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下班時間這段時間里,辦公室里的李柱王毅等人都到了來自項目組長秦桑若的低氣。
也不說因為什麼事,就是在工作上發泄。
“你最近怎麼回事,這麼簡單的數據也能弄錯?”
“這報表是誰做的,格式都錯了……林亦然呢,讓林亦然過來……”
“……你上班時間再往網吧跑就不要再回來了,公司招你進來是工作的,不是讓你來打游戲的……”
王毅朝李柱看了一眼,李柱朝他努努下。
兩人隨便找了一份圖紙,裝模作樣的找借口出去了。
“誰惹你了,這麼暴躁?”林亦然問。、
“還不是你……”
秦桑若揮了一下手:“誰也沒惹我,我就是看你們消極怠工來氣!”
說著把一個文件夾摔在桌子上,整個人像是撒了氣的皮球一樣委頓的坐在椅子里。
林亦然這人工作上雖然有點不靠譜,但非常有眼,他分得清秦桑若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現在就是真生氣。
以防牽連自己,他收起不靠譜的表象,安分守己的著鼠標,做著一份進度報表。
臨近下班,以往這個時候,大家都早早的回到辦公室,利用這幾分鐘侃侃大山,把今日或苦悶或歡笑分一下,但是今天,辦公室里只有秦桑若跟林亦然兩個人,靜悄悄的。
忽地,秦桑若扣上面前的電腦,站了起來,收拾了一下桌面,拎著包往外走。
“組長,下班啊?”林亦然結的跟搭話。
秦桑若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林亦然下,小聲嘀咕:“這麼反常,是不是來那個了啊?”
秦桑若今天沒有乘公回宿舍,而是打車到了高鐵站。
剛才在網上買了去江城的車票。
要回江城。
要找那個男人問清楚,他是不是真的要跟別的人結婚了?
為什麼給他打電話都不接,讓別的人接的電話?
這種事放在以前,秦桑若多半會放在心里,就算悶死,為了所謂的自尊也不會去找他。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經歷了那麼多事,懂得了有時候兩個人漸漸疏遠,不是因為距離,因為變淡,而是因為誤會。
不想若干年后回憶起現在的事,是因為一場誤會跟心的男人分道揚鑣。
天漸漸暗沉下來,起了風,高鐵站人滿為患。
秦桑若穿著上班時的套,面無表的取票,進站,候車,上車。
在高鐵上,不知道是的還是因為胃里吸了冷氣,或者是被那通電話氣的,突然肚子疼起來。
靠窗坐著,皺著眉頭,捂著肚子。
旁邊坐著一個帶孩子的人,孩子大約三四歲,長的虎頭虎腦,剛開始還乖,自己玩玩也不哭鬧,后來看見別的小朋友正在吃糖果,也要吃。
怎麼哄都哄不住。
全車廂的人都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中途撲騰著還蹬了秦桑若一腳,秦桑若肚子更疼了。
想讓列車員給換一個座位,列車員說這都是一票一座,沒法換。
沒換到座位,反而引起旁邊熊孩子母親的不滿。
用那種過來人老資歷的腔調趾高氣昂地說:“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哭一哭鬧一鬧,怎麼還惹到你了?不要太過分啊!”
“我過分?我肚子疼的厲害還有忍你家孩子的哭鬧,不但沒有道歉還指責,是我過分?”
本來就很生氣的秦桑若氣上加氣,但并沒有把心里話說出來。
跟這種沒素質的人沒什麼好說的,計較開了反而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何況現在肚子疼,本沒力氣計較。
從萬州到江城,坐高鐵需要五十分鐘。
以前忙起來覺得五十分鐘一個小時一閃而過,但是今天,系肚子疼的秦桑若,度秒如年。
有個細心的列車員發現了的異樣,問怎麼了。
說肚子疼。
列車員:是不是生理期了?
秦桑若想了想,點點頭,又搖搖頭。
生理期紊,一向不準,況且以前生理期沒像現在一樣肚子疼過。
拿不準是不是要來例假了。
列車員心的用礦泉水瓶給灌了一瓶熱水,讓暖著肚子。
的差點哭出來。
在的煎熬中,高鐵終于到了站,按著肚子隨著人流往外走。
出了車站才發現,江城下了雨,淅淅瀝瀝,凄風冷雨。
肚子疼,加上天氣不好,現在就像是冬日里枝頭上的一片枯葉,隨著冷風搖搖墜。
“士,你去哪?”
出租車司機轉過頭看,被蒼白的臉嚇了一跳。
“這附近就有醫院,你要不要先到醫院一趟?”出租車司機好心建議。
秦桑若搖搖手:“去銀杏別苑。”
銀杏別苑,陸焱瀛公寓所在的小區。
出租車司機見態度堅決,便沒有再說什麼,緩緩發車子,駛川流不息的馬路。
秦桑若不是很確定陸焱瀛在沒有在銀杏別苑。
知道這里的門碼,就算陸焱瀛不在,進去喝點熱水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今晚的路況還是順暢,到達銀杏別苑的時間比平時快了一些,秦桑若付了車資從出租車上下來,佝僂著個腰,迎著冷風冷雨朝著陸焱瀛家所在的大樓走去。
乘坐電梯上樓,按了門碼,扶著門框進去,臥室里亮如白晝,陸焱瀛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飲品從廚房出來。
看見秦桑若,他怔了怔:“阿若?你……你怎麼回來了?”
秦桑若不理他的問話,直奔他手里的飲品,其中一杯竟然是紅糖姜水。
端起來吸溜了一大口,頓肚子好了許多:“你是不是預到我要來,特意準備給我的,嗯?”
的話音剛落,浴室的門打開,林亦菲穿著一件紅浴袍著頭發從里面走出來。
林亦菲看著秦桑若,秦桑若也看著。
忽地,秦桑若放下手里的紅糖姜水,沖過去,著林亦菲上的浴袍:“為什麼要穿我的服,給我下來!”
林亦菲被突然沖過來的秦桑若嚇到,浴袍被下來,出的香肩。
陸焱瀛三步并作兩步趕過來,抓住秦桑若的手:“阿若,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冷靜一下!”
“把我服下來!”秦桑若倔強的執拗的低吼。
這件浴袍是上次來這里過夜留在這里的。
不是有潔癖的人,這件浴袍隨便給什麼人應急或者送給誰,都沒意見,但林亦菲不能穿。
所有的東西,都不能!
“阿若,你冷靜一點!”
陸焱瀛抓住秦桑若的雙手,讓盡量不傷害到林亦菲。
林亦菲很快恢復正常:“秦小姐不要誤會,我只是……”
“把我的服下來!”秦桑若紅著眼睛大吼。
肚子疼,心也疼,哪都疼!
陸焱瀛朝林亦菲使了一個眼,林亦菲尷尬的回到浴室,換上自己的服,走了出來。
客廳里,秦桑若指著陸焱瀛數落:“你為什麼讓別的人穿我的服,為什麼?懂不懂尊重人?這讓我還怎麼穿?”
陸焱瀛試圖打斷解釋一下,但每次都被秦桑若氣憤的聲音淹沒。
林亦菲拿著那件紅浴袍走過來,已經恢復了鎮定。
“對不起秦小姐是我不要,我以為是新的,就拿過來穿了,要不,我照著這個牌子再給你買一件吧,或者我直接賺錢給你也行!”
秦桑若沖過來:“好啊,你現在就去給我買,我一會兒就要穿!”
陸焱瀛把拉到一邊,低聲訓斥:“你能不能別鬧了,不過是一件浴袍,值得嗎?”
秦桑若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抬頭,淚雨婆娑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那只是一件浴袍嗎陸焱瀛,你說,只是一件浴袍嗎?”
陸焱瀛煩躁的抓了一下頭發,今天這是怎麼了,工作上不順,生活上也一堆煩心事。
林亦菲淋了雨,路過他家,就上來洗個澡換件干凈的服。
他跟林亦菲多年同學,是什麼樣的人他一清二楚,不然也不會大半夜讓一個人進自己家。
本來是一件好的助人為樂的事,因為秦桑若的突然出現,變得曖昧說不清起來。
半個小時前,他還向林亦菲夸秦桑若如何如何能干,如何如何乖巧,轉眼之間就被打臉。
他轉向林亦菲,神有點尷尬:“亦菲,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林亦菲指指沙發上的紅浴袍:“那這個……”
“不用管,你直接走就行,剩下我的來理!”
林亦菲看了一眼秦桑若,默默的拿起自己的包,穿著半不干的服走出陸焱瀛的家。
房門咔嚓一聲被關上,秦桑若沖進臥室,找來一把剪刀,拿著那件浴袍咔嚓咔嚓剪了起來。
“秦桑若!你瘋了嗎!”
陸焱瀛搶了手里的剪刀跟浴袍,揮手一扔,扔到臥室那邊。
“我都給你解釋清楚了,你為什麼還這樣?”
秦桑若狠咬了一下,抬頭看著他:“那麼有錢,怎麼會淋雨?沒車嗎,不會打出租嗎?怎麼就這麼巧路過你家?怎麼就知道你正好在家?一個正常人誰會在一個單男人家洗澡,還穿浴袍?陸焱瀛,這些你都解釋的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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