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泠舟低低地笑,手上加重了力度,替舒緩酸痛:“好,我反省。”
他把人摟得近一些:“睡吧。”
說罷自己也閉眼假寐,原本按他的習慣,不喜睡時側有人,但此時卻不一樣,懷里摟著個人,尤為安心。
睡意漸漸上來了,肩頭忽地被人了,謝泠舟懶懶掀起眼皮:“怎麼了?”
崔寄夢忍著困意,撐起子:“表兄,先別睡,我的事還沒完呢。”
謝泠舟按住了:“沒完?”
“可你得住,表兄只怕忍不住。”
第57章 故人
◎表妹可知你是子?(章末補一段)◎
謝泠舟剛說完, 前一陣痛。
崔寄夢重重了他一下:“我有說是你想的那種事麼,表兄好的反省呢?”
從前都是把他的話想歪,換來他一句調笑, 如今反而對調了。
謝泠舟笑了笑,睜開眼, 眼底恢復清明:“正在反省, 是我想非非, 所以表妹要說的是什麼事?”
崔寄夢躺了下來, 將另一條被子拉過來, 把自己裹住以顯示絕對沒有那般想頭,這才道:“趙姨母的事,我們要如何查, 不在京城,怎麼辦呢?”
謝泠舟轉過:“你有主意麼?”
想了想:“我原本想先旁側敲擊,問問外祖母可有收到祖母的信, 但如今一想, 大抵是沒有的, 必定被截了下來,若直接問祖母, 隔墻有耳, 被趙姨母的人知道了反而打草驚蛇。”
謝泠舟頷首:“在理,那要如何?”
崔寄夢攏了攏被子, 讓自己舒舒服服的:“表兄可否先幫我查查趙國公府或謝家有沒有極擅模仿筆跡的人, 當然, 信極可能是那位李姓門人謄抄的, 咱們著重先查他, 若沒線索再查旁人, 能省些事,表兄說可以麼?”
“那表妹可有想過如何查李門人?”
崔寄夢被問住了,祖母那封信上只說了家事,若是不知的外人,看到信并不會覺得不妥,那李門人既然藏著信,多知道一些。
“咱們先查查他和趙姨母有何淵源,要不要趁趙姨母不在,找人假扮的人去詐那門人?”
謝泠舟輕輕笑了,笑得心里沒底:“表兄笑什麼,我的法子很蠢?”
“表妹這法子不錯。”他攬過,“我笑是沒想到。”
崔寄夢撐起子來,半趴在他膛上,有薄怒:“沒想到什麼?”
謝泠舟斂下笑意,正道:“當初不甚絡時,以為表妹是個乖巧正直的孩子,沒想到你這般狡黠。”
崔寄夢不服氣道:“彼此彼此,當初我也以為表兄是正人君子。”
“不過……”再度陷困,“查信件好歹有真憑實據可以手,阿娘中藥的事已死無對證,要如何揭穿呢?”
謝泠舟隔著被子拍了拍后背:“兩件事之間定有牽扯,只要先查出信件,屆時中藥的事便也昭然若揭。”
又商議了會,窗外夜已所剩無幾,崔寄夢心中有了數,這一夜又是議事,又是云雨,實在累壞了,正好這幾日外祖母說天寒地凍老人家不愿早起,放話讓他們不必請安,放心地任由困意席卷自己,沉沉睡去。
崔寄夢一直睡到晌午。
醒來掀開紗幔時,發覺謝泠舟端坐在的妝奩前,不知在寫些什麼,上裳換了一套,當是中途回了沉水院。
室微冷,他又穿的是冷的東方既白袍子,愈顯清冷周正,和昨夜同繾綣廝磨的青年哪像是一個人?
崔寄夢的勇氣只有在暗時才勉強夠用,這會日頭一照,又害起來,捂住帳子,只出一張臉。
“表兄,您怎麼在這?”
聽這疏遠的口氣,是想把昨夜的事賴掉,謝泠舟笑笑:“我怕你醒來周遭無人,又想賴賬,忙完后便趕來了。”
這話說的……好比是那流連花叢的風流浪子,而他是被采摘的那一朵,特地找上門求負責。
崔寄夢正了正神,紅著臉道:“表兄你大可放心,我并非言而無信之人。”
“好,我放心。”謝泠舟應道。
他在里頭,采月和摘星不敢進來,無人服侍崔寄夢穿,幸好采月方才已將更換的裳放在床邊。
他很自然地拿過裳,替穿上,不大練地系著繁復的帶子。
剛系好,侍婢說云鷹有事,謝泠舟掐了崔寄夢的臉一把,回了隔壁。
云鷹正要翻墻,見他進來,忙小跑著過去:“公子,那姜公子傳信給您。”
“這麼快?”
謝泠舟凜眉,想必是有要事且關乎他們所查案子,否則不會在次日便傳信,他吩咐云鷹:“備車。”
馬車上,謝泠舟手擱在邊思忖著,昨日和姜辭相見時,他只顧著拈酸吃醋,倒是未曾留意到一個奇怪之。
那年的容貌似曾相識。
姜辭,江……
謝泠舟琢磨著這一姓氏,忽地將手放下,劍眉蹙起。
到了約見的茶館,稍候片刻,從外走一清秀年,確認周遭無異樣后,才閃進了雅間,朝里頭的公子拱手:“謝公子,臨時約見,多有叨擾。”
謝泠舟起見禮:“姜公子相邀,某榮幸之至。”
姜辭低著頭,似乎不大習慣與人離得太近,并未落座,只雙手抱劍戒備地站在窗前,大概是想隨時保留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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