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景南喬想賭一把。

霍予白看著噙著眼淚的一雙眼睛，看著發著抖的纖弱的肩膀，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楚容。

他里就像是有一團火，他的腦子痛到讓他幾乎要發狂，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或許下一秒就會徹底喪失理智。

他痛苦地閉了雙眼，腦子里，景南喬和楚容兩人的影不斷地重合織，讓他幾乎快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顧寒洲最后的那幾句話，加上景家老太太在冷山寺說的話，此刻也不斷地在他耳邊重復，吵得他快要瘋了！

他知道自己的偏會害死景南喬，就像當初害死楚容那樣，無論是在他清醒或是發病的時候，他都非常清楚，他們說的是對的！歸究底，這才是折磨他的源！

“楚容……”他忍不住再次痛苦地念出楚容的名字。

景南喬聽到霍予白的口中再次出自己的名字，愣住了。

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霍予白會對這麼念念不忘？！

是給他治過病不錯，可就那一次，開的藥方應該只持續了一小段時間的作用，并沒有對他的病有太大幫助。

可這已經是第二次！霍予白第二次發病在面前出了這個名字！

然而霍予白掐住的力道忽然變得更重，痛得一下子回過神來，無暇去考慮更多！

前面陸淮焦急地看著他們兩人，朝開車的保鏢沉聲道：“再快一點！”

車子里面的空間太狹小，他們不太好控制霍予白，等到了天域就好了！

“小姐，你……”陸淮回頭見景南喬痛得臉慘白，想要手去幫一把。

“不要！”景南喬朝他搖了搖頭，輕聲回道：“現在最好不要刺激他！”

霍予白的神志已經不太清楚了，不能繼續再給他刺激點。

強忍著疼痛，暗忖了幾秒，嘗試著朝霍予白聲安道：“霍予白，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是我，我是景南喬，你不是說相信我可以治好丟丟？我也是傅神醫的徒弟啊……”

霍予白似乎可以聽見說話，半晌，皺著眉頭睜開眼向。

景南喬對上了他的視線，可以看到他眼底的掙扎，知道他在克制自己，也知道他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是非常痛苦的。

患有瘋病的人之所以有時候不控制，是因為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腦，假如他能保持理智保持清醒，就不會發瘋了。

景南喬知道這很難。

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分擔此刻的痛苦，哪怕是十分之一也好，至讓他能不那麼難！

“你聽話好不好霍予白？我被你掐得很痛……”看著霍予白這個樣子，只有揪心，忍不住眼淚便往下掉，一邊哭一邊哽咽著安他。

霍予白定定看著的眼淚，忽然間，掐住的力道松了些。

景南喬愣了下，心頭涌上一陣狂喜，隨即用力從他手中回自己的右手。

迅速到第一針，快準狠地刺他后頸，刺進去的一瞬間，霍予白渾微微一震。

半晌，他似乎恢復了一些理智，松開了下的景南喬。

景南喬猛地從座椅上坐起，一把扣住霍予白的手，輕聲道：“你別！”

霍予白上的汗早已將服浸，他抿著盯著景南喬給他診脈的那只手，看著被他掐紫的手腕，看著臉上還沒來得及掉的淚痕。

“你們下去……”沒等景南喬診完脈，他忽然從手中回了自己的手，閉著眼朝景南喬著氣低聲道。

他現在尚且還有一理智，都能傷到景南喬。

他害怕，害怕自己待會兒完全發病時，會對景南喬做出讓他自己追悔莫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