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也跟著彎起了角,還沒徹底揚起,就聽到對方不不慢地問:“那茵茵方才問陸明錚的那句話也是真心想問的?”
溫檸倏然扭頭,陸景也在看,臉上笑意未消,似乎只是隨口問一問。
只覺后脊竄上一涼意,凍得頭皮發麻。
溫檸訕訕一笑:“太子哥哥聽見啦?”
眼一垂,聲音也低了下來,委屈道:“我本來不想問的,是四殿下非要送我東珠,我才故意嚇唬他的。”
將陸明錚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包括之前對方拖陸煥給帶話,說想要見的事。
就連對方背后暗說陸煥壞話,都說了,半點瞞都沒有。
死道友不死貧道。
最后,溫檸一錘定音:“四殿下欺負我!”
說完,小心朝陸景去,結果視線撞了個正著,溫檸心里一驚,正要強裝鎮定,卻發現陸景臉未變,依舊帶笑。
他眼神溫和,甚至有閑心問:“茵茵覺得他為什麼要欺負你?”
溫檸當然知道,只要稍微些腦子就能猜到了,何況陸明錚這麼糙拙劣的手法,半點瞞的意思也沒有,倒像是為了完任務。
至于誰能指使皇子做事,又牽扯到,溫檸不用想也知道,只可能是皇后娘娘了。
邊關大捷,太子儲君的份再無搖可能。
三年前,皇后便想讓封家的人主東宮,現在太子份愈發尊貴,皇后這一想法只會更加堅定,所以當然要先把周圍礙事的東西理掉。
而寫信去邊關不是什麼,就連陸景給回信的事,都被魏臨帝拿去后宮說過。
皇后娘娘大約是覺得也同樣肖想太子妃的位置。
可惜猜錯了。
溫檸不無憾地想,若是皇后換個辦法,一開始就選擇拉攏,說不定還會搖那麼一點點。
不過,還不至于犯蠢,畢竟前世封家的結局十分慘烈。
溫檸想了一堆,最后覺得自己遇上這種事,太子殿下也是要負責任的。
若是放在平日,絕不會這麼說,但今日陸景心似乎格外好,溫檸大著膽子哼了一聲,小臉扭到了另一邊:“都怪太子哥哥!”
陸景長眉輕挑,笑道:“怪我?”
溫檸重重嗯了一聲。
兇地說了一通,越說到后面越委屈,原本還有些虛張聲勢之嫌,到最后真的變了憤憤不平,菱微微撅著,滿臉不高興:“太子哥哥,他們故意的!”
說完,下略抬了抬,一臉不屑:“我才不上當呢!”
陸景問道:“茵茵不喜歡那樣的?”
溫檸被噎了下,沒想到堂堂太子殿下,居然要跟談論兒長之事,但轉念一想,從前大哥不也跟討論過嘛,大約做兄長的,都這種閑心。
溫檸搖頭,直白道:“不喜歡。”
沖陸景彎眼一笑:“我喜歡文武雙全的,四殿下連弓都拉不開。”
這是在瞎說,無論哪個皇子,即便再如何不善武藝,弓還是能拉開的,不過陸明錚確實不太行,所以騎比賽本沒有出場。
但就算陸明錚武藝超群,也不喜歡,現在是太子的妹妹,若是了皇子妃,豈不是還要和太子殿下隔開一層。
又不蠢。
說到比賽,溫檸臉突變。
陸景以為哪里不適,也跟著變了臉,躬詢問:“怎麼了?”
溫檸一把拉住人,急急忙忙往回走,語氣著急:“太子哥哥快些,再不回去,比賽都要結束了!”
陸景看著自己被拽著的手腕,不由啞然失笑。
他確實很在乎茵茵,比他想象的還要在乎,所以哪怕只是被覬覦上一眼,他也會心生戾氣。
他在看到陸明錚湊近茵茵的那個瞬間,就已經想好要把對方送到什麼地方去了,大恒廣袤,向來不缺苦寒辛勞之地。
父皇從不要求他做到兄友弟恭,只要他不傷及他們命,父皇恐怕連過問一句也不會。
不過茵茵說的不錯,今日之事是怪他。
陸景眼輕輕瞇了下,封家人敢把算計打到茵茵頭上,不過是覺得茵茵在他心中無足輕重。
那就讓這些人睜大眼睛看看,茵茵在他心里究竟何種地位。
溫檸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覺得拉了幾下拉不,眼見著惱了,柳眉皺了起來:“太子哥哥,你快些!”
要看大哥領賞,再不去就看不到了!
陸
景眼里的戾氣驟然褪去,堪稱縱容的道了聲好。
等兩人回看臺,大哥參加的那一場比賽早就結束了,連人影都不知道在哪兒。
溫檸找了一圈沒有看見人,頓時懊惱不已,但總不能把大哥回來再比一次,只好在心里安自己,反正前世已經看過一回了。
等周圍的人一個接一個起行禮,才后知后覺自己把陸景給帶到位置上來了。
雖說旁邊坐不是公主就是王妃,可那些坐在下面一點的公侯小姐又不是看不見。
已經看到不人頻頻扭頭朝這邊過來了。
溫檸臉頰紅了紅,不好意思地往后藏了下,小聲催促道:“太子哥哥,你快些走吧。”
陸景一笑:“看來是我給茵茵丟人了。”
他聲音不大,但是架不住周圍人的視線全都落在太子上,話音才落,溫檸就聽見了幾聲吸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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