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時現在面對謝敬之的心有點復雜,一直是一個理智大于的人,用文藝點的話說就是天生薄,向來討厭做無用功,尤其是在沒有未來的上投太多力,從來不覺得沒有結果有回憶也很好,所以之前的每段都談到惡心才會分開……不,有一次留下了好的回憶,然后一直回憶到現在。
所以愈發討厭在沒有未來的上勞心勞力。
李苑還在喋喋不休地傳遞婚姻之道,聽著想笑,還沒談得怎麼樣,就開始談婚論嫁了,誠然26了,可以目前的充實又愉快的生活狀況,顯然不需要一個男人來分時間。
顧錦時用一筷子牛打斷了他倆的對話,謝敬之察言觀的本事一流,當即便結束了這個話題。
心到喪心病狂,可惜終究不是一路人。
聚餐結束后章亭興致地提議去唱K,然而顧錦時只覺得累,懨懨地挽著謝敬之不想說話,季揚看了看他倆的親昵地作,提著章亭的領子把拎走:“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能不能長點心?”
李苑嘿嘿笑了兩聲:“那咱散了吧,別耽誤人家調。”
顧錦時提起神來反調戲他們:“別這麼一臉不開心的樣子,等回頭你們找到可以調的那個人,我也會這麼有眼的不耽誤你們的時間。”
章亭涼颼颼地呵呵兩聲:“這孩子真乖。”
謝敬之攬著的腰和李苑他們客氣地告罪,三人行因為一人的缺席,不得已吃完飯就早早各回各家睡覺,其實并沒有怎麼大的運量,可顧錦時就是覺得渾上下都疲憊,回家后洗了個漱就打算去睡了,謝敬之將攔截在臥房門口,眉梢眼角都掛著暖融融的笑意:“你不打算和我說點什麼再睡嗎?”
顧錦時對他齒一笑:“晚安。”
謝敬之明顯不滿意,他手將臥室門關上上前一步將人抵在門和自己的之間:“我以為會有更親昵的話。”
顧錦時推了他一下:“親的,晚安。”
謝敬之模糊一笑:“既然說的不能讓我滿意,那就只能付諸行了。”語畢,便鋪天蓋地地下來。
先前還帶著點小心翼翼地試探詢問,隨后便漸佳境,他的舌探進口中,靈活的追逐糾纏,同時一只手上的脊柱,一節一節的。
抵擋不住這樣存心的挑逗,不一會兒便覺得,謝敬之攬著后腰的手往懷里一扣,順勢撲進去,先前所有的糾結不確定啥時間煙消云散,腦海里浮現出的竟然是,管他的一千五百年,管他的魏晉現代,這個男人,現在在我邊。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被自己的念頭嚇住,之前所有的經驗告訴,并不是一個如此的人,當潛意識發現一個人沒有希的時候,理智再怎麼告訴應該全投,也會自己而卻步。
在雙的廝磨中模模糊糊地喊謝敬之的名字,沒有他的字,直接喊了名,謝敬之的作頓了頓,從上短暫撤離。
“再喊一遍,”他淡的又重新涂上濃烈的彩,低啞的嗓音蓋過了所有曾經癡迷的男聲線,一瞬間簡有勾魂攝魄的力量。
“敬之……”很聽話的又呢喃這個名字:“敬之……”
謝敬之將的子一寸寸按進自己懷里,最大限度地相,小腹上一溫度火熱的部位,被吻漿糊的腦子緩慢轉,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咬著下笑了一下,竟然扭腰肢在那個部位了:“你怎麼了?”
謝敬之立刻倒一口涼氣,眼神又深了幾分:“別撥我,在你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之前,我不想傷害你。”
顧錦時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微醺,酒上頭,燒的神志不清,先前號稱千杯不醉的酒量,今夜卻反常地一杯就倒,把頭抵在謝敬之肩上,喃喃道:“我也不想傷害我自己,敬之,你是不是一定要回去?你回去了,我怎麼辦呢?”
謝敬之按著的腰肢,在發頂頸上落下細細的親吻:“隨我回去,讓我三六聘,八抬大轎正式迎你過門,我不娶別人,只娶你。”
顧錦時卻搖頭:“那是你的時代,我回去做什麼呢?我沒有家世,不通禮教,如果有一天你厭倦我,那我連甚至連立足的能力都沒有了。”
謝敬之皺起眉:“我怎麼會厭倦你,我永遠不會厭倦你。”
顧錦時笑了笑,又把自己往他懷里更深地埋了埋:“永遠是多遠?你知道我不是你之前遇到的那種人,我做不到在自己院子里等你心來地垂憐,在和面包中間,我一定會選擇后者。”
“我寧愿先一步拋棄你,也不愿意被你拋棄。”
謝敬之猶豫了一下,將從自己臂彎里拉出來,又扶站好:“是不是我現在不管做什麼承諾你都不會相信?錦時,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冷靜薄的人,你不敢隨我回去,是不是因為在這個時代,你手里握著能養活你的底牌,所以更有底氣?連人最重要的名譽都不在乎,只在乎能不能活下去?”
顧錦時渾不在意的笑:“名譽?名譽能當飯吃麼?就算在這個地方我聲名狼藉了,可是只有我有養活自己的本事,大可以換一個地方從頭再來,我從來不是活在別人眼睛里的,我只活給我自己,我不愿意讓自己有一天悲傷難過到不能自已,所以不愿意在沒有未來的里投力,有付出就會有希,有希就會有失,甚至絕。”
謝敬之一只手上的臉,輕輕一笑:“你這種想法,倒是和逍遙道的觀念很相像,若是被梁道長知道,一定要收你為徒,帶你云游四方。”
顧錦時茫然了一下,覺得他跑題跑的真是很給力:“所以你其實是想表達,就算你不要我我還能去修道?”
謝敬之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你對我放心,周群教授告訴我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作有花堪折直須折,但是聽你剛剛那麼說,又覺得你其實沒有那樣瀟灑恣肆的心。”
顧錦時點頭:“其實我很旅游,說走就走四海為家,去爬山攀巖蹦極野營,但這一切的基本要求是我有一個很安全穩定的家,或者潛意識里讓我覺得安全的地方,無論何時,無論我是鮮還是落魄,都可以隨時返回的地方,那是我自信的底氣和支柱,現在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是錢,只要我有錢,我就覺得安全。”
謝敬之道:“回去你也會有錢,有很多錢。”
顧錦時搖搖頭:“那都不是我的,別人給的,隨時都能收回去,只有真正屬于我自己的,才不會隨時離我而去。”
謝敬之先前所有的旖旎心思在這樣冷靜的言語中消磨殆盡,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八年里,遇見的所有人,不管是才高八斗讓他都折服的人,還是溫怯弱賢良淑德的人,他們自信的源無一不是男人的肯定,那是一個純粹的男權社會,人只有被男人肯定,才能在社會上立足。
然而今天顧錦時卻告訴他,那些都不重要,能讓立足的是的事業和技能,和任何人的肯定都沒有關系。
他嘗試著想象了一下,假如他沒有謝府的名,沒有陳郡謝氏給他帶來的地位和榮,那麼他可以依靠什麼存活?
立刻又醒過來,現在他就已經沒有謝府名,謝這個在他的時代如雷貫耳的姓氏,已經不能帶給他任何庇護和優越的生活,他依仗的是顧錦時給他的垂憐,還有自己的繪畫本事。
甚至他能依靠筆桿上的本事獲得不律老人和周群的肯定,拿到那五萬塊錢,也是因為顧錦時才有的門路,避免他淪落到當街乞討的地步。
但假如沒有可憐他,而是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將他趕出家門呢?那時他將無飯以果腹,無以蔽,無房以安,在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他的優雅從容,他的高雅風流,他的名氣度,又能為他帶來什麼呢?
似乎……能理解的恐懼和不安,李苑說的對,只有有了養活自己的底牌,才有資格追求更高的東西,才有資格要求更好的生活。顧錦時所的時代,這個包容力很強的時代,它肯定你的每一分付出,并且慷慨地賦予與之相等的回報,所以他可以這樣容易地找到生存之道,打下自己名的基礎,然而在魏晉時代,人除了依附男人,不會有任何活路。
這樣好強又獨立的人,怎麼會習慣的了那樣恐怖的生活。
謝敬之先前下定的決心又開始搖,顧錦時對丈夫的要求不是質,而是最基本的尊重,或許也小鳥依人,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已經有并肩而立的資格,就像兵法說的,占據了進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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