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車流。
靳北辰單手撐著下,看著顧家兩兄弟的車朝著另一個方向開去。
“以后,你還是離顧克欽遠點。”
他忽然幽幽開口,轉頭看向姜樂,黝黑深邃的眸子倒映著暈黃的路燈,多了幾分慵懶隨意。
因為他的姿態,倒是顯得這話多了些抱怨的意味。
姜樂愣了愣,隨后實話實說:“他只是我們武館的學員,我和他的關系跟其他武館學員沒什麼不同。”
對待學員們,一向是一視同仁。
“他份不一般。”
關于自己邊的人和事,靳北辰向來是很和人提起。
但是此刻對面坐著的是姜樂,難得的他忍不住多說幾句:“顧家是靳家最大的競爭對手,這些年競爭越來越白熱化,可以說,再過不了幾年總有一家要隕落。”
不是顧家就是靳家。
這是沒辦法的事。
商場如戰場,只是這里沒有硝煙。
蛋糕就那麼大,就那麼多,當兩家的勢力都在擴張的時候,資源的不足就會導致失去先機,只能朝減。
對于這一點,靳北辰和顧大都心知肚明。
此時,所謂的雙贏只是個笑話,靳家和顧家都早已經過了韜養晦的過程,現在就是兩匹爭奪生存地盤的狼。
“他只是個二世祖。”
聽出靳北辰話里的嚴肅,姜樂沉默了下,歪了歪腦袋才繼續道:“他現在是我武館的學員,在我這里,他不是顧家二,只是個學員。”
聞言,靳北辰不再多說。
姜樂的想法并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剛剛顧大目掃過姜樂和顧克欽時候,眼底一閃而過的芒,他也沒有錯認。
最了解自己的人是敵人。
顧大了解他,正如他了解顧大。
對方一定看出了他對姜樂的不同。
而他也看出了對方躍躍試的算計。
真是這些,如今面對姜樂說了也沒用,他剛剛的話也只能作為提醒。
車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悠揚的音樂聲在流淌,以及偶爾從車窗外傳進來的的喇叭聲。
“不過我會注意的。”
在靳北辰以為姜樂已經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姜樂卻忽然說了一句。
他有些驚訝地看過去。
姜樂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窗外,聲音清脆而認真:“如果他做出了不屬于武館學員這個份應該做的事,我也不會再只是把他當作學員。”
“如果他要對靳家不利,我現在是靳家的一份子,他自然也是我的敵人。”
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對于姜樂來說已經是相當難得。
靳北辰沉默很久。
忽地,他勾起角笑了笑,把手里一直拿著的拳套遞給姜樂。
“干什麼?”
看著那拳套,姜樂的眼角又想要搐了。
不過,那拳套是真的很得的心意。
如今這麼近距離地看著,能覺到對方帶給自己的熱沸騰的覺。
上面每一個紋路,似乎都是照著的喜好定制的,這是隔著黑市明的展覽玻璃所不能到的。
靳北辰挑了挑眉頭,很是理所當然:“送你。”
但是聽了這話,姜樂卻是抿了:“我不要。”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于冷,頓了頓再次開口:“剛剛你不是說是參與競拍是因為你喜歡?既然你喜歡,拍下了就自己留著吧。”
靳北辰當然喜歡。
但是那是因為這是姜樂喜歡的,所以他才喜歡。
“我喜歡。”
他點點頭,隨即狹長的眉眼彎了彎:“但是我想送給你。”
不等姜樂再說什麼,他繼續開口道:“剛剛你把自己當作了靳家的一份子,我想送禮給自家人,當然要送自己喜歡的,這沒問題吧?”
沒問題?
姜樂角還是了。
不是笨蛋,其實已經約覺到了,靳北辰會拍下這個拳套分明就是因為。
只是心里下意識地不愿意去深想而已。
抬手了額角,淡淡道:“那你可以送給別的家人。”
“他們有他們的禮,他們并不喜歡拳套。”靳北辰有些想笑,漆黑的眸子都染上了明顯可見的笑意。
姜樂:“……”
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
別以為不知道,對方是想笑話自己呢!
自己也知道,剛剛那句話多是有些賭氣的意味的。
撇開頭,磨著小白牙,哼了一聲:“反正我就是不要!”
賭氣就賭氣吧。
就是稚,就是別扭,就是賭氣,他又能怎麼樣?
看著姜樂嘟著的側臉,靳北辰眼中的笑意徹底化開,又又,好像是漫天星辰都融進了那一片黑幕之中。
他想了想,干脆直接拿起姜樂的手,不容拒絕地將拳套是塞進了手里。
“我說了我不……”
姜樂皺眉,氣得干瞪眼,當即就要手掙扎。
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來的這一套。
可是靳北辰大手一握,就把纖細修長的手指被包住了。
他的掌心很燙,燙得姜樂的心瑟了一下。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靳北辰握住就算了,還是手指和手指相恍若十指相握的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
“嗯……其實是我求著你把這個收下。”
由于姿勢的問題,靳北辰和姜樂靠得很近。
他微微低頭,兩人的氣息似乎就要融在一起。
姜樂的耳垂開始發紅,以至于反應都慢了好幾拍,意識到靳北辰竟然用了“求”這個字眼,語氣還這麼,有些驚訝地睜圓了眼睛。
小鹿眼在路燈照耀下,似乎泛著波粼粼的水。
這麼微微仰著頭,紅潤微微張開的姿勢……
“……”
靳北辰握著姜樂的手不自覺收,嗓音發干發啞。
好一會兒,他才再次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對,是求。”
“求,求什麼?”
姜樂下意識地問,其實自己問什麼,都有些迷糊了。
被靳北辰幽深的眼神盯著,覺得自己漸漸喪失了思考能力,腦子都變了一團漿糊,整個人暈乎乎的。
一定是哪里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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