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敬之道：“和周教授懷會長他們一起吃飯，剛散場，你還要多久？”

顧錦時倒：“還得一會兒……我們剛加完班，都沒吃呢……”

謝敬之一俯，在耳邊低聲道：“不如我們回家吃，我給你做皮蛋瘦粥。”

顧錦時不習慣在同事面前秀恩，下意識地手推了他一下，搖搖頭：“我把他們扔這兒自己走太不厚道了，而且他們倆沒開車，一會兒我得負責把這兩位送回公司提車。”

謝敬之看了歐訣和薄伽丘一眼，兩人齊齊出正直善良和無辜的表，齊刷刷地看著他，他只好嘆了個氣，點頭道：“好吧，我和你一起回去，這頓飯算我的。”

歐訣慢條斯理地笑了笑：“謝哥這麼一臉張兮兮的，不會是擔心我倆誰搶了你的朋友吧？”

薄伽丘立刻道：“那一定是你，我有心的孩。”

歐訣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下午還說為了我什麼都可以放棄，晚上就改口了。”

薄伽丘：“……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德國，那我肯定愿意什麼都放棄。”

顧錦時嘆氣扶額，約莫覺得帶著這倆人出門其實是件非常丟人的事，挽著謝敬之的胳膊轉，對服務生道：“四個人，給我們安排一個包廂。”

薄伽丘立刻指著花園道：“為什麼不在這里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飯店，我想在這里吃，”說完看了看顧錦時的表，立刻補充道：“在這里吃會激發我寫代碼的靈。”

謝敬之頓了頓子，轉過來溫文爾雅地對薄伽丘微微一笑：“士穿的套，不適合在這里用餐。”

歐訣在一邊嘆了口氣：“還自稱紳士，紳士有你這樣的嗎？”

這下連謝敬之都看出兩個人之間不對盤了，他轉過，跟著服務生繼續往包廂走，悄悄問顧錦時：“這兩位有矛盾？”

顧錦時低了聲音回復：“一山不容二虎。”

謝敬之明白了，很同地看著：“你居中策應這兩人，很辛苦吧。”

顧錦時看他表松，立刻打蛇隨上：“你消氣了？”

謝敬之低頭看，一副想笑又不想笑的表：“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中午對我甩臉扔重話，這時又這個樣子，消氣了？”

顧錦時默默低頭，悶聲答道：“想起來你讓我辭職，我還是生氣。”

謝敬之點點頭：“這段時間，我不會再你辭職。”

顧錦時猛地抬頭看他，謝敬之低下頭，對微笑：“我記得你似乎說過，假如你能嫁豪門，其實很愿意天天在家待著玩？”

顧錦時一呆，急忙補充：“我說的是現代的豪門，不是古代的豪門。”

謝敬之點點頭：“豪門的界定標準是什麼？”

顧錦時想了一下，很辟地總結：“有錢。”

“有多錢？”

“有很多錢。”

謝敬之點頭：“我知道了。”

四百萬，或者是五百萬，應該算一個不小的數目吧，就算不大的話，這一役名后，也不怕沒有財源廣進。

顧錦時當然不知道他打的這一通算盤，服務生把他們領到包廂，四人落座，為了照顧外國友人，顧錦時很客氣地把菜單遞到了薄伽丘面前，示意他先來。

薄伽丘把單子推過去：“士先請。”

顧錦時懶得跟他掰扯，中午和謝敬之不歡而散，沒心吃午飯，一路挨到晚上，早就得腸轆轆，照著單子一路看下來，見什麼點什麼，不一會兒就已經累計到了六百塊以上。

謝敬之微笑著在旁邊看豪邁的點餐，毫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歐訣研究了一下兩人的表，斟酌語氣問道：“顧總，今兒這頓飯，不是我們付錢吧。”

顧錦時莫名其妙，扭頭去問謝敬之：“你剛剛說這頓算你的，我沒聽錯吧。”

謝敬之笑瞇瞇地點頭：“沒聽錯。”

顧錦時放下心來：“不用你們付錢，兩位棟梁，請你們好好吃好好喝，我們的數據庫就拜托給兩位了。”

歐訣抿了一口茶：“只要薄伽丘聽話，其實數據庫很快就能完工。”

薄伽丘一愣：“你的意思是我不聽話？”

歐訣輕哼一聲：“關于我們討論了一下午的那個數據查詢的問題，我構思的那個子查詢嵌套得出就很好，你為什麼非要跟我唱反調？”

薄伽丘狠狠皺起眉：“我怎麼是跟你唱反調，嵌套的SELECT語句中不能使用ORDER BY子句，會給我們以后的工作帶來很大的麻煩！”

歐訣擺擺手：“這麼基礎的東西我肯定知道，但是我有我的用意，你能不能不要問，服從就行了？”

薄伽丘冷笑一聲：“為什麼要服從，明明我們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歐訣有些惱了：“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明明嵌套的效率比連接作更好，如果我以后都不使用ORDER BY子句，那嵌套完全沒有任何缺點。”

謝敬之撐著頭，聽這兩位IT業英叨叨叨地吵個不停，停了一會兒，很無奈地問顧錦時：“這兩位每天都這樣嗎？”

顧錦時很淡定地喝了口水：“其實我大學學廣告的，不懂代碼。”

謝敬之點點頭。

顧錦時繼續道：“但自從他們在我面前針對這一個破問題吵了整整一下午之后，連我都明白謂詞BETWEEN…AND和NOT BETWEEN…AND…都可以用來查找屬值在或不在指定范圍的遠足，其中BETWEEN后是范圍的下限……”

顧錦時的本意是顯擺一下自己是個一點就的好孩子，但是謝敬之顯然關注錯了重點，他重復了一遍：“在你面前？”

顧錦時點頭：“辛宸立了一個臨時小組，一周之要把這個數據庫做出來并且投使用，他們兩個在我辦公室設置了個臨時辦公桌。”

謝敬之眨了眨眼：“也就是說，這兩位現在在你辦公室里，和你共一室。”

顧錦時大無畏地點了個頭：“對。”

本以為謝敬之會打翻醋壇子，然后大發雷霆，沒想到人家只是很輕微地嘆了口氣：“你說……我是不是要去你們公司面試一下……”

顧錦時倒一口冷氣：“！！！？？？”

謝敬之偏頭看著的表，很緩慢地微笑：“看來你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顧錦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看了看謝敬之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茶杯，端起來一口喝完，猶猶豫豫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不讓我工作，是因為我和男同事之間的流讓你不開心，還是因為你覺得人天生不應該工作？”

謝敬之想了想：“兩個都有，本來子出去拋頭面地工作就已經傷風敗俗，更何況你還與別的男人私甚。”

顧錦時強調道：“那不是私！純粹工作上的流！”

謝敬之嗯了一聲：“工作上的流能流到別人家里去？”

顧錦時：“……行止……你不高興我和別的男人來往，是因為……吃醋，還是因為我是你的朋友？”

謝敬之疑地看著：“這兩者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一個是因為份，一個是因為，”顧錦時頓了頓，打算仔細跟他解釋一下。剛張開，就聽見對面的歐訣忽然“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告訴你多次了，必須用我這個方法，因為我后面還有安排！”

顧錦時和謝敬之一起去看對面兩個人，薄伽丘的小白臉紅的艷若桃李，也不甘示弱地一拍桌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那個安排是什麼，你不告訴我，我怎麼分別你到底是欺騙我，還是真的有安排？”

歐訣十分明正大地看他：“我當然不能告訴你啊，沒聽說過核心競爭力麼，都告訴你了，那還核心個線啊。”

薄伽丘可能從來沒見過這樣二皮臉的競爭對手，手抖啊抖地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服務生推開門，把烤好的食端上來，沒有用鐵簽串，而是文雅地盛在磁盤里，配上碧綠的生菜葉，相甚好，一看就十分有食。顧錦時掂起筷子，招呼兩位英：“來來來先吃飯，剩下的事你們回去再討論。”

薄伽丘很不高興：“就這一個問題生生討論了一整個下午，如果他愿意告訴我實話，這一下午的時間就不必浪費了。”

歐訣著筷子夾，聞言哼笑了一下：“薄伽丘先生，我還是希你明白，你是作為我的副手加項目組的，對于我的話，你只需要服從，不用質疑什麼。”

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薄伽丘當場就變了臉，顧錦時心里暗不好，急忙拿筷子敲了敲餐盤邊沿，微笑地看著這兩位，語調那一個春風化雨：“你們兩個都是數據庫的主力，沒有誰服從誰之說，歐向來不會說話，激起來更是上沒邊，薄伽丘你不要當真了。”

上司都出面調節了，薄伽丘也不好拂顧錦時的面子，憤憤地哼了一聲。

顧錦時又道：“不過因為之前一直是歐訣在負責數據庫這一方面，所以他可能對項目組所需要的那個款型了解的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