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開會的時候，整個市場部都發現顧錦時酷似打似的神狀態，小西裝穿的有棱有角，眉形修長，眉峰鋒利如刀，眼中華銳利，邊笑意叵測，背脊筆直，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整個人酷似一把即將出竅的折疊刀，充滿了殺傷力。

上次出現這個況，還是帶的一個項目組和另一個項目組搶技員的時候，顧助理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舌燦蓮花，連消帶打，把那個項目組長得節節敗退，順理章要走了技部最牛的碼農。

后來那個項目組長做完項目就主辭職了……

相同的微笑，不同的形，一條短信在人群中悄悄流傳：“魔頭橙警報，原因不明。”

辛宸坐在長桌最頭，將玻璃屋子里每一個人的反應都收眼底，輕輕巧巧地一笑，手在桌子上點了點，禮貌客氣地打斷了一個項目組的工作匯報：“既然是要做戶外街頭廣告，是不是調查一下目標街道的小時人流量數據比較好？客戶之前在這條街上投放過廣告吧，他們應該有數據。”

顧錦時搖搖頭：“客戶手上并沒有數據，但他們之前和另一家廣告公司合作，他們可能保留著數據，不過這都屬于商業機了吧，他們肯定不給。”

辛宸挑起左眉：“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顧錦時故作無奈地聳了一下肩：“還能怎麼辦，這個項目我負責呢，我就跑一趟，收集一下數據唄，辛老大你剛來，不知道我們這個分公司，簡直就是用生命在拿工資，我帶的這幾個項目，每次都能折騰吐。”

辛宸一抬下，眼睛里染上玩味的笑意：“好，辛苦你了。”

參會的各位看這個況，約莫明白了這山雨來風滿樓的況，新來的強龍跟地頭蛇杠上了，大佬們火拼，地下做小兵的明哲保就行了，目前勝負尚未分明，下注風險太大了。

顧錦時合上IPAD皮套的蓋子，宣布散會，看清行的各位紛紛作鳥散，只剩下沒看清的二愣子碼農杵在玻璃屋里，慢條斯理地跟顧錦時搭話：“你什麼時候去收集數據？”

碼農歐訣，魔都著名C9大學件工程專業本碩連讀高材生，大學加研究生上了五年，有三年都是在斯坦福做流生，中西方件文化兼容并蓄，代碼好像自己孩子。除此之外，還擁有座的一切特質，潔癖，強迫癥，嚴于律己更嚴于律人，桌面永遠干凈整潔，屜里永遠井井有條，不管加班多晚工作多累，背脊永遠筆直，不管喝多酒赴多宴，表永遠清醒理智，堪稱座的一不茍，神一樣的自我克制集大者。

跟他共事是真正的痛并快樂著，這位高材生對待自己的工作一向都是別人難以企及的認真負責，給他的事從來不需要擔心，連復審都不用，這是快樂的方面，痛苦地一面是他不自己認真負責，他還要求別人認真負責，這位代碼界的高人一點都沒有高人應有的冷漠疏離，他耐心超級好，而且還話癆，一件事沒達到他的標準，老伙計能不厭其煩地一直嘮叨到你改好為止。

嗯，這就是當初顧錦時不惜走以為項目組長也要搶到手的人才。

把他給辛宸做了個簡單介紹，顧錦時手指劃拉著平板皮套，下意識地烈日驕的室外看了一眼，笑容有點僵：“明天？”

歐訣站起，合上筆記本，將碳素筆別在封皮上，跟辛宸客氣了一下，對顧錦時道：“不如今天下午就去，這個數據說要收集一周的才能得出最客觀的值，時間耽誤不起。”

顧錦時知道親手坑蒙拐騙過來的有為青年古怪脾，這事兒看來他要參與，鐵定推遲不了了，只好蔫頭耷腦地站起：“那咱現在走？”

歐訣點點頭，跟辛宸點了個頭，率先走出了會議室。辛宸也收拾東西站起來，拍了拍顧錦時的肩：“不要太拼了，還是注意，濱海夏季高溫，小心中暑哦。”

顧錦時“嗯”了一聲：“那公司里就拜托你盯著了。”

辛宸點頭，出玻璃屋的時候頓了一下腳步，笑容有些意味深長：“如果遇到麻煩，隨時可以來找我。”

顧錦時親昵地上去挽的胳膊：“你這麼說，可就別怪我把你當牛做馬啦。”

辛宸輕聲笑起來，向歐訣的方向抬了抬下：“那不是已經有個當牛做馬的？我就是跟你客氣一下啦。”

顧錦時哈哈了一聲：“牛馬不嫌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