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世楨本沒看他,那目越過去,落在全蓁面上。
換了淺的運服,估計是被氣的,臉瞧著不大好。
梁世楨不明白這人是不是長了張好欺負的臉,不然怎麼走哪都能上這些污糟事。
他臉沉郁,抬腳朝那走過去。
全蓁跟那男人站得很近,導致他以為梁世楨是來找他的,慌忙之下連忙下車。
腰背弓了弓,他正手攀談,忽見梁世楨直接將他忽略,徑直走到方才被自己過的妹面前,然后停下了。
男人有點愕然。
腦中忽然響起這妹子方才講過的話。
——我老公就在附近。
這附近能有幾位單的?
屈指可數。
單且不曾訂下婚約的。
更加屈指可數。
他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
下一瞬,這念頭真了。
梁世楨自然而然低頭,問,“你認識他?”
全蓁搖頭,“不認識,但他一直跟著我。”
兩人態度這樣稔,再猜不到是什麼關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男人后背冷汗直冒,而梁世楨則冷冷朝他看過來一眼。
男人心虛極了,趕為自己辯解,“梁總,這都是誤會……”
此人份與全蓁猜測一般無二,他父親是當地有名的大律師,母親更是港城著名名媛之一,奈何兩人生出的兒子實在不爭氣,同樣都是英教育,卻不知打哪養得流里流氣,整日為家里惹事,父母碎心,前幾日還曾遇見梁世楨說是沒辦法,打算將他送到哪規訓一段時日,梁世楨當時沒怎麼表明態度,現在卻覺得,在這種地方留下這樣的人,倒的確是個禍害。
他極為厭惡恃強凌弱,此刻尤t其。
男人不過紙老虎,被梁世楨那眼神嚇到,默默挨蹭到車邊,迅速拉開車門鉆,來時如風,去時亦如風,跑得飛快。
這種二世祖還不夠格跟梁世楨涉。
他看一眼,沒搭理,轉而收回目,看向全蓁,隨意問,“有沒有事?”
全蓁搖頭,“沒。”
“那回去。”
全蓁此刻確實也喪失部分跑步心,聞言沒反駁,點了點頭。
兩人自山下緩緩往回走,梁世楨長,步子大開,走得要快許多,全蓁漸漸落在他后。
投落在地的影漸漸重疊,被風一吹,周圍枝葉晃了晃。
-
回去后不久,院一陣喧囂,接著,有車停下。
鄭姨驚喜嗓音一道道傳屋,“世楨,太太,詩潼小姐來了。”
梁世楨聞言,將手里那支煙熄滅,抬腳走出去。
停下的那輛車里下來幾位保鏢,他們專程護送梁詩潼的安全,但梁詩潼本人卻并非坐在那輛車里,騎著一輛自行車。
從老宅到這里路途不算遠,但絕對不近。
梁詩潼騎這一路笑容燦爛,滿頭滿臉汗珠,眾人簇擁著將迎進屋。
全蓁覺得這場景多有點怪異,可在場并未有一個人提出疑問,便也面如常,未曾開口詢問。
梁詩潼今日本就是一時興起。
最近狀態不錯,去學校上了幾天學,自覺恢復得還不賴,便試著出了一回門。
梁詩潼過來,梁世楨去公司的時間便理所當然延后。
他招了招手,示意廚房再準備一份早餐。
梁詩潼確實有點,坐下便冷吞虎咽,待吃完,忽然發現全蓁與梁世楨一人坐在餐桌一端看著吃。
有點不好意思得將筷子擱下,接著疑道,“你們干嘛坐那麼遠?”沒等說完,猛的意識到什麼,看向梁世楨,不可置信道,“……你們不會還沒和好吧?”
梁世楨瞥一眼,手將梁詩潼的腦袋撥回去,冷冷道,“吃你的飯。”
梁詩潼不服氣,再次將頭轉回來,“我吃飽了!”
“你是不是又惹嫂子不高興了?”
梁世楨懶得打理,便將話頭對準全蓁,“嫂子,你說!”
全蓁哪敢說。
梁詩潼見全蓁久久不開口,便叉腰道,“嫂子,我哥娶個老婆不容易,他如果氣到你,你千萬不要拋棄他,你告訴我,我幫你撐腰就是!”
梁世楨娶老婆不容易?
全蓁聽到這個,好似聽到什麼笑話,實在沒忍住,角彎了彎。
這一抹小作很快被梁世楨察覺。
他抬眸看一眼,忽然出聲道,“過來。”
全蓁有點莫名,“怎麼了?”
梁世楨微抬下頜,指了指自己旁的位置,“你坐這。”
隨即,他看向梁詩潼,淡聲問,“現在可以了?”
梁詩潼勉為其難點點頭。
全蓁看出梁世楨并不想梁詩潼看出他們之間的關系,便沒說什麼,依言坐下來。
誰知梁詩潼見他們還是離得太遠,而自己那個榆木哥哥全無表示,決心好人做到底,猝然從背后推了全蓁一把。
常年鍛煉,力氣不小,這一下忘記收著。
全蓁正坐下,陡然被這樣一推,失去平衡,下意識拽住梁世楨的手臂。
下一瞬,梁世楨只手自背后將撈起,他力氣比梁詩潼大上許多,全蓁很快穩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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