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會議室的那一刻，剛好是午間十分，正好。

賀鳴樓先跟著對方團隊去整理剩下的材料了。賀京辭沒有立刻說話，只是手牽了沈鳶一下。

“走吧，”他低聲說，“帶你去個地方。”

兩人沒回酒店，而是拐了個彎，直接去了附近的海邊。

非洲的海岸線干凈遼闊，海風帶著咸味，帶來一陣寧靜。

天邊的云在移，海鷗從遠方掠過。

沈鳶捧著一杯椰子水，忍不住笑了笑。

“好久沒這麼放松過了。”

賀京辭偏頭看著，半晌，忽然說道：“你今天很厲害。”

沈鳶轉頭看他：“我只是做該做的事。”

“但你做得很完。”賀京辭的眼里是極為認真的緒，“你知道嗎？我本來沒想讓你這麼累。”

“那些事我可以理，不想讓你總被卷進來。”

沈鳶搖搖頭，向海平線。

“你記得我大學學的是什麼嗎？”

“金融和翻譯。”賀京辭輕聲說。

“對。”沈鳶低笑，“京大雙學位，我以前也以為自己會一直走那條路。”

“可后來……”輕輕吸了口氣，“進娛樂圈，被罵，被標簽，好像我什麼都不是了。”

“我都快忘了自己能做什麼，忘了自己到底是誰。”

說完，轉頭看著賀京辭，眼里亮亮的。

“但你不一樣。”

“你給了我一個機會，一個能靠自己站在桌邊、說清楚話的機會。”

“你讓我找回我自己。”

賀京辭沒說話，只是抬手，把頭發撥到耳后。

“你本來就很厲害。”

“我只是把你該有的位置還給你。”

沈鳶看著他，眼圈微紅。

賀京辭卻笑了笑，牽住的手：“走吧，今天不說工作。”

“吃點東西，吹吹海風。”

他們在海邊的小木屋點了簡單的午餐。

海鮮拼盤配上本地烤玉米，還有一碗椰湯。

吃飯時賀京辭總不聲地把蝦剝好，放進碗里。

沈鳶看著給自己剝蝦，心里的。

撐著頭，微微笑著：“你以后會不會覺得，我太能干了不好哄？”

“不會。”賀京辭靠在椅背上，“你能干，我更有就。”

“為什麼？”

“因為我能哄得住你。”

沈鳶笑了，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他碗里：“那你今天表現不錯。”

“是嗎？”賀京辭一挑眉，“要不要回去……獎勵一下我？”

沈鳶紅了臉，小聲道：“你別鬧。”

“我沒鬧。”他聲音低了下來，“我認真的。”

很無語地看著，卻還是低低笑了聲：“那你想要什麼獎勵？”

賀京辭撐著下看，目帶著點懶洋洋的壞意：“我想……你主親我一下。”

旁邊坐著的一對華人夫妻微微側目看了兩人一眼，帶著友好的笑。

沈鳶耳一紅：“你能不能收斂一點？”

“不能。”他笑，“因為你是我老婆，老婆獎勵老公，不應該嗎？”

“唔……再說吧。”

沈鳶故意吊他胃口。

“到底親不親？”賀京辭湊過去，眼神認真，“就一下，我保證不變本加厲。”

沈鳶瞇眼：“你套路我。”

“這套路嗎？我不覺得。”

他話音剛落，沈鳶忽然往他臉上湊過去，輕輕親了一下。

“夠了嗎？”

語氣還算平靜，但耳尖紅了。

賀京辭愣了半秒，隨即笑開，整個人被照進下，一副絨絨的狗狗模樣。

“夠了。”他眼神認真，“但我得承認，被你親，比拿下這個項目還讓人開心。”

“真甜。”沈鳶撇撇，但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

“你人更甜。”賀京辭接得很快，然后又低聲道：“以后別總把自己當工人，你也可以驕傲一點，因為你真的很棒。”

沈鳶看著他，沉默了一瞬，忽然輕聲開口：“賀京辭。”

“嗯？”

“謝謝你一直把我當有用的人，而不是漂亮的附屬品。”

賀京辭看著，目了下去。

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沈鳶洗了個澡，裹著浴袍出來，頭發還沒干。

賀京辭坐在窗邊，正拆著一盒當地人送的果干。

他轉過頭看，目一頓，隨后笑了笑。

“頭發還著？”他說著起，拿起吹風機。

沈鳶坐到床邊，讓他幫忙吹頭發。

風暖暖的，他作很輕，很練。

沈鳶笑出聲，往他懷里靠了靠：“賀京辭，我以前都快忘了我自己是什麼人了。”

賀京辭手頓了一下，沒出聲。

“我大學那會兒拿過京大翻譯學院的獎學金，金融專業績點也很高。”聲音輕，“但我一進娛樂圈，就天天被人說是花瓶，是靠臉的廢。”

“這幾年，我都快信了。”

賀京辭皺眉：“以后不許你再信這些。”

沈鳶看著他，眼睛里像有：“但你給了我一個機會，我可以再當一次自己。”

“不是誰的妻子，也不是誰的對家。”

“我是沈鳶。”

賀京辭看著，突然低頭吻住。

他沒說話，但眼神很認真。

那一吻落下時，沈鳶閉了閉眼，心跳了幾秒。

“我們今天不談工作了。”他說，“好好玩，明天再戰。”

沈鳶點點頭，手摟住他脖子：“那你今天要陪我。”

“全程陪著。”賀京辭笑，“哪兒也不準跑。”

夜風地吹進來。

兩人靠在沙發上，聽著海浪的聲音，也不說話。

后來不知道是誰先的。

賀京辭把抱回床上，吻一點一點落下。

沈鳶看著他頭頂的旋，低聲音，輕輕說：“你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

賀京辭低頭在耳邊說：“因為你今天太了。”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窗外的風聲，和兩人細碎的呼吸。

沈鳶指尖抓著他襯的扣子，整個人都進他懷里。

他低頭吻，作慢，又帶著一點緒的克制。

就在氣氛正濃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

賀京辭咬著牙，沒。

沈鳶著氣：“不接嗎？”

“想不接。”他聲音啞啞的，“但我怕是你媽。”

沈鳶：“……我媽不用三秒就會殺上來。”

他笑了一下，翻去接。

果然，不是媽。

是賀鳴樓。

“出事了。”他語氣冷靜，“工地那邊，有人半夜去鬧事，監控拍到，顧明晟的車。”

賀京辭坐起，眼神一下變了。

沈鳶一聽，臉也變了：“我們才剛答應他們，今晚就手了？”

“這人瘋了。”賀京辭冷笑。

他站起，一邊穿服一邊說：“我現在過去。”

沈鳶也起：“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