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煙臉蒼白,眼睛里蓄滿淚水,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除去虛弱的語氣,言語間也滿是無力。
就連,都跟著噎的作發抖,搖搖墜。
陸行知凝視著的表,心臟像是被狠狠地揪起,手臂繃得死。
眼前人,正可憐兮兮地請求自己。
這副姿態,足夠卑微,和低聲下氣。
因為虞煙說的話里,并沒有包括,只是讓自己取消婚禮。
聽起來,好像沒有半分能做主的機會。
陸行知眉心擰,克制口涌出的郁氣。
事實上,好像也確實如此。
那麼多年,他從沒有給過虞煙選擇,只會憑著自己的喜好,發布命令。
哪怕心再無法割舍,卻總是固執已見,從來不肯示弱地妥協。
甚至于,在確認虞煙失去記憶之后。
陸行知本能的第一反應,除了心疼以外,便是那個自私的念頭。
他要抓住多難得的機會,讓虞煙完完全全依附于自己。
刻意藏掉的過去,種種被蒙住的真相背后,不過是出于陸行知可笑的占有。
但哪怕到了如今,他依然不曾有半分后悔。
看著眼前,虞煙破碎的樣子。
陸行知心里泛起疼來,嚨也跟著發。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問,“為什麼?”
這三個字被說出口的那個瞬間,虞煙視線頃刻凝滯。
愣了好幾十秒,才慢慢地轉過頭,繼續看著虞清莉的墓碑。
沒有照片,只有孤零零的名字。
昨晚被孟珩送到安排好的住,他便直接離開。
清早,虞煙自己到的墓園。
從山腳往上,一路走過來,所有的墓碑上,都有黑白照片。
除了虞清莉。
因為自從虞煙小時候,被刺激得瘋掉之后。
就再沒有拍過,任何一張照片。
年的缺失,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虞煙的影。
被困在里面,自卑不堪,經歷了好多才艱難地走出去。
所以過去,絕對不能就此算了。
虞煙目呆滯,看起來像是盯著墓碑上的名字。
在陸行知看不見的地方,把手垂到另一側,地攥了拳。
開口,語氣里帶著藏不住的哀傷,一字一句。
“我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知道,就好像那條短信,其實說得很對,我被蒙在了鼓里。”
“包括婚禮,一切對我來說,都太快了,我沒有做好準備,所以想要冷靜下來,去……”
話還沒有說完,察覺自己左手手腕被陸行知握住,輕輕地朝他的方向扯了扯。
陸行知神著急,長長地嘆了口氣,放輕聲音,“要是關于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釋。”
虞煙眸底幽深,映出男人關切的臉,和因為張,刻意加速的語氣。
彎了彎角,淡然地反問,“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說話的時候,把不聲地往后躲,試圖避開陸行知的。
但每一次,腕間被圈住的力道,便又了一分。
虞煙無奈地笑了笑,到底是沒再繼續掙扎。
知道是徒勞,反而輕松下來,聲音平靜,“你明明,就是放不下,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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