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走到他邊,沈肆接過手里的杯子,涼水和熱水調配溫水才遞給。
示意側的人,“繼續。”
導演大概是沒想過沈肆這樣的爺會伺候別人的,才會稍微怔了下。
這會兒接著原來的話說,“現在雨停了,山路卻難走,雖然已經向深城那邊的警方和消防求助了,可就算那邊派來協助的人,要想移開那麼多山石讓車子通過,還得需要幾天的功夫,您看這幾天咱們是繼續拍攝走進度,還是在這等資?”
林疏棠接過沈肆遞來的溫水,邊刷牙,邊聽導演犯難。
沈肆從口袋里出手,似乎在風向和風速,淡淡的道,“找個寬闊的地方,足夠讓直升機降落。”
導演眼睛頓時一亮,“您是說派直升機來?”
他們可沒這條件,但顯然沈肆有。
余留意到林疏棠時不時盯著他指尖的煙看,沈肆手折斷煙,扔進了垃圾桶,輕‘嗯’了一聲。
林疏棠收回視線,走到一旁去,低頭繼續刷牙。
導演心大好,“這樣一來就能繼續拍攝了!沈,幸虧您提出這個方法,要不然我們還得在這耽誤一段時間呢,我這就派人去找空地,咱們先把主要的工作人員運過來,再送來點生活用品之類的,給大家改善改善生活條件。”
導演著急忙慌的去安排了。
林疏棠刷完牙,簡單洗了下臉,去看溫揚。
溫揚的臉依舊白的,氣不大好,靠在床頭上隨手翻看著一本書。
秦牧兆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看手機。
進來后,眼神足足在林疏棠素面朝天的臉上怔怔的停留好幾秒。
娛樂圈的很多,可素能比化妝還漂亮的孩,卻是稀缺。
“秦先生早。”林疏棠微微點頭。
秦牧兆搬來一個凳子給,又給倒了杯水,態度很溫,“林小姐昨晚睡得好?”
林疏棠捧著水杯點頭,對秦牧兆說了聲‘謝謝’,轉頭問溫揚,“溫小姐現在退燒了嗎?”
溫揚的手依舊搭在扉頁上,“謝謝關心,已經退燒了。”
說著,輕咳兩聲。
秦牧兆遞水給。
溫揚接過后道了聲‘謝謝’,秦牧兆問,“還要吃藥嗎?”
“不用了。”搖頭,窗戶開著通風,剛才導演的話他們也聽見了。
“看樣子明天就能繼續錄制節目了,希我不會耽誤劇組的進度。”
林疏棠偏頭看秦牧兆,他低頭在用手機給誰發消息,打字很快,好像沒聽們的對話。
“你的還沒好,跟導演商量一下,推遲一天也可以。”
收回視線后,又說,“左右這是綜藝,了夫妻間的任何一個人都錄不。”
溫揚搖搖頭,“還是算了,又不是什麼大病,左右是神不大好,但不影響正常拍攝。”
這時秦牧兆收起手機,驀地起說,“外邊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先出去幫一下他們。”
說完,他出去了。
林疏棠從他上收回視線,又看向溫揚。
溫揚低著頭,抿了口水,緒沒什麼變化。
接著,外邊傳來宋詩蕊和喬安撒和吹捧的聲音,“秦影帝你真的好厲害啊,不只是演技好,連水井都會用哎!”
兩個孩捧著手,泛著星星眼,語帶崇拜。
秦牧兆笑容俊朗,“你們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我和喬安要洗臉,可是熱水用了,能麻煩您再拿來些熱水嗎?”
宋詩蕊可憐的說。
秦牧兆毫不猶豫的點頭,徑直走進房間,拿走了溫揚床邊的暖水壺。
兩個孩接過熱水壺,俏皮的頻頻道謝。
林疏棠見狀微微皺眉,正起,去把熱水拿回來。
溫揚忽然開口,“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和鏡頭前不大一樣了。”
林疏棠轉看。
溫揚失笑,好像已經習慣了如此,“人人都說我們夫妻倆演技好,可只有我們自己清楚,在這個圈子待久了,有時候會連現實和劇本都會分不清,在鏡頭前會不由自主的表現得伉儷深,按照觀眾期待的劇構建自己的人設,在鏡頭外只剩下滿目疲憊和倦怠,就如同現在。”機位沒有開,秦牧兆就恢復了他原本的模樣。
和昨晚溫揚發燒時他張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林疏棠聞言心一時間五味雜陳。
網絡上那些關于他們‘恩深’‘模范夫妻’的標簽,都在溫揚的苦笑聲中撕碎了。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林疏棠問,“就不怕我說出去嗎。”
溫揚的指尖挲著書頁,平常保養得到,歲月在臉上留下的痕跡很輕,但藏不住滿眼疲倦。
“我來參加綜藝,就是想找準一個契機去撕破這種假象,把自己從虛幻世界中拉扯出來,活得更真實一些。”
對林疏棠微微揚起角,“而你是圈外人,帶給我的覺比們兩個都令人安心,如果這個大料能由你說出去,并且帶給你一定熱度的話,我想,在某種程度上,我們算是達共贏了。”
林疏棠此刻正后悔著踏進這個房間。
只是單純的想問問溫揚的病,順便找一下找找能把和秦牧兆挖去星娛傳的突破點。
誰知道溫揚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聞,不得傳出去那樣。
溫揚意有所指的開口,“沈氏集團旗下新立的星娛傳在這檔綜藝定檔前就接過我,我知道他們是想挖我和秦牧兆,但對我而言,這些經紀公司都是一丘之貉,換一個公司,也依舊需要我和秦牧兆立夫妻人設,所以我拒絕了。”
林疏棠的想法,直接被穿了。
溫揚看起來話不多,但的心思最活絡,好像什麼都明白。
既然話都說開了,林疏棠也不磨嘰。
過去把門窗關上,隔絕了外邊的說笑聲,重新坐回凳子上。
“那如果我幫你和秦牧兆以一個正當的理由分開,你是不是就可以簽進星娛傳?”
“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溫揚緩緩的吐聲,眼神黯淡,“我們在一起二十余年,有的甚至還不如我們的婚齡長,對他們而言,這仿佛已經為了某種神支柱,為是他們的啟蒙,一旦崩裂,遭到反噬的不只是我和秦牧兆,還有那群年輕的。”
“溫小姐,您今年多大了。”聽到這話,林疏棠徑直問。
溫揚停頓幾秒,回答,“四十歲。”
二十歲那年和秦牧兆相,后來日子過得越發滿目瘡痍。
兩個人不是沒商量過離婚的事,但基于各種利益牽扯,卻又無法分開。
“據去年人均壽命統計,平均能活到七十八歲,那你還剩下的三十八年也要為別人而活嗎?”
聽到林疏棠的話,溫揚稍稍一愣,繼而苦笑了出來,“這倒也是,不過林小姐年紀輕輕,看得倒是比我還開。”
林疏棠微笑,“我只想達到我的目的而已。”
溫揚用審量的眼神看了一會兒,繼而緩緩出手,“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林疏棠出手和握,松開的那一刻,遲疑了會兒,問道,“溫小姐,我想咨詢你一個問題。”
溫揚和善的,“你說。”
林疏棠認真的問,“怎麼才能分得清演戲和現實?真正的演員,在戲太深的時候是怎麼從戲里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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