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戰廷看見地上周晚的照片碎掉了，相框被砸碎，掉出來里面的照片。

他彎腰，不惜冒著被玻璃割破手指的危險把照片撿起來。

周輕如對他這個舉更加冒火，眼疾手快將他手中的照片搶過來，兩三下就撕碎片，扔在地上踩了好幾下，“厲戰廷！你在這里跟我裝這一套！周晚他媽的已經死了！你還懷念？還想思念是不是？我讓你思念！”

厲戰廷的臉越發冷沉，一把抓住的手腕，狠狠將拽出來，“我看你是瘋了！別在我這里發瘋！”

他一把拽住周輕如的手腕，一邊給保安打電話，將拽到門口，保安立馬過來將帶走，厲戰廷冷著臉，“以后要是看見再過來，再放進來，你們就全部給我去喝西北風！”

保安們被嚇得瑟瑟發抖，急忙把周輕如抓上車，給送回到周家去了。

……

剩下的爛攤子之后林婉在收拾。

拿來掃帚把地上的碎玻璃掃干凈，準備把撕碎的照片也掃進垃圾桶。

厲戰廷冷聲道：“這里不用你來，你出去！”

看出來他的心不太好了。

林婉看著他一點一點將碎掉的照片黏了起來。

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既然都已經是去世的人了，為什麼還要那麼在意？”

厲戰廷背對著，聽到的話脊背微微發僵，他不清楚周晚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現在的臉已經和曾經的臉完全不一樣。

這麼問，是想知道他自己對的心？

呵。

“你想聽我的里說出什麼？”

林婉覺是自己多了，就不該問的。

“我先下去了，小白該放學回來了。”

他轉過，看見即將快要消失的背影，“當然是記住。記住曾經對我做出的事，是如何傷害我，如何離開我，如何讓我痛苦。我要將對的恨每天提醒我自己一遍。讓我不要再上這樣人的當。”

林婉聽得很扎心，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刺進了的心口。

明明就是厲戰廷傷害的，現在他竟然還說是自己傷害了他。

憑什麼？

一怒氣竄上心尖，忍不住懟回去，“你憑什麼說是傷害了你？默默跟著你，為你的地下人，還給你生了孩子，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的？”

厲戰廷看急眼了，不輕笑，“你在這里著什麼急？難道你和周晚認識？陸太太？”

林婉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反應過于應激了，口氣下來，“我只是剛才聽見周小姐說的話，同樣是為人，我有點為周晚憤憤不平罷了。”

厲戰廷冷嗤，“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今天你把門給打開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我之前就給你說過，未經我的允許不能夠打開這間屋子。”

這個是做的不對。

厲戰廷看不說話，繼續說，“扣掉一半的工資，以視懲罰。”

林婉：“……”

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逮著機會摳的錢。

厲戰廷看出十分不高興的表，又有點憋屈，但終歸什麼話都沒有說，似乎又是認命了。

他的心微微一，“看在你是首犯的份兒上，這一次就免了，但是要是有下一次，工資全部扣完。不準再放周輕如進來，聽見沒有？”

“哦，我知道了。”

厲戰廷將剛才好不容易搬出來的紙箱子又給搬回去了，他將照片黏好，又弄了新的相框，放在里面。

做完這些，他才從樓上下來。

這個時候厲洲白已經放學回來了。

他肚子了，林婉已經給他盛好飯，看見自己老爸下樓，“爸比，你快來吃飯呀。我死了，我就不等你了哦。”

厲戰廷看他跟個死鬼一樣的吃飯，“天天吃那麼多，你以后怕是要長一個大胖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傳了誰，跟個死鬼投胎一樣。”

厲戰廷毒起來，連自己的親兒子也不放過。

林婉覺得有可能小白是傳了自己，小的時候就胖的，吃得很多。是后來長大之后，才瘦下去的。

厲戰廷因為剛才的事不太高興，他也沒有怎麼吃幾口飯，就把筷子放下了。

等到晚上照顧好厲洲白，洗漱完上床之后，路過厲戰廷的房間，聽見他還在打電話，聽聲音有點像厲老爺子，吵得很兇，聽不清楚容。

好像是在罵厲戰廷。

看來那個周輕如還真的是有手段，厲戰廷前腳轟出去，后腳就能用厲老爺子的力量來教訓厲戰廷。

林婉暗自搖搖頭。

還是洗洗睡吧。

正當琢磨著明天給小白做什麼早飯的時候，臺燈猛然一下就熄了。

按開也沒有反應。

這是……停電了？

別這樣吧……

只能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打開房間，索著去找電閘，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熄燈了。

看了下旁邊厲戰廷的房間，怎麼都沒有靜？

難不還只能是自己房間斷電不？

剛想走過去敲門，誰知道門就從里面的打開了，的手落在他的膛上。

厲戰廷看不清楚前方，只是覺得線很昏暗，他一下抓住自己的手腕，那抹悉的讓他意識到，眼前的人是林婉。

兩人都在黑暗中，那一秒有點尷尬，只能聽見兩人輕微起伏的呼吸聲。

林婉咳了幾聲，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走，“我就是想要問你一下，是不是都停電了？還是說只有我的房間停電了？”

“每年到這個時候是會停電，附近的電力負荷太大了，有可能是電閘跳了，把它拉起來就好。”

厲戰廷的嗓音在黑暗中聽起來尤為清晰、磁。

林婉的心跳有點快，“那電閘在什麼地方？”

在黑暗中，一陣悉數作響，覺自己的手背突然被什麼抓住，嚇得尖了一下，下一秒，厲戰廷眉頭微攏，不悅的語氣，“你什麼？把你的手機給我，我來打燈，跟著我走，電閘在那邊。”

原來是他的手。

他將手里的手機奪了過去，林婉有些不高興，嘀咕了一句，“為什麼要用我的手機打燈，你自己的呢？”

厲戰廷面無表十分冷靜的說，“剛才在打視頻電話，厲爺爺一直在罵我，把我手機的電都給罵沒了。”

好想笑。

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