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微詫,忙道:“眼下快到正午了,姑娘
不如用了午膳再去。”
溫檸搖頭,就要現在去,越快越好,心下覺得若是不快些去,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素心見姑娘態度如此堅決,便沒再多說,直接去屋取了披風出來。
溫檸心急,越是離得近,越忐忑不已。
等終于到了景鴻苑,驟然停住了腳步,口起伏了幾下,微微舒了口氣。
剛抬步進去,便看見榮順在指揮人備馬,語氣著急,連進來都沒有察覺,還是另有宮人屈膝行禮,這才注意到。
榮順忙道:“明玉郡主安。”
溫檸略一頷首,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榮順笑呵呵地解釋了句:“殿下有急事,午后便要回京。”
隨即有道:“郡主是來找殿下的吧,殿下在屋里呢,郡主快些進去吧。”
榮順的語氣恭敬,跟尋常沒什麼不同。
溫檸臉卻變了一變,如若沒有來,太子殿下是不是也就真的不會去看了,而是直接返回京城。
心里騰起一莫名的危機,在進門前咬了咬瓣,原本桃花似的漸漸變深,艷滴,看起來既委屈又可憐。
溫檸沒讓人通傳,放輕腳步往屋走去,等快要走到跟前了,才輕輕喚了聲:“太子哥哥。”
桌案后的人這才抬頭,眼微抬,著幾分疏離:“你怎麼來了?”
陸景嗓音清冷且淡漠,完全沒了昨日安時的溫厚,就連落在上的視線也與從前不同,像是在看一件尋常至極的件,古井無波,只一瞥就又收了回去。
溫檸心中咯噔了一聲,抿了下,問道:“太子哥哥在忙?”
半晌,才聽到陸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像是在敷衍一般。
溫檸心頭立時涌出一委屈,實在難以承這樣的落差,只一夜,陸景待便完全變了樣。
眨了眨眼,努力住鼻腔中的酸,可實在難耐,似乎怎麼努力也不下去,眼眶里慢慢蓄上了一汪清泉,幾乎搖搖墜。
忍著難,又喊了一聲:“太子哥哥。”
陸景終于有了反應,他停筆,朝溫檸去,片刻,間了下,道:“過來。”
溫檸三步并作兩步,急急慌慌繞到桌子后面,整個人撲了過去,后背被溫熱的掌心慢慢拍了兩下。
溫檸一下子便紅了眼睛,委屈死了,也顧不得哭出來丟臉的事,嗚咽了幾聲就忍不住噎起來了。
等哭了一陣,平復了些后,陸景才將臉抬起來,問:“怎麼了?”
溫檸氣他明知故問,卻又不能真的扭頭不理人,噘著委委屈屈道:“太子哥哥為什麼不理我?也不來看我?”
陸景安似地又拍了幾下:“京中忽然有急事。”
他一句話輕描淡寫地將緣由揭了過去,視線落在溫檸那抹嫣紅賽的瓣上,眼神漸幽,掌心微微用力,不著痕跡地往下了一:“太醫令去看過了嗎?”
溫檸點頭,沒察覺背后的大掌,一門心思都落在陸景前后驟變的態度上。
眼下陸景主問起,正好借著這個由頭,順水推舟。
溫檸揪著他前的襟,表難堪,眼簾也一點點垂了下去,小聲問道:“太子哥哥,昨晚在湯泉宮,七殿下他,他有沒有……,還有祁世子……”
說的含糊不清,似乎難以啟齒,等說完,頭已經完全低了下去。
過了幾息,連子都開始細細了起來。
陸景這一回毫未猶豫,語氣異常堅定,只說了兩個字:“沒有。”
溫檸眼睫一抖,頃刻便抬了起來,眼圈已經全紅了:“真的嗎?”
抬著頭,一截纖細的脖頸暴在外,脆弱到不堪一擊,輕易就能折斷,此刻正拉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小心又迫切地向他求證。
陸景嗯了一聲,他對上溫檸那雙漂亮靈的杏眼,一字一頓,不不慢道:“昨日湯泉宮,茵茵沒見過他們,他們亦沒見過你。”
溫檸驟然放松下來,子發,靠在陸景上。
過了片刻,小聲道:“太子哥哥,你真好。”
沒忘了陸景今早沒有來云水間的事,也沒能問出緣由,不過倒是有意外的收獲,那便是在太子殿下心中不比陸煥差,至也是旗鼓相當的。
靠在陸景口,聽到對方從間溢出一笑來。
溫檸問道:“京城的事很急嗎?”
“很急。”
“那太子哥哥什麼時候再過來行宮?”
等了會兒,沒等到答案,稍稍直起些子來,問道:“太子哥哥是要一直留在京城嗎?”
陸景向,似乎想說什麼,片刻后問道:“茵茵呢,想不想我來?”
溫檸只覺得這一眼有些奇怪,沒多想,表十分認真,點頭道:“我自然想要太子哥哥來的。”
說完,陸景角似有若無地揚了下,卻并沒有再接話。
一直到太子離開,也沒給溫檸一個肯定的答復。
過了正午,從上京往京城趕,一路疾馳,一直到下半夜才抵達。
宮門值守的侍衛被駿馬嘶鳴的聲音驚得打了個激靈,高聲質問道:“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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