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對付全蓁,顯然用不了這一招。
梁世楨沉片刻,還是只有簡單利落的兩個字,“起來。”
誰知這話說完,全蓁索一屁坐到了地上,哭喪著臉,看著像是真的要哭。
平心而論,梁世楨還真有點怕哭。
沒怎麼猶豫,他一手抄兜,站在原地,撥了通電話將鄭姨喊過來,請熬一碗醒酒湯。
誰知電話剛打完,全蓁自己站起來了。
梁世楨:“……”
“你現在是什麼?”他斜眼看,語氣好整以暇。
全蓁卻不肯說話,看他一眼,忽的兩只手攥住他的襯衫下擺,將自己整張臉送過去,送到他面前。
全蓁皮很白,此刻喝了酒,有一點上臉,那白里著點紅。
像是了的果兒,勾著人想要一口吞下。
梁世楨結輕滾,拎著人將推得離自己遠了些。
全蓁蹙眉,顯然是不大滿意,按住他的兩只手,又將自己送了過去。
梁思楨眸轉暗,深深看著,“全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
全蓁點頭,“知道,我在看你。”
然而,就真的真的這樣盯著他看了至三十秒。
看完,兩手十分僭越得捧住他的臉,發出由衷的嘆,“梁世楨,你長得真的好好看啊。”
……難道喝醉會讓人大變?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全蓁麼。
梁世楨覺得有點好笑,“你還知道我是誰?”
“知道。”全蓁很乖得點頭,“你是我名義上的老公,不是真的。”
“那你想讓我變真的麼?”梁世楨扶住的腰,免摔倒,任由這樣對他手腳。
“唔……”這個問題顯然讓醉鬼蓁蓁十分苦惱,思索片刻,思維又十分跳躍地問,“達西先生,看電影嗎?”
“達西先生?”梁世楨臉沉下來,“他是誰?”
全蓁卻不管他,兀自牽著他的手,“達西先生,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他們就這樣將陣地轉換到了影音室。
全蓁雖然喝醉,卻準確將那部片子給翻了出來。
《傲慢與偏見》,一部經典到不能再經典的影片。
梁世楨還是上學時看的,距今歲月悠悠,但他此刻約記起,達西是電影中的男主角。
故事發生在十九世紀的英國鄉下,主伊麗莎白隨父母與姊妹一起參加舞會,就是在這里,遇見了達西。
他們對彼時初始印象堪稱糟糕,甚至于,有一些針鋒相對。
但……梁世楨偏頭看了眼,影音室里關著燈,只幕布發出微弱的,他過這,發現全蓁并沒有在看電影,又在盯著他。
也不知是不是線不充足的原因,那眼睛此刻看起來便格外的亮,酒像是打開了的第二人格,一個完全活潑的,不加掩飾的全蓁。
梁世楨忽然不是很想喂喝醒酒湯了。
“梁世楨,我覺得你跟達西很像。”微弱的線下,的聲音也是細的,有點,撓著人心。
梁世楨注視著,“你也討厭我?”
拜所賜,他現在基本已想起全部劇。
全蓁這時的腦子卻好得很,反問他,“你呢,你討厭我嗎?”
沒有用“您”,梁世楨笑了聲,反問,“你說呢?”
全蓁小臉鼓起來,“是我在問你,不許把問題拋給我!”
其實很會撒,也很會裝可憐。
這些像是被藏起來的藏技能,此刻全部用到他上。
偏梁世楨此刻心不錯,樂易縱容。
“不討厭。”他認真回。
不知是他那語氣太過漫不經心,還是故意,好似不相信,整個人跪趴在椅子上,一手正準備撐扶手,但扶手被他掀開,于是全蓁撲了個空,形不穩,直接“唔”一聲,齊整整趴到了他的大上。
梁世楨眸陡然變暗,視線下,是起的與一整個凹凸有致的腰線。
梁世楨深深吸氣,放在側的手青筋暴起。
可全蓁完全是出于下意識在挪,艱難地想從他的上爬起來,這行為無異于變本加厲的撥,全蓁方才努力到一半,便忽的被梁世楨掐著腰按住,他將抱坐他的月退上,視線牢牢鎖著,“全蓁,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那嗓音像是克制到極致,啞得不像話。
說出的話像是被沙礫滾過。
全蓁卻毫不知危險,黑暗中,坐在他上,坦然與他對上目,很是真誠的說,“知道。”
“知道什麼?”梁世楨握著腰的手,微微收,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問出聲。
無形的錮,較之在車那晚更甚。
全蓁蹙了蹙眉,酒壯慫人膽,毫沒知到危險,一本正經回答,“你昨晚親我,我現在想還回來。”
說完,像是怕他不同意,小心翼翼,又補上一句,“可以嗎?不可以的話……”
此時,幕布上正播放到最為經典的一幕。
伊麗莎白與達西正在雨中決裂,可他們,在屬于電影外的又一時空,正相擁在一起,糾纏在一起,模糊的雨聲混著沉沉的呼吸聲,低啞而繾綣。
而正在詢問,可不可以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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