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空曠寂寥,除了虞煙和陸行知,周圍便再沒有其他人在。
滿臉是淚,眼前模糊不清,什麼都看不見。
那副模樣,落在陸行知眼里,心突然就疼了起來。
太脆弱,太無助,太可憐。
以前,他不是見哭過。
事實上,經歷的次數,并不算。
虞煙會撒,會流淚,會抱著自己請求,說能不能對好一點。
可現在……
眼前的人,是陸行知從沒有見過的模樣。
眼淚越流越多,止不住地往下掉。
虞煙聲音哽咽,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對不起……”
可還要說出口的話,卻在某個瞬間,變了念頭。
剛才聽到舟舟又發燒,才又開始慌。
像是被浪裹挾著,不知道要飄到什麼地方。
溺水的人,總是會拼盡全力,試圖抓住一浮木。
現在,就是這樣。
可是,虞煙忘了,面對的,是陸行知。
這個給帶來過,無盡痛苦的男人。
要不是他,自己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在城那三年,虞煙已經徹底想明白。
不怪任何人,要怪,只怪自己,做錯了選擇。
男人關切地一聲詢問,把虞煙拉回現實。
陸行知往前,試圖靠近,出手想要抱。
邊作,邊說著,“煙煙,有任何事,你都可以告訴我的。”
可猛地離的人,已經沒了剛才的脆弱模樣。
虞煙閉著眼睛,平復著起伏的口,找回殘存的理智。
心某個念頭,在深不斷囂,告訴。
不應該這樣。
要是真的可以,輕易就達到目的。
自己上一次貿然回國,也不至于經歷那麼多磨難。
更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陸行知手剛上細弱肩膀,就察覺虞煙把往后靠。
那副姿態,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防備。
抬手,去眼角的淚,輕輕地扯了扯角。
然后啞著嗓子,對陸行知說道,“我要回去了。”
這五個字,從虞煙口中出來,不摻雜半分。
像是河面凝結,了冰,只有冷漠和疏離。
原本以為,兩人之間的距離,會因此拉近。
哪怕一點點,也足以讓陸行知欣。
可是,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起點。
陸行知落寞地垂下眼睛,視線落在虞煙的手上。
他沉默,一言不發。
對于虞煙的請求,好久都沒有回答。
直到察覺虞煙又要開口提醒,才抬起眼睛,往后退了步。
陸行知知道,副駕駛的位置,不會去坐的。
無奈之下,只能關上車門,自己繞過去,走到駕駛座。
車子啟后,一路平穩行駛,快到高速口。
但卻突然,又停了下來。
陸行知把車子靠在路邊,松開安全帶,轉過頭,看向了虞煙。
此刻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神凄然。
靠在車窗,偏過頭,呆愣愣地看向外面。
但哪怕隔了些距離,陸行知依然能夠察覺出,眼神里的空和茫然。
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有事發生。
但至于是什麼樣的事,如果虞煙不說,他便無從得知。
所以陸行知不愿意放棄,又對著虞煙問,“剛剛你說,有事要告訴我,又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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