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顧夫人袁清蓉直接起,看到兒子就這麼毫無征兆牽著眼前小娃的手,來回看著二人張著,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倒是顧遠山雖驚訝,但還是從容不迫來到這邊。
他指了下二人相牽的手,“你們這是...在一起了?”
顧珩輕點了下頭,“嗯,在一起了。”
袁清蓉立馬甩了手里的遙控,上前兩步一把拉著姜婉婉的胳膊,臉上這會除了震驚更多的是歡喜之。
“你、你們兩個孩子也真是,這麼大的事怎麼現在才跟我們說啊!?我之前還瞎心那麼久,阿珩啊,你這也太不該了!”說完還沒好氣指著兒子數落。
面對母親責怪,顧珩只是勾淡淡回應:“之前時機不,現在說也不晚。”
旁邊一直安靜的姜婉婉對二老也是難掩歉疚之,因為以顧家的地位來說,應該是不符合他們心中理想的兒媳之選吧?
“抱歉,顧先生顧夫人,我.....”
袁清蓉樂呵呵地打斷了的顧慮,大氣珠圓玉潤的臉龐上只有喜悅:“傻孩子,這是大喜事啊不用抱歉,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婉婉啊,沒想到阿珩一直心里有數的[數]竟然是你。欸~老公,你說這是不是[眾里尋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
顧遠山雙手背立于后,面含輕笑附和著妻子的話:“對的,對的。”
一時間本還有些沉靜的家庭氣氛,被突然而至的婚事給一下帶得熱鬧起來,這讓姜婉婉也從之前的惴惴不安逐漸稍稍定下心神。
*
眾人說話間,微側臉龐抬眼看了下邊的顧珩。從他一不茍的襯衫領口那凸出的結,慢慢朝上再是冷白流暢的下頜線。
好似有心電應般,正緩聲回答父母問題的男人黑睫稍垂,深眸突然轉至與對視了兩秒又若無其事抬眼,只是暗中用拇指在握著的手背上來回輕輕蹭了兩下。
霎那間。
姜婉婉覺有些耳鳴,周圍人的聲音似乎都聽不大見了,卷翹濃的羽睫也是抖得很快。
為什麼剛才竟然會有種......當眾被顧珩暗自撥的錯覺?
袁清蓉對于家中久違的重大喜事一時間還有些沒了主意,好在有丈夫在旁時不時提醒一二。
突地,雙手一拍想到了件事:“對了,這下見面禮終于派上用場了!”說完就要拉著人去房里開保險箱。
見面禮?
姜婉婉愣住。
因為決定跟顧珩結婚也沒想到過還有這些,心中盤算著如何禮拒的同時,下意識又向邊的男人尋求幫助。
顧珩這才放開了一直牽著的小手,雖明白的為難,但知道此刻也阻攔不住母親的一腔熱,大手在對方后背輕拍了兩下。
“沒事,跟媽去看看。”
而也摟著閨胳膊的顧溫,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小叔這副爹系男友寵人的模樣,哪里能抑制住在一線吃瓜的激,那比AK-47還難的角立馬抿住,順勢還故意撞了撞邊的好友。
這一套下來無非只有三個字:喲喲喲~~
姜婉婉收到揶揄逗弄的眼神,白皙的桃腮上瞬間添上了層紅暈,局促又帶著幾分赧被祖孫二人一人拉著一邊,只能著頭皮朝房間那兒走去。
*
留在客廳的父子,目送們離開后又默契相視一眼重新坐回棋盤前。
隨后,顧珩將黑子先落一枚。
顧遠山抓了把白子放在手心,對著棋盤上那枚棋盯了好久。小半晌滄桑雙眼里著幾分傷,這才落一子局。
“自從顧昀和林娜走后,你媽已經很久沒這麼真正開心過了。”他口中二人是顧家已故十多年的長子長媳,也是顧溫父母。
提到因通意外離世的大哥大嫂,顧珩一向幽深無瀾的黑眸里也起了波。如玉長指輕捻著手里的黑子,遲遲未有下一步作。
顧遠山想起姜婉婉來家里暫住的原因,“那孩子與周家的婚約后續解決了?”
一枚黑子隨顧珩骨節修長的二指輕落棋盤,他淡聲回道:“嗯,都理好了。”下午一通跟周老爺子的電話,隨便聊了幾句后,對方很快就知道如何去約束自家孫子的行為。
顧遠山手抵了下老花眼鏡,沒急著下棋,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雖然你做事我一向放心,但你畢竟大人家那麼多,你是什麼時候...的心思?”
顧珩自然知道父親這話背后指的是什麼,眼眸嚴肅:“爸,分寸二字我還是懂的。”
這個回答讓顧遠山滿意點頭,又快速落子而下。
“婉婉還小,有些地方你需要為多考慮點,不能虧待了人家。這男人啊不論在外是如何辦事又是何手段,但在家里、在妻子面前該哄就得哄,該低頭時就要低頭。而且你要永遠記得:家和才能萬事興。這是你爺爺一直讓我們幾個兄弟牢記的話,你哥結婚前我跟他說過,今天我也正式把它送給你。”
顧珩墨瞳如淵,靜靜聽著父親的教誨,“好,我明白。”
*
房。
袁清蓉功將準備多年的一對帝王綠翡翠玉鐲套到姜婉婉手腕上后,這才如釋重負滿意得直點頭,笑著都快合不攏。
只是如此貴重的禮,讓姜婉婉既心虛又愧疚就要下返還,但本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機會。
面對好友的不知所措,顧溫在旁幫忙解釋:“當初一眼看上了這個,就說特別適合給小叔未來媳婦頭次上門的見面禮,一直都沒有機會送出去。這下啊,你總算是幫完心愿了。”
最后,姜婉婉只能一邊誠懇道謝,一邊小心謹慎捧著那對鐲子出來。
顧珩看到,輕聲安讓先收著,就當哄老人家高興。為了不辜負長輩一片意,姜婉婉就先暫時將鐲子藏在臥室柜的屜里,還不放心拿服給蓋了好幾層。
雖然也知道自己這個舉簡直有些傻得可笑。
晚上,姜婉婉跟顧溫在房里又聊了很久才洗漱完坐在床上,腦海里還在不斷回演著剛才的一切。
無意瞥到放在被子上的纖纖細手,又想到那會被顧珩牽著的覺,原本已稍微沉淀下來的心又開始撲通地直跳。
捂著有些逐漸發燙的小臉,姜婉婉渾有點懶洋洋的燥熱,又有種讓人心里地悸。側手拉開床頭屜,一塊疊方塊的大地方巾安靜躺在那里。
這是當初顧珩接自己回家時,他在車上遞來的那塊西服配飾口袋巾。后來小心手洗干凈后,一直沒有個適合的機會再還給他。
雖然像這種小事,顧珩應該早就不記得了吧?
目隨之稍抬,床頭柜上的臺燈旁是那天他出差給自己帶的藍胖子玩偶。
小時候覺得媽媽就像個擁有神奇口袋的哆啦A夢,不管自己想要什麼或者多難的事,媽媽總能想辦法去解決一切。
而現在姜婉婉突然覺得,顧珩也像經常出[圓]手的哆啦A夢。在自己最狼狽低谷的時候,他就像初春的暖,帶著繾綣溫,驅散了自己那時無盡的窘迫和難堪……
咚咚咚。
臥室外面有人敲門。
姜婉婉以為是顧溫忘了什麼東西便關上了屜,甜甜地朝門口喊了句:“你直接進來呀。”
沒想到隔了兩秒卻聽到顧珩醇厚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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