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你說什麼。”

兩人不歡而散，許久，待確定再無聲響，全蓁才幾分神復雜地自那不知名綠植背后走出來。

梁詩潼正好看到，揚著笑過來，“嫂子，你怎麼在這，我正找你呢！”

全蓁面尚未調整過來，梁詩潼見狀，問，“怎麼了？”

全蓁猶豫再三，斟酌開口，“詩潼，你知道……”下意識看了眼人群的方向，換了個說法，“這些人真的都是你的朋友嗎t？”

梁詩潼很聰明，稍加思索便清楚全蓁想說什麼，笑了笑，“不是啊，我都不怎麼去學校，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多朋友。”

全蓁：“那……”

梁詩潼仍舊笑，“我哥說了，人與人之間最長久的關系就是利益換，們過來玩們開門，我覺得家里熱鬧我也開心，我們互相都開心，就沒必要計較是不是真朋友這種事了，不過……”詩潼話鋒一轉，湊過來小聲開口，“嫂子你告訴我剛剛是誰講我壞話，我下次會特地告訴，讓不要來的。”

這天真無邪的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分什麼令對方開心的事。

全蓁看看詩潼，突然覺得好像比自己想的要更為堅韌……

……

晚上，大家陸續離開，全蓁跟詩潼說完后正準備出門，詩潼忽然喊住。

全蓁腳步頓住，“怎麼了？”

梁詩潼言又止，“嫂子，你是不是又跟我哥……吵架了啊？”

這個“又”，讓全蓁愣了下。

難道跟梁世楨的關系看起來這麼差嗎。

“為什麼這麼說？”站在大廳書架旁，嗓音淡淡。

梁詩潼當然不能說，這是因為加了鄭姨的微信，而鄭姨見最近苗頭不對給通風報信的緣故，抓了抓頭發，小聲，“就……看你好像不太開心。”

全蓁再次皺眉：有嗎？最近明明很正常好嗎。

梁詩潼可不管怎麼想，自顧自將全蓁拉到一旁，歪了下頭，“嫂子，其實我哥這個人本不是外界傳聞的那樣，他人不壞，而且他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對邊人特別寬容。”

“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什麼鬧矛盾，但其實好簡單的，如果是你惹他生氣，那你就順著哄，我哥吃不吃，如果是他惹你生氣呢，拜托你多擔待擔待好不好，他這個人就是這種不討孩子喜歡的格，連我小時侯都有點怕他……”

“而且他這人特別悶，我以前誤會他，他連解釋都不解釋一句，完全該干嘛干嘛，流起來特別費勁！”

有關這點，全蓁倒是深有會，點一下頭，“好像是……”

梁詩潼見自己口干舌燥講半天終于得到回應，小啄米般點頭，“所以，你就看他做了什麼，別聽他說的。他那張，有時候我都不聽的！”

全蓁笑著撥了下頭發，“你哥知道你背后這麼說他嗎？”

梁詩潼不以為意，“知道又怎樣，我又沒說錯，再說，他回回說要拿我怎麼樣，也沒見真干嘛啊，嚇唬嚇唬人罷了。”

“——看來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

梁詩潼話音未落，梁世楨一正裝皮鞋，自門外走進來。

他看著像是剛從公司過來，面上稍有倦容。

但這份微微顯的疲憊反倒將他的英氣質襯得更足，與那些整日只知吃喝玩樂的富二代全然不同。

梁詩潼頓時噤聲。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

現在老虎回來，便只有著肩膀躲到全蓁背后的份了。

“嫂子……”梁詩潼弱弱出聲，“救救我……”

全蓁自己的事都還沒弄明白，何況，覺得梁世楨一定覺得這人麻煩了，凈給找麻煩。

須臾，只能朝梁詩潼出一個莫能助的神。

梁詩潼“啊”一聲，弱弱，“怎麼這樣啊……”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這麼辛苦當調解員，到頭來什麼好都沒有就算了，竟然還要被自己的親哥教訓一頓，而嫂子竟然見死不救！

覺得好委屈。

梁詩潼撇，“哥，我不是故意的，饒了我吧……”

梁世楨看一眼，腳步未停，徑直上樓，“跟我去書房。”

那聲音是一貫的低沉，著幾分威。

梁詩潼不不愿跟過去。

書房門關上，梁世楨翻開最近的課程檢查進度，見梁詩潼十有八九答不上來，他面較之方才沉得更深，嚴厲開口，“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麼？”

梁世楨曾允諾，不去上學可以，但的功課不能落下。

梁家雖不需努力賺錢，但亦不能容忍就此為一個無用的廢人。

梁家從不養閑人。

包括梁世楨自己。

梁詩潼被他那神嚇到，囁嚅，“我又不是故意的……”

梁世楨氣很低，“方邵給你的那些書收拾出來，等你績提上來再看。”

梁詩潼眉頭蹙一起，“哥……”

梁世楨看一眼，低聲重復，“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這語氣毫無轉圜余地。

梁詩潼幾乎傾刻間眼眶便涌出淚水，用手背揩了下臉，狠狠瞪向梁世楨，“哥你太過分了！虧我幫你說這麼多好話！”

“你討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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