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說一下唄，爸爸都是怎麼對你好的啊？”

姜樂扯著姜母的袖子，眨著一雙大眼睛。

就像是很小很小的時候纏著母親說故事一般。

姜母面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些陳年舊事了，還提來做什麼？”

“我想聽。”

姜樂一本正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喜歡我的好男人是什麼樣的？”

“咳咳。”

實在是拗不過，姜母笑了笑，手指頭下意識上自己頭上的發簪。

將發簪取了下來。

姜樂知道這個發簪。

從有記憶起，母親就戴著這簪子，這麼多年，也戴過其他頭飾，但這簪子雷打不總是主角。

簪子是木質，多年的使用打磨得，有種古樸的質，能看得出被人保養得很好。

“這是你爸爸送給我的結婚禮。”

姜母說道：“當初他花了上的錢，買了一塊說是什麼黑檀木，自己每天下了班就在那里鑿刻。”

“你也知道，他就一個人，手腳的，哪里做得這些細活。”

“偏偏他就是執拗，只因為我說想要個簪子就悶頭悶臉做，吃了不苦頭才做出來這個。”

雖然里滿是嫌棄埋怨，但姜母眼中有，角帶笑：“那時候我想，一個糙漢愿意為了我，皺著眉頭苦著臉瞇著眼睛折騰了好幾個日夜，一定是心里有我的。”

“原來爸爸還這麼浪漫啊！”

姜樂嘆息道。

記憶之中父親的樣子已經模糊，依稀記得對方爽朗的笑，高大的材，糙的總是磨疼了小臉的手。

“他懂什麼浪漫，啐。”

姜母直笑：“其實男人吧，不要看他說什麼，要看他做了什麼。”

“你也知道你爺爺他們都是什麼人，我嫁過去后，他們就想法子磋磨我，你爸平時悶不做聲的，但是一旦是我被欺負，他總護著我。”

“他自己那麼孝順個人，會為了我和他父母吵架，和其他親戚產生，他也不問前因后果只偏袒我。”

“也是那時候……”

姜母將木簪子回發間：“我知道我這輩子就這麼個男人了。”

“……”姜樂愣了愣，沒說話。

“還有啊，他自己心大意不把自己當回事，但是對我那是時刻記著，一日三餐總要監督我吃，再忙也要趕回來給我做，我一旦有個小病小疼的，他第一時間帶我去醫院，明明他自己……”

說到這里，姜母的眼眶紅了。

“疼了那麼久也不說，要是早一點，搞不好就不會……”

姜樂上前抱住了。

姜父是生病去世的，他被病痛折磨大半年，但家里家境拮據，他不愿意接治療，生生熬到了咽下最后一口氣。

當時姜母差點哭瞎了眼，至今視力都不太好。

要不是有一雙兒嗷嗷待哺，怕是本撐不下來。

“媽，我知道了，你放心，不好的男人我也不會要。”

姜樂輕拍母親的后背，聲安。

“你知道就好，可別讓我凈心。”姜母眼角，沙啞著聲音開口。

在姜樂配合著點頭時候，冷不丁來一句：“說說看，這些日子你丈夫回來，你倆怎麼相的？”

姜樂：“……”

覺自己跳進了自己挖的坑。

在姜母似笑非笑的目下，只得著頭皮開口。

“他……送了我個手鏈，被人弄壞我才知道死貴，看我的銀行余額……”

“嗯……我被人欺負了，就他那幾個嫂嫂，上次……他罵了們……”

“他基本上這陣子都跟我吃飯來著……上次是讓我看醫生，預約了醫生……”

直到看到姜母意味深長的目，姜樂才陡然發覺。

竟然下意識地將母親剛剛說的話，全部都代到了靳北辰上，而且還是一點不差。

不說不知道。

按照母親的說法，那狗男人對還好？

但是說那個狗男人喜歡……

姜樂打了個冷戰。

不可能！

“行吧，吃飽了就該回去了。”

姜母拍拍的肩膀，竟然開始趕人。

姜樂瞪圓了眼睛，鼓著腮幫子：“媽你這是看我礙眼了？”

“那麼大個姑娘，老賴在我邊，你不礙眼誰礙眼。”姜母撇撇。

姜樂嚶嚶嚶了。

剛剛母親還提議離婚，如今就讓滾回去了。

如今當媽的都是這麼翻臉比翻書快的？

雖是貧，但是姜樂還是給母親上了藥。

由于擔心母親行不便，是打算在家里待幾天照顧的，但是姜母覺得大題小做，是把趕了出去。

無奈之下，姜樂只能請了個保姆過來。

起碼要照顧好母親的一日三餐。

姜樂回到老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客廳里卻燈火輝煌。

有些疑，換了鞋走進去，看到靳北辰竟然在家。

他端坐在餐桌邊上，手里敲打著筆記本電腦，邊上擺放著文件和鋼筆，餐桌上還擺滿了一桌子的飯菜。

只是那些飯菜全都沒了熱氣，湯水還已經結了一層油在上邊。

似乎是聽到了聲音，靳北辰抬起頭。

“回來了？”

他淡聲問道，把筆記本電腦合起來放到一邊，神很是平靜。

但是姜樂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他此時似乎是有些不悅。

“嗯，你……還沒吃飯？”

了鼻子，姜樂心好，決定縱容一下這個狗男人晴不定的脾氣。

“難怪你不應該先解釋點什麼？”

靳北辰卻沒有回答的關心，反倒是問了這麼一句。

姜樂一腦門的問號。

解釋？

解釋什麼？

靳北辰都氣笑了：“比如說，為什麼你不回來吃飯不說一聲，還有為什麼手機打電話關機？”

“電話關機了嗎？”

聽他這麼說，姜樂才拿出手機。

這麼一看。

還真是電量不足自關機了。

“我沒注意。”

有些不好意思，疑道：“你給我打電話了？”

靳北辰黑著臉不說話。

看著他黑沉沉的臉，再看看一桌子冷掉的飯菜，姜樂忽然蹦出來一句：“不會是我沒有回來吃飯，所以你一直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