
他心計算好了時間和角度,在走過來的時候故意轉,重重地撞向。
原本他或許是想借此機會與相認,可沒想到連頭都沒抬,就要徑直離開。
惱怒之下,他不假思索地一把將往后扯,才導致了剛才那驚險的一幕。
姜眠心里明白,顧宇應該不是故意要把往花瓶上撞。
然而,他當時離自己那麼近,只要稍微出手,就完全可以扶住花瓶,或者保護免傷害。
但他卻什麼都沒做,眼睜睜地看著即將陷危險之中。
如果不是顧延玉及時出現,出有力的臂膀護住了,現在的自己恐怕又要遍鱗傷了。
回想起與顧宇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姜眠心中慨萬千。
似乎自從認識了顧宇,自己的人生就如同坐上了梯,一路向下,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彩。
在與他結婚的那些年里,為了迎合他,為了維護這個家,一點一點地迷失了自我,變得不再是那個曾經自信開朗的自己。
想到這里,姜眠心中涌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覺,原本迷茫混沌的心,仿佛突然被一道照亮。
盡管早已告訴自己不再顧宇,但此刻,當親眼看到他,親會到他的冷漠與自私時,對自己的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也更加堅定了放下過去的決心。
“延玉哥,你還好嗎?有沒有傷?”
姜眠仿若視顧宇如無,急切地轉過,滿眼擔憂地看向顧延玉。
方才顧延玉如神兵天降般出現救了,可此刻,盡管兩人已經與那破碎的花瓶拉開了些許距離,飛濺的碎片還是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這邊。
說著,姜眠迅速蹲下子,作輕而又仔細地檢查起顧延玉的邊。
這一蹲,便發現好幾塊尖銳的玻璃碴子深深扎進了顧延玉的。
即便黑的子遮擋住了跡,可姜眠嗅覺敏銳,還是嗅到了那一淡淡的腥味。
心中猛地一,驚惶之浮現在臉上,趕忙招呼阿金過來,協助將顧延玉攙扶到車上。
隨后,毫不猶豫地繞到駕駛座一側,準備開車送顧延玉去理傷口。
然而,就在剛要拉開車門時,手腕突然被一蠻力狠狠拉住。
但姜眠似乎早有防備,在對方用力拉扯的瞬間,迅速反,毫不猶豫地揮出一掌,重重甩在對方臉上,同時厲聲喝道:“滾,別惹我!”
剎那間,仿佛時回溯,那個曾經被姜家捧在手心,天不怕地不怕,明張揚的孩又回來了。
顧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掌打得整個人一愣,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讓他下意識地手向自己的臉。
一瞬間,一難以言喻的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起。
若不是顧詩勸他,說要和姜眠好好談一談,萬一有什麼誤會也好解開,他又怎會大費周章,千里迢迢地追到這里來見?
可就在剛才,在前臺辦理住手續時,他不過微微抬眼,便一眼瞥見從角落里走出的姜眠。
他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那里,姜眠卻好似完全沒看到他,沒有毫反應。
他心中滿是不甘與不服,于是趁著姜眠走近的瞬間,突然轉過,本想嚇一跳,引起的注意,卻沒想到會撞到。
他清楚地看到姜眠皺了下眉,原以為這樣就會抬頭看自己一眼,可姜眠只是簡短而冷淡地說了聲“抱歉”,便又要徑直離開。
自始至終,姜眠都沒正眼瞧他一下!
他不信姜眠會認不出自己,到底是真的沒認出來,還是故意裝作不認識?
他手拉住了姜眠的手,想要質問。
可他萬萬沒想到,姜眠竟如此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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