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說了,死不了!”
不知道他哪個字眼刺激到秦桑若,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撥開肇事者的妹妹,指著擔架床上的肇事者,恨恨地說:“你這種人死一百次都死不足惜!”
肇事者一怔,盯看了秦桑若幾秒鐘后,笑了:“誒~~~我是不是見過你啊?”
看見沒,這種人就是死難改,沒有一點悔過之心,一只胳膊折了還不逗趣!
秦桑若剛要發作,被肇事者的妹妹拉開:“士不要生氣,我哥就是這個脾氣,他人不壞,沒有惡意!”
“都把人撞到醫院了還不壞?”
想到陳家棟還在手室里,秦桑若就氣的不行。
人的丈夫怕秦桑若再過來鬧,朝醫護人員使了一個眼,示意他們趕快把病人推走。
老太太見狀,幫著醫護人員一起趕忙把病床上的人推走了。
人也要走,秦桑若住:“你們的人沒事了,我們的人還躺手室呢,留下一個,住院費去!”
人的丈夫聽到后,折回來,對人說:“笑言你去照顧咱哥,我留在這里善后!”
人看了秦桑若一眼,點點頭,朝著擔架車離開的方向快速走去。
秦桑若把各種墊付的收據單子還有需要的款項一腦的塞給男人:“先把這些結了再說其他。”
男人什麼也沒說,拿著單子就要往樓下收費大廳走,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掏出皮甲,從里面拿出自己的份證:“我把這個在你這!”
秦桑若接過來份證,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李亞偉。
嗯,還算不錯,辦事周全!
“你跟那個混蛋什麼關系?”秦桑若問。
李亞偉輕扯了一下角:“我是他妹夫。剛才那個是我太太,于笑言,我太太的哥哥于易聯,也就是開車撞你的人!”
秦桑若:“我可都記住了,萬一出什麼紕,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李亞偉笑了笑:“不會的。”
說完,他拿著單子下樓繳費。
又過了五六分鐘,一號手室的門被打開,醫護人員推著陳家棟從里面出來。
程家棟居然是清醒的。
秦桑若雙手合十,謝天謝地:“你還認識我嗎?”問。
陳家棟看著他,虛弱的開口:“認識!”
秦桑若:“那就好那就好,你現在已經沒事,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好好配合醫生治療,工作上的事我都已經替你安排好了,不要有后顧之憂!”
陳家棟:“謝謝!”
這個時候,秦桑若的手機響了起來,接了以后說了一下所在的方位,沒有十秒鐘,兩個年輕人從電梯里跑了出來。
兩人一胖一瘦,胖的王毅,是項目組的監理,瘦的李柱,也是一名造價師。
“秦書,陳工怎麼樣了?”王毅看著擔架床上奄奄一息的陳家棟,擔憂問。
“小骨折,剛手完,剩下的就是慢慢調養!”
王毅跟李柱兩人都不長長松了一口氣,他們平時跟陳家棟關系不錯,經常在一起吃飯喝酒。
陳家棟被搞這個樣子,他們很難過。
“哪個王八蛋撞的,我找一幫兄弟去修理修理他!”王毅挽著袖子,氣憤地說。
“這筆賬肯定要算的,但不是現在……”秦桑若跟王毅他們幫著醫護人員推著陳家棟,邊走邊說。
“……肇事者也了傷,一切等警察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陳家棟被推進普通病房,秦桑若看了看病房的設施,這是一間四個人病房,其他三個床位都住了人,陳家棟的床位在最外面,靠著窗門。
護士給陳家棟換了藥瓶要走,秦桑若住:“麻煩你幫我聯系陳家棟的主治醫生,我們要換病房!”
護士忙了一夜有點不耐煩:“換哪去,別的病房都滿了!”
“VIP病房也滿了嗎?”
護士看了秦桑若一眼:“我們這里沒有VIP病房,只有特護病房。”
秦桑若:“那就特護病房。把我們換進去,要最好的單間!”
王毅在一旁幫腔:“又不花你的錢,為什麼不給我住好的病房?這床位挨著門,出出進進,全是風,染了怎麼辦?”
護士白了王毅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去主治醫生,你們跟他說!”
王毅:“不管跟誰說,我們也要住特護病房!”
護士又白了他一眼,端著藥盤快速走了出去。
陳家棟抬了抬手,秦桑若看見了,趕忙過去彎下腰,只聽他說:“不必浪費,我住哪都行!”
秦桑若把他的手塞進被子里,學著王毅剛才的話:“又不是花你的錢,省什麼省,那個王八蛋把你撞這樣,花點他的錢就怎麼了,又沒讓他賠命!”
李柱走過來:“陳工,這種事你就不要管了,好好養病,一切有我們理!”
陳家棟激的笑了笑。
“我有點困了!”他說。
李柱:“困了就睡,我們都在,沒事的!”
沒過兩分鐘,陳家棟就睡著了,輕輕的打著鼾。
秦桑若了染,也打起哈欠,李柱把從病房里出來:“秦書,你也困了,回去睡會兒吧,這里有我跟王毅守著!”
秦桑若朝病房里面看了一眼:“那,明天白天我來換你們!”
從病房樓出來,外面還在下著大雪,一腳踩下去,沒了腳脖子。
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四點五十。
馬上天亮,趕回去睡一會兒,明天說不定還有一場仗要打。
回到招待所,了外面的棉,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雪已停,到都是白茫茫的,淇縣了一個妝玉砌的世界,格外圣潔麗。
秦桑若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快十點,匆匆忙忙的洗漱,在招待所樓下的小餐館里打包了一些事,提著匆匆往醫院趕。
招待所距離醫院沒多遠,步行差不多需要十分鐘。
剛下過大學,路上的積雪還沒被完全清楚,路況很不好,出租車很難打到。
秦桑若就一路小跑著跑到了醫院。
到了原來的病房被告知陳家棟已經轉到特護病房去了,就在普通病房的上一樓。
秦桑若提著食蹭蹭的上去。
“對不起,我來晚了!”推開特護病房的門,抱歉地說。
特護病房就是比普通病房好,寬敞明亮,帶獨立衛生間,除了病人的床位,還有一個給家屬陪護的床位,王毅此時正躺在那個床位上,打著呼嚕,睡的正香。
秦桑若發現陳家棟也睡著,放慢了腳步,把打包的食輕放在桌子上,小聲對李柱說:“辛苦一晚上,你吃點東西吧!”
李柱:“也沒什麼可辛苦的,這個病房條件好,我也瞇了一會兒!”
秦桑若把一份排骨蓋飯遞過去:“先吃點東西!”
的話音剛落,病房的門被推開:“秦桑若,秦桑若在不在?”
這一嗓子直接把王毅跟陳家棟都喊醒了,秦桑若板著臉看向門口:“警察同志,您就不能小聲點嗎?”
那個警察尷尬的輕咳一下,用拿著圓珠筆的手指了一下:“你就是秦桑若吧,跟我出來一下!”
王毅一骨碌從床上翻下來,擋住秦桑若的去路:“什麼況啊這是,警察為什麼找你?”
秦桑若拍拍他的肩膀:“別張,我只是過去配合調查一下,沒事的!”
指了一下桌子上冒著熱氣的飯菜:“我給你們帶了吃的,你也趁熱吃點。陳工現在還不能吃東西,先不要給他喂食!”
說完,就跟著警察走了。
警察邊走邊跟聊,聊的容跟昨天的大同小異,只是確定了一下一些細節。
他們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另一間特護病房里,警察先進去,然后朝秦桑若招招手:“你們兩個當面對個質吧,他說你打他了,你說你沒打,你們兩個當著我的面再說一次吧!”
警察立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兩人。
肇事者于易聯恢復能力真好,過了一夜,竟然已經能坐能躺,還能下床走路,跟沒事人一樣。
側面也說明,他傷的并不嚴重。
秦桑若昨天聽說他好像傷了左臂,今天的他的左臂果然吊在脖子,若不是那一圈一圈的白紗布看著瘆人,秦桑若都要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傷。
秦桑若朝他走過去,輕抬著下,冷聲問:“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確實狠踢了他幾下,當時太生氣了,沒見過開車往人上撞的。
但當著警察的面,死活不能認,秦桑若準備裝傻充愣,否定到底。
反正害者是跟陳家棟這一方,不信警察顛倒黑白,判他們這一方有罪。
于易聯輕扯了一下角,靠在床頭上,歪著頭看:“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秦桑若跟警察都被他這句與本案無關的話驚了一下,尤其是警察,早就從同事那聽說這個案件的肇事者是個花花公子,看見漂亮人就走不的那種。
年過四十,沒有任何作為,整日背著相機跟一幫所謂的藝家東逛逛西逛逛,不干正事。
若不是家里開著一家超市,父母都是正經老實人,有家里的幫襯,估計連自己都養活不起。
今日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
警察輕咳一下:“請不要問與本案無關的問題。”
于易聯:“如果害方是我的朋友,是不是問題就好解決一些?”
警察低頭,裝著沒聽見他的話。
天空下著可有可無的雨點,遠看一棟小型樓房裡有一處還亮著微弱的光,近看裡面“慘不忍睹”——亂丟的衣服,吃完的零食袋,散落一地的書本,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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