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兒，別跑。”

“知道。”

剛走了一會兒，周覆和唐納言就來探病了。

他們笑著拂開面前的枝條，“沈總，您在這兒躲清閑哪？”

沈宗良坐在椅上，兩只手肘撐著兩邊，握在一起。

他往左偏了偏頭，“你倆又做什麼來了？”

周覆撿了張石凳坐下，“這不是腰還沒好嗎？來看看您，不過臉倒是蠻紅潤的，改革春風吹滿面啊。”

唐納言左右看了看，“怎麼，伶伶俐俐的鐘小姐不在？”

“拿毯子去了。”沈宗良拿下點了點遠，“怕我著涼。”

周覆一聽就鉚兒，“唷，這點小風，還能奈何得了你呢？你說啊老唐，這好人天天坐椅，不能坐出病來吧？”

沈宗良警覺地看了看四周，“把你那閉死。”

唐納言笑，“這我沒經驗，但是苦了我們肖院長，可憐他一世的醫名啊。”

正說著，且惠抱著毯子回來了。

一看這二位也在，規規矩矩地打了個招呼。

唐納言問：“且惠，照顧人累的吧？你看你，臉都慘白的。”

“還好，他不難照顧。”且惠把毯子給沈宗良蓋上，“就是......”

也不明白，白天沈宗良行困難，到了晚上就變了。

偏生也是個沒定力的，沈宗良一來吻抱，整個人就了。好比昨天晚上，他沖撞地又急又兇，坐在他的上哭了好幾次，大片帶著腥味的水漬，一腦兒把他們的睡和床單都淹掉。

周覆看有點難張口，打岔說：“別替他圓了，這公子哥兒就是使喚人。”

“不是的，他不經常使喚我。”且惠仍要替他洗刷冤屈，“就是我有點擔心，他這個腰怎麼越治越壞了呢。”

唐納言和周覆對視了一眼，都笑不出來。”

這姑娘純真得可，對誰的話都深信不疑，難怪老沈要看那麼了。

沈宗良使了個眼過去，他們各自了下脖子，說還有事，先告辭了。

且惠去送他們，“不留下吃午飯了嗎？”

唐納言說：“不了，本來也是路過來看看，老沈沒事我們就走了。”

站在臺階上揮了揮手，“那慢走啊。”

后沈宗良喊回來，“他們還用得著你這樣送？”

“人家是客人啊。”且惠走到后去推他，“不過，我們要不要換個醫生？”

沈宗良心虛地咳了一聲，用拳頭抵著說：“不用，我今天覺好多了。”

“真的，那太好了。”且惠趁機提要求，“那你痊愈之后，我能回自己家住嗎？”

他回頭看了且惠一眼。

就是怕這樣，他才一直不敢好，還真是這麼想的。

第52章 chapter 52

沈夫人那邊, 是在一個瀟瀟雨歇的傍晚，才得知兒子了傷的。

急得打發王姨去請大夫，又親自找了許多上好的膏藥出來, 讓一并送過去。

王姨到西平巷時已經了夜，雨勢才減。

剛嫁過來的時候，跟著夫人在這里住過幾年，也沒有驚人。

門路的，就找到了臥室外, 敲了敲門。

那會兒沈宗良正在洗澡。

且惠在案牘勞形里抬起頭，問了一句，“是誰？”

這一道清脆的聲傳出來。

王姨懸空的手腕頓了下，老二什麼時候準別人進他房間了？

心里納悶, 笑了笑，“我是王姨啊，聽說老二腰上了傷，來看看。”

原來是沈夫人邊的人。

且惠放下手里的筆, 沒有任何猶豫的，開了門。

經過上次的事，已經想得很了, 只管待在沈宗良邊，直到哪一天待不下去, 也會干脆利落地離開，不必去看其他人的臉。這個其他人里，也包括沈夫人。

一照面，王姨幾乎要呆愣在的彩中。

小姑娘穿一件妃抹, 肩上攏了條白羊絨披肩，白賽雪, 目盈盈楚楚，像一盆晚開的玉梨花，在寒冷的冬日里，以力諸芳的姿態綻放在枝頭。

輕輕地問：“您是找沈宗良嗎？他還在里面洗澡，請進吧。”

王姨哎了兩聲，“夫人讓我來送點東西。還有朱醫生，他等在外堂里，沒進來。”

“哦，那您辛苦了。”且惠點了點頭，給倒了一杯茶，“先坐吧，喝杯水。”

忙完，仍舊回了書桌旁寫卷子。

王姨借著端茶的間隙打量，氣度是難得一遇的溫婉從容，也不多看多問什麼，只是眉目間似蹙非蹙的，總像有什麼心事，而這份愁容更為的端麗增。

很快，浴室的門嘭的一聲開了。

沈宗良仍是扶著墻出來的，“小惠，是誰來了？”

“是我。”王姨忙放下茶，起珠簾迎上去，“越大越沒點分寸了，怎麼連傷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家里一聲？”

沈宗良笑，攙著的手到了桌邊，“媽媽事多心煩，我就別打擾了吧。”

“不用瞞了，我也知道你為什麼不說！”王姨說著，往書桌邊瞥了一眼，“夫人從別人里知道的時候，簡直快氣死了，夜了都要讓我過來一趟。”

他們說話時，且惠就在旁邊聽著。

但低頭寫著題目，假裝專注手頭上的事，這種時刻，本就不該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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