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打開微信是盛淮發來的微信，他聽說出事了。

梁姜玥打了回去，跟盛淮報平安，“我沒事，已經出來了。”

“是四哥去警局接你了吧？”

“你怎麼知道？”

盛淮說：“還能怎麼知道，你被帶走的視頻已經傳開了，我在朋友圈看見的，而且你打的人是程躍，程家那個二世祖，我人又不在港城，怕你出什麼事，趕找了四哥，結果四哥已經收到消息了。”

梁姜玥不認識程家的什麼人，也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我是不是完了……”

“怕什麼，四哥在，對了，四哥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應該沒事，錯的也不是你，不過保不齊程躍會不會報復，看四哥怎麼理了。”

掛了電話，梁姜玥心驚膽戰一整晚沒怎麼睡，第二天早上是被敲門聲吵醒的，門外傳來陸呈洲的聲音，問醒了沒有。

梁姜玥穿戴好去開門。

“洗漱好了出來吃早餐，有事和你談。”

陸呈洲語調冷淡丟下一句話轉走開，去了一旁的餐廳。

梁姜玥心臟沒由來劇烈跳，關上門，著門板平復呼吸，心里泛著不安。

片刻后，梁姜玥來到餐廳，陸呈洲端著一杯豆漿從廚房出來，放在面前的位置上，隨即拉開椅子坐下，“坐下吃早餐。”

梁姜玥拘謹地坐下，正要開口，陸呈洲問：“從家里搬出來了？”

“嗯。”

陸呈洲聲線一貫低沉，“這套房我不怎麼回來，你可以過來住，出方便。”

梁姜玥敏到了極致，“不麻煩了。”

即便他不怎麼回來，住他的地方，還是有不妥的。

“你在跟我客氣？”

男人問得直接，迫從四面八方朝席卷而去，明明語調平穩，還是讓人覺到凜冽有迫。

“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搬過來。”

陸呈洲不容置喙的口吻，不等回應，另外給了一把鑰匙。

拿到手的鑰匙仿佛是燙手的山芋，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陸呈洲吃過早餐，收拾碗筷，片刻后從廚房出來，“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要是沒事在這里待，晚點幫你搬家。”

他是來真的，不是開玩笑。

陸呈洲走后，梁姜玥還是覺得住在他這不方便，總歸不合適。

而且程躍這件事，是自己做的，自己承擔責任，不能靠陸呈洲。

避免事態升級，鬧到陸家那邊，想給程躍賠禮道歉，把事解決了。

撥通盛淮的電話打聽程躍的行蹤。

盛淮問：“不是說四哥會解決麼？”

“我自己的事，不想麻煩別人，你也別告訴他。”

“為什麼？”盛淮問，“你和四哥吵架了？還是四哥兇你了？”

“都不是，我純粹不想麻煩他，他這麼忙。”

“要不我陪你去？我怕你出什麼事。”

“不用，真的，我能自己解決。”

也不是小孩子了，一人做事一人當。

“行吧。”

很快收到盛淮的消息，得知程躍晚上會去檀公館。

不知道的是，盛淮怕一個人又出什麼事，轉頭聯系了陸呈洲。

……

晚上七點多，梁姜玥到了檀公館，按照盛淮給的包間號來到，之前和盛淮來過檀公館，工作人員認得的份，才沒有阻攔。

梁姜玥敲了敲門，里面的人開了門，一屋子的男男，燈紅酒綠，煙味酒味混雜，空氣渾濁，不太好聞。

程躍頭上纏著紗布，著煙，冷眼睨，“喲，來了。”

包間那些人都在看梁姜玥，有人吹口哨，起哄。

“程總，我是來跟您道歉的，那天晚上是我太沖了。”

“怎麼個道歉？”

梁姜玥姿態很低，張地問：“您看需要我怎麼賠禮道歉？”

程躍冷笑一聲，雙擱在桌面上，嘲諷笑了聲：“到底我是害者還是你？”

他手要彈煙灰，立刻有人捧著煙灰缸過來，他輕蔑道，“爬過來，要麼把我點的酒都喝了。”

酒量不好，喝不了一點。

梁姜玥咬，明擺不接的道歉。

“愣著干什麼，不是道歉麼，我們程總放話了，不想道歉就滾蛋！”旁邊的人說道。

程躍滿臉沉，目兇狠盯著看。

包間的門突然被人踹開，梁姜玥看過去，看見那天辦案的警察，還有走在后面的陸呈洲。

心臟猛地一滯，梁姜玥下意識避開陸呈洲的視線。

李非悠悠問了聲，“讓誰爬過去？”

程躍看見李非臉沒什麼變化，碾滅煙，面無表，“哥幾個在開玩笑。”

“你們一幫大男人圍堵一個孩，開玩笑？”

程躍指了指自己的頭：“李警，你看我的頭是被誰砸的，在醫院住了一晚，睡也睡不著，吃也吃不好，我沒讓進去蹲個七天十天很給面子了。”

李非冷笑，“非得擱著跟我狡辯？你自己做了什麼需要我復述一遍？”

程躍臉不大好看，被當著小弟們的面駁了面子，狠地笑了聲，“我什麼都還沒做，砸了我，老子腦袋可是開了花的，難道要我這麼算了？李警，你怎麼這麼護著，怎麼，是你的人？怪不得李警約我私下解決。”

程躍晃著二郎，目變得猥瑣，“如果是李警的人，我勉為其難可以不計較，但必須給我磕幾個頭，否則很難收場。”

梁姜玥咬，脖子僵，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到一很沉的視線看了過來，落在自己上，沉甸甸的，很有分量，躲是沒地方躲的，多半是被陸呈洲發覺了的。

他又不瞎。

包間就一個生。

陸呈洲從進來便一言不發，那張臉和氣場，很難讓人不注意到他。

李非勸他：“你想清楚再說話。”

給你臺階不要，非得找死。

陸呈洲走過了去，拎起桌上的酒瓶走過去，漫不經心地揚起便砸了下去。

砰地一聲，酒瓶四分五裂，酒水澆了個，程躍還沒反應過來，領被一把揪住，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

“夠不夠收場。”陸呈洲棱角分明的眼瞳很平靜，手上稍微使勁，拽著人摁在桌子上，“怎麼收場？嗯？”

李非一副習以為常的態度，悠哉點了煙，朝梁姜玥招手：“小外甥，過來我這，別誤傷你了。”

梁姜玥聽到靜時已經抬頭了，微張，很吃驚，這是第一次見陸呈洲手。

其他人被陸呈洲上散發的氣場震懾到了，非但沒有上前幫忙的，還往后退了幾步。

程躍嚎個不停，“你他媽的——”

還沒說完，又一個啤酒瓶下去，砰地一聲，酒水飛濺。

陸呈洲眼皮都沒一下，“再。”

程躍慫了，立刻改變話口：“對不起，我錯了！”

“還追究麼？”

“不、不追究了。”

李非淡定吐槽：“不見棺材不落淚，簡直了。”

陸呈洲松開他，拿出手帕拭沾了酒水的手指，“不服氣盡管來找我，記住了，聽見沒？”

……

片刻后，梁姜玥被帶到隔壁包間，久久沒回過神。

坐在陸呈洲邊，陸呈洲進到包間又去洗了手回來，坐下點煙，他上的氣場沉得滲人，能覺到他生氣了。

“謝謝小舅剛剛替我解圍……”

“我說的話你是不是從來沒聽進去？”陸呈洲的聲調毫無起伏，冷淡得不行。

的心跳沒了節奏，“不是……”

“這就是你說的解決方式？我要是沒來，你打算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