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所遭遇的一連串坎坷打擊。
都出自陸祁年之手。
葉然沒辦法再去找老教授,也沒辦法還原事件真相,但蕭天潤可以派人暗中盯著和調查,也不用多費周章,陸祁年賄賂老教授整治葉然,本沒做遮掩。
陸祁年的助理,私下見過老教授一面。
雖然聽不見兩人說了什麼,但蕭天潤派去的人都拍了照片和視頻。
老教授人的戶頭上,也多了一筆一百萬金的轉賬匯,追查還是陸祁年的那個助理。
可知道了真相又能怎麼樣?
指這些就能還葉然清白,讓吊銷的醫生執照復原嗎?
不可能的。
國外法律不同,況且因這件事已經召開兩次聽證會了,最多還能再有一次,若沒有轉圜余地,往后再也不可能為召開聽證會,也再無任何希。
蕭天潤也勸葉然先不要之過急,現在的,對上陸祁年,那就是以卵擊石。
即便不在乎穗穗,想要找陸祁年豁上命,連陸祁年的面都見不到,也絕對沒有機會。
就像明面上的一只螻蟻,藏在背后宛若巨的陸祁年,想要整治玩弄,都不需要手指,稍微一個眼,就能讓斷手斷足,生不如死。
這就是天壤之別的差距。
離了陸凜深,想靠近陸家,都難如登天。
“我是不是該慶幸,陸祁年沒有整死我啊?”
葉然自嘲的話語,腦中卻異常的清醒冷靜。
蕭天潤隔著電話聽著,無奈苦笑:“雖然很瘋狂,但……確實是。”
陸凜深只是將自己接管陸家以后,他單獨掙的錢財資產,作為產留給了葉然,基本上他沒有用陸家的一分一毫。
可那也是一筆超乎想象的巨款。
只靠著這些,葉然和穗穗往后起碼四五輩子不用工作,不用努力,躺平就能奢靡地生活。
所以被陸祁年盯上也不足為奇。
而想要兒子的產,最好的辦法,不應該是殺了葉然嗎?
穗穗只是養,還落在了葉然的名下,撇清穗穗的繼承權,非常容易。
那放著這麼一個簡單的路子不走,陸祁年非要繞一大圈,這麼明面上整治葉然,私底下聯合黑客竊取產的錢財,又設防讓國警方盯上……
對,重點就是最后一步!
陸祁年不殺葉然,肯定不是心慈手,留著,還任由過了這幾年,肯定有更大的原因。
“陸祁年到底想做什麼?把他以前所有犯的罪,都轉移到陸凜深頭上?可他已經死了啊,頂罪也只能頂以前的,再說了,國警察也不是白給的……”
葉然還是想不通,思索著又道:“最重要的,他留下我,有什麼用?這其中和我有什麼必然聯系嗎?”
蕭天潤沉默許久,也無力道:“不知道……暫時猜測不出,要不我讓人查查?”
“你查別人沒什麼問題,那是陸祁年,是你想查就能查的嗎?”
“是不太容易……”蕭天潤深吸了口氣,“但我可以用我父親的名義,他和陸祁年沒什麼生意往來,但也不是完全不悉,借用他……”
“別了吧。”葉然不贊這招坑爹的做法。
主要,也不想因為自己,再讓任何人有所犧牲。
“讓我想想,總歸有辦法的。”再道。
蕭天潤攔住掛電話,“葉然你有沒有想過,留下你,可能是因為季云宜?”
陸凜深的親生母親,季云宜?
葉然遲疑一怔:“本不喜歡陸凜深,也早有了別的孩子,怎麼會……”
按理說,兒子死了,還是親爹殺的,即便對外放出的風聲是陸凜深遭遇意外去世,可絕對瞞不過親媽,季云宜應該瘋了似的弄死陸祁年,替兒子報仇。
可是……
葉然只在小時候見過兩面季云宜。
很漂亮,超凡俗的絕頂人,但也很冷,那種冷不是氣質疏離,也不是神淡漠,而是一種發自心,對一切厭惡排斥的病態冷。
葉然記得當時陸阿姨。
季云宜連看都沒看葉然一眼,錯就走了。
第二次見面是陸凜深遭遇大火,死里逃生后,幾歲的孩子哇哇大哭,老爺子和管家傭人都心疼地哄勸安,唯有季云宜,漠然得像個陌生人。
都沒看陸凜深一眼,依舊匆匆的走了。
葉然小時候覺得這人很可怕,長大了,也再見不到季云宜,更不會想起來,即便和陸凜深結婚的時候,季云宜和陸祁年也沒面。
所以揣測不出這人的立場、機、乃至心思什麼的,統統不準。
蕭天潤說:“葉然,一直忘了跟你說,陸靈霜也死了。”
葉然聽著手機,腦子卻想著這些事,忽然聞聽一句,詫然:“嗯?什麼?”
“陸凜深死亡當月,陸靈霜也死了,死因不知,但對外說和陸凜深一起遭遇的車禍意外,都沒搶救過來……”
葉然呼吸窒了一瞬,但也僅僅就瞬息而過。
畢竟想到陸靈霜對的唾罵,的針對,不能說死得好,但起碼葉然也同不起來。
蕭天潤再言:“而且我聽說季云宜要的那個二胎,也夭折了,現在只剩鄭雅欽一個孩子了。”
葉然皺眉深思,甩出一句疑問:“所以呢?”
蕭天潤語塞地頓了下。
葉然便平靜道:“我雖然沒生孩子,但我也當媽媽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乎孩子,即便在乎,只要這人還有一個孩子,那就是的唯一,的全世界。”
只要鄭雅欽好好的,一路順遂。
季云宜永遠都不會想起死去的一兒一,更不會有什麼懷恨在心,試圖為兩個孩子報仇雪恨。
不然季家當年死了那麼多人,面對父母、至親,不該早和陸祁年翻臉報仇了嗎?一個連親生爹媽死都不在乎的人,還能指有什麼良知。
蕭天潤不做評論,但卻說:“那除開季云宜,總不能是陸家老爺子吧?陸祁年會因為這個,留你一命?”
“不可能。”葉然果斷預判:“他留下我,絕對是有更大的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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