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你昨兒難道沒進宮？”

楚照衡：“我有職務在，哪里得空進宮。”

溫檸眨了幾下眼睛，顯然沒想到這一茬：“那好吧，算你沾。”

侯夫人一臉笑意地聽兩人貧，待他們說完后，才問道：“園子里的這些墨都是宮里頭養出來的？”

溫檸嗯了一聲，也沒瞞著：“是太子殿下命人送來的。”

侯夫人笑道：“太子殿下疼你。”

楚照衡在一旁接話：“那是，茵茵可不就是太子殿下心尖上的人。”

他原先覺得太子圖謀不軌，現在已經完全沒這想法了，畢竟茵茵都出宮了，也不見太子有作，而且太子妃的人選眼見著就要定下了，從前他瞎猜的那些更是無稽之談。

楚照衡以己度人，要換他，他也樂意寵著茵茵。

侯夫人道：“開得真好，擺在你這園子里，倒正適合。”

溫檸一笑：“我也覺得正正好。”

走到園心亭子時，侯夫人忽然找不見隨帶的香膏了，記起來是落在馬車上后，楚照衡便被打發去取。

待楚照衡走后，侯夫人問道：“茵茵這是想好了？”

溫檸點頭：“我想見一見他。”

侯夫人略一想，說道：“再過幾日就是太后壽辰了，壽宴上就能瞧見人，茵茵不如先瞧一瞧模樣，待太后壽辰之后再做安排，如何？”

溫檸想說自己見過宋清淮，不過上回匆匆一瞥，看得確實不仔細。

應了聲好。

侯夫人笑道：“茵茵這就已經張了？”

溫檸微微一愣，才發現自己兩只手攪到了一起，帕子都被皺了。

撅了撅，小聲撒：“如何不張，若是到時候我瞧上他了，他卻瞧不上我，怎麼辦？可不是要丟人。”

侯夫人忍俊不：“茵茵如此容貌，怎麼會有人不喜歡。”

溫檸：“夫人慣會哄我。”

這邊才說了幾句話，楚照衡就取了香膏回來了，將東西遞了過去，侯夫人接過后也沒瞧就收了起來。

楚照衡不皺眉：“您又不急著用，干嘛還非要我跑這一趟。”

侯夫人笑道：“怎麼，衡兒嫌煩了？”

溫檸比楚照衡還驚訝呢，原以為侯夫人只是找了個借口讓大哥離開一會兒，馬車上是沒東西的，沒想到居然真的有。

楚照衡架不住侯夫人瞧他的眼神，飛快敗下陣來：“不煩、不煩。”

說完了事，溫檸領著侯夫人在將軍府上四轉了轉，想之前是侯夫人帶在侯府轉，如今反過來了。

若一直待在宮中，便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溫檸道：“夫人常來坐坐，我一人在府上，甚是清閑。”

侯夫人剛應下來，就聽楚照衡咳了一聲。

溫檸忍不住笑了下：“大哥也常來，我這兒離大哥上值也不遠，大哥中午若是想來，著人知會一聲便可。”

楚照衡抬了抬下，也跟著笑了起來：“這還差不多。”

因著溫檸熱忱相邀，侯夫人和楚照衡在將軍府用了晚膳才回去。

送別時，溫檸心道幸好大哥也跟還來，否則還不放心侯夫人一人離開，另派護衛相送的。

馬車駛遠，小桃提著琉璃盞，道：“姑娘，回去吧。”

溫檸點頭，應了一聲，準備回院子，走到半路忽然轉了個彎：“再去瞧一眼庫房，上午送來時，我都沒有細看。”

小桃疑：“姑娘這是不放心？”

溫檸搖頭道：“不是，是去瞧上一眼心會好，心好了睡得香甜。”

小桃被逗笑了：“那奴婢也跟著瞧一眼。”

溫檸到庫房時，才發現庫房門前多了兩個守衛，上午時還沒有。

小桃湊近小聲匯報：“榮順公公走了不多時，這兩人就來了，奴婢見他們是來看守庫房的，也沒多問。”

姑娘先前吩咐過，府上的護衛是宮中派來的，不歸將軍府管束，也不必發俸祿。

溫檸聽小桃這麼說，便沒再問，直接進了庫房，既然太子殿下愿意，那為何要攔著。

將軍府的庫房沒有東宮的大，更顯滿滿登登，其中有一匣子夜明珠白日里還瞧不出什麼特別，這會兒幽幽發著，煞是好看。

一匣子共八顆，溫檸在其中挑了個最大的，帶了回去。

擺在妝臺上，夜間都不必點燈了。

*

東宮，太子召見水部郎中，事議到日暮下來才結束。

安排人送其出宮后，又連寫了數道信發往江淮一帶，事關鹽調運，越早解決越好。

停筆的間隙，他手端茶抿了一口，發現只是清茶，長眉蹙起，人來換。

榮順在近前伺候，勸道：“殿下，這已經是今晚的第三盞濃茶了，再多飲該睡不著了。”

陸景這才罷了，只是喝多了濃茶，清茶喝著如白水，不過信也還剩半張就寫完了，確實不必再多飲。

待全部寫好，命人連夜安排送去后，才問道：“什麼時候了？”

榮順回道：“回殿下，已臨近夜。”

陸景按了下額角，想起今日還未有人來匯報將軍府的事，問道：“派去的人還沒回來？”

榮順忙道：“人早在外候著了，只是怕耽誤殿下要事，這才一直沒有進來。”

他請示道：“殿下，現在召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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