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多幾次就免疫

邊澈以為, 八十大壽這麽喜慶的日子，葉聲笙一定會不計前嫌地大赦天下，更何況他只是犯了一個那麽小小的錯誤。

沒想到還是在主臥吃了閉門羹。

靜謐的冬夜裏, 別墅的燈帶亮起。

邊澈穿著單薄的睡去了書房的臺, 這裏跟主臥的臺是連著的，手臂撐在臺的邊緣, 他估算著翻牆過去的可能。

手機在這個時候震了一下, 他心不在焉地解鎖，隋懌的微信對話框裏發來一條新浪微博的鏈接。

點進去——葉聲笙：沖鴨！！！//我在#年度十大國民老公團評選#中投投票給了#梁煜#一票，推薦口：十大國民老公最終評選活

人生的某些時刻，是需要獨的。

青灰的煙霧逸出, 似冷霧散。

邊澈婚後已經減煙的頻率，這會兒連了兩兒都沒下心底的躁意。

小子報仇，還真是一天都不等。

大概過了三分鐘, 隋懌的電話掐著點地打過來，聲音裏著笑：“看到我發的好消息了嗎？微博方搞了一個國民老公的評選活, 你榜上有名，而且現在排名遙遙領先。”

他的京腔標準, 調子裏著兒話音，開始肆無忌憚地調侃：“壞消息是，你老婆實名沖浪，但是沒選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隋懌承認, 他就是想看邊澈的笑話。

平時那麽囂張一貴公子, 還不是不老婆待見？社會地位再高有個線用，在家裏還不是什麽地位都沒有。人生贏家又怎麽樣，還不是要被公開打臉……

只可惜, 邊澈可以容忍葉聲笙，但是不能容忍隋懌。

“你是不是最近太閑了？”他的聲音滲著冷意，半點玩笑都不帶。

邊澈發起脾氣還是很讓人發怵的，隋懌打了個寒，立馬換了個討好的語氣：“我這不是提醒你嘛，健護一個都別放棄，尤其是你老婆那種控……”

“我用你廢話？”

他的語速下曳，帶著自己不爽就誰也別好過了的不悅：“我覺得隋伯伯上次說讓你去坦桑尼亞歷練的事兒，是非常有必要的。”

隋懌急了，不知道這把火怎麽就燒回自己上了，“你老婆選的是梁煜，關我什麽事，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找他們兩個算賬，我是無辜的。”

邊澈的毒在圈裏是出了名的，這會正要暴脾氣地懟回去，手機忽然彈出一條消息。

寶寶：「吵死了，要打電話就去客房，別影響我睡覺」

……

夜風泛著寒意，將他一煙氣吹散，邊澈倚在孤零零的月下。

葉聲笙眼高于頂，向來對追求者不假辭，唯一的例外就是高三那年，第一次收下了男生的書。

男生是三班的班長，笑起來溫潤如玉，見了誰都是彬彬有禮的，邊澈平常跟他私還不錯。

風吹了樹葉，夕不聲地拉長了一雙影子，兩人站在學校門口的畫面就像是偶像劇裏的男主。

周遭熙熙攘攘，全是家裏來接的豪車，邊澈放下車窗，看著平日裏懟他氣都不的孩對著男生出一個的笑。

那時候覺心裏有一團野火，好像在遠方，又好像在那雙烏黑的眼眸裏。

邊澈灌著夜風把葉聲笙這條微博的評論區翻了個遍，最後盯著那條高贊的留言，看了好久。

「豪門小作和溫如水視帝，只有我覺得他倆特有夫妻相嗎」

他冷著臉，嗤笑一聲，眼神比夜還要黯。

這下從頭發到腳後跟，哪哪兒都不痛快了，全的孔也被一酸意淹沒。

葉聲笙當然是跟他最有夫妻相，邊澈反手投訴了這條評論，理由轉到飯圈專區——拉踩引戰。

想到葉聲笙還在睡覺，他著手機的指節泛白，卻也只能小發雷霆地低音量打電話給彭宇：“什麽七八糟的評選，把這條帖子給我撤了。”

彭宇：……

YYBB的公關能力還是很強的，半個小時都不到，這條評選的帖子就打不開了。

各大豆的們正在線上線下撕得腥風雨，突然間，投票通道就關閉了，這會兒更是一頭霧水，只能紛紛把炮火對準微博方。

葉聲笙對此一無所知，這幾天把邊澈趕到客房，睡得格外安然。

次日難得起得早，就在三樓的房練了一會兒瑜伽，重新洗漱下樓的時候，在二樓樓梯口看見穿著睡袍的邊澈。

他腰間帶子系得松散，邊走邊用巾脖頸裏的水，黑發幾縷搭在眉上，眉宇間蘊出恣意。

葉聲笙頓了下，撂一眼時間，驚訝的：“你今天怎麽沒去公司？”

邊澈看過來的眼神平靜，語氣也是理所當然：“剛剛看了新聞，有人上班路上死了，我就先不去了。”

……

是個人就能聽出話裏的怪氣。

葉聲笙真是後悔，就不該指這個狗男人裏能吐出什麽好話。

上還帶著新浴後的水汽，雙頰氤氳著紅潤，黝黑的眼珠清淩淩的，盡量態度平緩：“我還聽說有人吃飯噎死，喝水嗆死，你最好也都戒了。”

這話說起來也是氣死人不償命。

邊澈有意無意地朝走了兩步，堵在前，“昨晚睡得好嗎？”

葉聲笙從他邊越過去，怪氣地反諷：“怎麽說呢？好到致命，估計救護車把我拉走都不知道。”

還在記仇那晚的事。

他步子跟上去，眼底漆黑緩：“沒有你，我睡得不好……”

窗外有風聲，腳下的影也在。

邊澈豔瀲的桃花眼垂著，滿都是“你還要冷落我多久的”委屈樣子，也太讓人不適應了。

葉聲笙假裝看不見，不太自然地攏了下長發，錯開視線：“你以前不也是自己睡。”

也不想一直這麽鬧下去，但是必須給縱過度的男人一個教訓，于是抱著臂，擺出一副秋後算賬的架勢：“以後喝了酒就自己去客房睡，要是還敢來折騰我，我們趁早散了。”

意識到葉聲笙終于給了他臺階，邊澈上前一步，把人攏進懷裏：“不散，我也是沒有經驗才會了救護車，下次肯定不會了。”

“還有下次？”

葉聲笙表一變，想把手從他掌心出來，他沒松力，不。

邊澈說得篤定：“保證沒有。”

介于此人前科太多，睫短促地眨了眨，抓話題的主權:“那你寫一份保證書給我。”

“多字？”

“至也應該五千字吧……”

“我犯天條了？”

葉聲笙火山又要，一句話撂下：“你寫不寫？”

邊澈聽出這話裏的緒，特別上道地接話：“寫。”

這還差不多。

周圍因為兩人的話題結束重新變得安靜，他盯著的臉，眸底的彙聚到一起：“你喜歡梁煜？”

語氣低低沉沉的，偏偏比怒氣沖沖的發作還多了點銳意。

藏藍的真睡袍掛在上，凸出的鎖骨近在眼前，葉聲笙被他幽深的目盯得有些無措，也覺得已婚份選國民老公不太妥帖，更何況候選人裏還有邊澈。

又不可能直截了當地告訴他，自己就是在報複。

想了想糊弄道：“你說那個評選嗎？橙子發給我的，讓我支持偶像，我都沒仔細看，有什麽問題嗎？”

“哦。”

邊澈臉上的緒深沉，但到底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他握著的手，順著睡袍進小腹：“最近覺得腹練得不太好，你覺得呢？”

相接的地方過麻的電流，葉聲笙瞪大眼睛，簡直難以置信。

他，他，他，這是在/嗎？

邊澈的浴袍已經松了，出口大片赤的，艱難地出手，語氣都結了：“你…自己練就行…不用跟我彙報。”

“那不行，我總得做一下使用者的問卷調查……”

玩味的語氣，戲弄的眼神。

這麽恥的問題，他是怎麽臉開大的，葉聲笙呼吸都窒住了，丟下一句“差強人意”後，捂著臉跑了，像是躲避什麽洪水猛。

反倒是邊澈這個壞事做盡的人十分坦然，盯著逃回臥室的背景，挪不開眼。

啊啊啊啊啊啊～

腦袋埋在被子裏的時候，葉聲笙的心髒跳得撲通撲通的。

難道練個瑜伽也能走火魔？

邊澈剛剛的樣子太像聊齋裏的男妖，一不小心就會勾魂攝魄，想到掙開時還不小心到了他爺爺的人，耳尖不爭氣地紅了，然後在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

夫妻生活都過了那麽多次了，幹嗎要因為了腹落荒而逃，簡直是太丟人了。

而且本來是要下樓吃飯的，這下搞得進退兩難。

葉聲笙在心裏又把他詛咒了一百八十遍，那人就跟沒有自知之明似的，倏地又發來一張腹照。

夫款碼：「多幾次就免疫了」

這是要對趕盡殺絕嗎？

……

當晚兩人還是沒有同房，邊澈下班後就特別主地去了客臥，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要生病了。

應該是連日來的疲勞加上昨晚灌了一夜的冷風，腦子昏昏沉沉的，溫比平時都要高，他回來後沒有驚任何人，自己吃了退燒藥就上床了。

期間電話響了好多次，邊澈都置之不理，因為他連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做了好多怪陸離的夢，最後一次被噩夢驚醒的時候，看見床邊坐著一臉擔憂的葉聲笙。

他張開，嗓音接近失聲：“怎麽了？”

慘白的月下，葉聲笙跟他對視，雙眼間摻雜著複雜的緒。

“邊江，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