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姜玥沒來得及躲掉，被狠狠打了一掌，半邊臉都麻掉了。

陸旎聲音尖銳咒罵：“梁姜玥，你野心不小啊，一個江津南不夠，你還要幾個男人，真不要臉，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東西！”

梁姜玥捂著臉站在原地，突如其來的變故迫使不知所措，大腦頓時喪失思索能力，只能呆愣著，有些茫然，剩下的是恐懼。

傭人被這一幕吸引，紛紛從屋里探出頭來查看怎麼回事，竊竊私語，沒人上前。

陸旎雖然比梁姜玥年紀小，氣勢很足，蓋過梁姜玥，嘲諷道：“我就說我四叔為什麼對你那麼上心，原來你是狐貍上，專干不要臉的事，梁姜玥，你很有膽子，敢勾搭我四叔！”

梁姜玥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臉頰更是火辣辣的，被火燒似得，皮干裂，喪失水分，一寸寸皸裂，里的管被凍住，溫度失衡，如臨大敵。

“我沒有……”

艱難開口，否認道，是喜歡陸呈洲，但沒有勾引他，絕對沒有。

陸旎抬起手又要一掌，抬到半空，后傳來陸夫人的聲音，“住手！”

陸旎死死握著手，不甘心收回手，咬牙切齒，抬起手指著梁姜玥，還想說點什麼，礙于陸夫人的面子，陸旎到底忍住了。

陸夫人呵斥了看熱鬧的傭人，傭人不敢造次，紛紛走開，陸夫人看院子的那兩人，“你們倆都進來。”

陸旎冷冷剜梁姜玥一眼，“不要臉！”

梁姜玥沉默不語，能怎麼樣，不能怎麼樣，等陸旎先走了好一會兒，才走進屋，來到客廳。

客廳只有陸夫人在，陸夫人氣不好，和陸旎說著什麼，陸旎滿臉不服氣，很不高興，說：“我也沒說錯啊，我就是要教育，讓知道我們陸家還有人，不是隨隨便便讓來的！”

“行了你，跟你有什麼關系，你管好你自己。”

“！”

陸旎的父親不是陸夫人所生，陸旎的父親和陸父是堂兄弟，按照輩分，陸旎是喊陸夫人的。

陸旎的親早就去世了，不在了，爺爺家很冷清，爺爺脾氣也不好，很犟，不跟他們來往，這個孫也是一樣的，所以很喜歡來陸夫人這，陸夫人把當親孫。

陸夫人沒什麼耐心擺了擺手，“得了你，小祖宗，你消停點，不該你管的事你別管，上樓去。”

陸旎看到進來的梁姜玥，狠狠瞪了一眼，又不得不聽陸夫人的話，只能上樓去了。

梁姜玥低著頭，怯弱弱喊了聲：“夫人。”

“今天出去哪了？”

“去見朋友了，我高中同學。”梁姜玥乖乖回答。

“說什麼了？”

“我馬上要走了，跟朋友道個別，沒有說什麼。”梁姜玥越說聲音越小，很擔心陸夫人是不是知道私底下去見了親生母親的事，要是被陸夫人知道，肯定不會放過的。

陸夫人了眼睛，手指上碩大的祖母綠的戒指，在燈下散發幽幽的澤，穿得樸素，佩戴的飾品華貴，著低調的富貴氣息，是很喜歡翡翠飾品的，年輕一點孩子駕馭不了厚重華貴的玉石，上了年紀佩戴越戴越有福氣，增添氣場。

“你這麼大的人了，不是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不用我再教你有的話該說有的話不該說的道理，姜玥，你心里要有個數，陸家這麼多年沒有虧待 你什麼，在你上砸的可都是真金白銀，你明白麼？”

“我明白的。”梁姜玥認真點頭，都明白，記在心里，清楚知道自己的份，和陸呈洲這段是孽緣，是不該，都得回歸到本該是自己的位置上。

陸夫人不聲打量，年輕孩子對男人就是有致命的吸引力，包括陸呈洲，是疏忽大意了，把沒有緣的梁姜玥留在邊，引發大禍，這要是傳出去，絕對會被人嗤笑，脊梁骨的，又不是舊社會，還搞養媳那套，他們家要面子，也要面子，絕對不能落人話柄，不能為圈里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有的話我不說那麼明白，既然你都知道，希你能謹記，你出去了，一切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知道你們事的人不多，以后不會有人再提起，各過各的生活。”

陸夫人語氣平靜，仿佛闡述一件再日常不過的事，跟吃飯喝湯一樣簡單。

梁姜玥心飽折磨，吞了吞唾沫，使勁咽下嚨勇氣的酸，臉頰仍舊火辣辣的，被灼燒一樣，又像是自尊心被燒個片甲不留，的保護殼被卸下，出脆弱無助的一面。

“好、好的。”

陸夫人說：“旎旎剛剛說的話你不要放心上，調整好心，馬上出國。”

“我沒有放心，我……明白的。”

都明白，沒辦法跟真正的陸家人比較，陸家沒有的容之所。

“好了，忙你的去吧。”

梁姜玥垂眼，走出客廳時，扶著墻壁才能站穩，雙發，差點栽在地上。

知道自己膽子小，太怯弱了。

梁姜玥仰起頭看了看夜幕，被困在這一方院子里，好不容易有了離開的機會，得牢牢把握，不能錯過，雖然這樣做會傷害陸呈洲，可是沒有辦法，及時止損是最好的，對彼此的傷害能降到最，特別是對他的。

沒多久，申請下來了，陸家找了人脈幫忙盡快申請到的，陸家怕節外生枝，于是提前安排梁姜玥先出國，名其曰讓先適應當地的環境。

梁姜玥出國迫在眉睫。

出國前，梁姜玥最后跟盛淮見面，盛淮有事又耽誤了幾天，見面那天，還在下雨，淅淅瀝瀝的， 空氣度很深，梁姜玥先到的咖啡廳，喝了半杯了，盛淮匆匆趕來。

點了杯拿鐵，盛淮問：“說說看，怎麼回事？”

“我想深造，陸家給我機會，經過他們點頭的，我這一去可能要幾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盛淮，今天喊你出來，我是想謝你這些年對我的幫忙。”

梁姜玥客客氣氣的， “本來想請你吃飯，現在看來好像吃不了飯了。”

“沒關系，不缺一頓飯，喝咖啡也一樣。”盛淮很大條，“對了，出國申請哪所學校？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出去？”

“差不多了，下周吧，先出國適應新環境。”

“你告訴我在哪里，有時間我過去找你玩。”

梁姜玥卻猶猶豫豫的，說：“我安頓好了再告訴你。”

“哪個國家不能說嗎？怎麼，你防著我，不想讓我知道？”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梁姜玥擔心他會告訴陸呈洲，陸夫人那邊代過，不能讓別人知道，盛淮也不能說，“抱歉，暫時不好說。”

盛淮當下就猜到了什麼，是看梁姜玥的表都能看出端倪，不會掩飾緒，更不會撒謊，活得戰戰兢兢的，盛淮有點擔心一個人出國能不能照顧好自己，這麼好的脾氣萬一又人欺負怎麼辦。

“那你一個人在國外被欺負了你記得找我，我打飛滴過去幫你！”

梁姜玥不莞爾一笑，“打飛滴不用啦，不會的，我不會被欺負的。”

“你騙誰呢，不會被欺負，你這格這樣，誰見都想欺負你，我一直想告訴你，姜玥，你一定要大膽起來，不要誰都能騎在你頭上拉屎撒尿，任意妄為。”

盛淮還記得他們上高中的時候，梁姜玥被別校的人找麻煩，堵在學校門口蹲，因為這幫人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梁姜玥長得很漂亮，他們過來看個究竟，有男生也有生，都不是好學生，一幫混混和小太妹，他們蹲到梁姜玥各種言語辱，罵個不停，盛淮得知后，二話不說抄著家伙找他們算賬，給梁姜玥撐腰。

一次兩次后，又有人傳他和梁姜玥談，梁姜玥跑來勸他多一事不如一事，沒什麼所謂的，跟別人解釋，他們不是那種關系，就是朋友而已，怕影響到他的名譽。

這可把盛淮氣得半死，罵太好脾氣，誰都能找麻煩，有仇報仇，才是做人準則。

梁姜玥不敢鬧大，怕陸家知道，怕給陸家找麻煩。

在盛淮的記憶里，梁姜玥一直這樣，膽子小得可憐，謹小慎微的，也跟從小生活的環境有關系，畢竟又不姓陸，到底是姓梁的。

盛淮是真擔心又被欺負，說：“你必須答應我，有什麼事直接找我，不要自己藏在心里，什麼都不說。”

“明白，我不會不說的，我一定會告訴你的。”梁姜玥溫笑著答應。

盛淮rua的頭發，“你啊，我真的服了你了。”

梁姜玥一如既往沒脾氣笑笑。

喝完咖啡結束后，盛淮送梁姜玥上公，等公車開走后，他一個電話打給陸呈洲，說：“四哥，姜玥是不是要出國了？”

“嗯。”陸呈洲懶洋洋嗯了一聲，沒什麼太大的波。

“您知道呀？”

“知道。”

陸呈洲回答涂改快，盛淮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懵了又懵，“那個……”

“還有沒有其他事，沒事先掛了。”

“沒、沒事了。”盛淮干應道，聽出陸呈洲語氣里的不耐煩，似乎心不好的樣子，盛淮沒再問，趕掛斷電話，心想這是哪里出了問題，前段時間不是還好好的麼，還聽說陸呈洲帶梁姜玥去北城旅游了，剛剛看梁姜玥那副樣子，他也不好問。

……

距離出國的日子越來越近，梁姜玥的心不由的不安起來，東西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能帶的東西不多，準備的都是必需品，整理下來，東西的確不多，很低，服什麼的能穿就行，一套化妝品還是溫蕎送的，因為有畫畫的功底，化妝技好，雖然不經常化。

這段時間，梁姜玥沒再見過陸呈洲，沒有主找過陸呈洲，陸呈洲更是一個電話都沒有，其實這樣好的，梁姜玥心想，本該如此，相見不如懷念。

真到出發去機場那天，又在下雨，嘩啦啦地，還是瓢潑大雨，航班沒有因為天氣原因取消，還能飛行。

陸菡送梁姜玥來的機場，行李由司機拿著，梁姜玥拿著機票和證件，聽陸菡跟說：“那邊的住宿都安排好了，你不用太擔心，用心學，好好努力。”

“好的。”

“過去那邊后，有什麼事聯系我，除了我，你不能再聯系別人，姜玥，你是知道我什麼意思。”

陸菡盯著，逐字逐句道。

梁姜玥明白，心里清楚，說：“我明白……”

“你是聰明的孩子，這世界上很多事是不講道理的，但講階層，這就是現實，只有自強大起來，你才有選擇的余地，但陸家的選擇不會是你。”

梁姜玥眼神微微閃爍，心底容，聽出陸菡話里話外的提醒，后背涌上一層冷意，直達腔深，有種很強烈的窒息，心跳都了幾拍。

終究沒能說出一句話，只能沉默。

陸菡幫整理下頭發，“好了， 別想那麼多了，當個乖孩子，姜玥，走吧。”

司機遞過行李箱，梁姜玥道了聲謝謝接過，轉走向安檢口，跟在隊伍后面排隊，低了低頭，忍著淚水，心臟這塊地方，止不住的難過。

陸菡站在原地，目送梁姜玥進了安檢口，又等了十來分鐘，徹底見不到梁姜玥的影了，才打電話給陸夫人，說：“人走了。”

“上飛機了？”

“嗯。”

陸夫人松了口氣，“終于把掃把星送走了。”

“也別這樣說，人家姜玥是小姑娘，哪里拒絕得了您兒子的強勢，別忘了，您兒子一向強勢，有自己想法，別人干涉不了。”

“你說風涼話，還不是你弟弟。”

“我可沒說風涼話，我說的是實話，姜玥這格您也看到了，弱弱的，本不經嚇唬，說幾句重話就怕得不行，再看您兒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哪里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