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蘇云星悶頭抵著車窗,著外面飛快掠過的倒影,在來赴約之前想過云家態度或許會不好,可卻沒想過云宗亭的態度會這般的激烈不滿。
早知如此,就不該來這一趟。
靳烈偏頭看著,問道:“還在生氣?”
“不是生氣,我就是……說不上來是什麼覺,”蘇云星目幽幽地轉回來,滿臉郁悶,“我知道站在老爺子的立場說那些話沒問題,我也能理解他的。”
“可他指責的是我媽媽啊。”
蘇云星說:“哪怕他稍微不這麼兇,好說話那麼一點點,我們都是可以正常流的,可他在說那些話的時候本就沒有考慮過媽媽的立場。”
氣得眼眶微微發紅,越想越不忿。
云老爺子只想在和的流開始前就占據道德高地,如此一來便可以高高在上的指責云瀅士的離經叛道,然后再指責與凌家來往做得又有多麼不對。
這樣他們便可以堂而皇之牢牢地拿住。
蘇云星還有很多很多的話沒有說出來,還想告訴他們:即便這些年云瀅士沒有回來過,可沒有一刻忘記過京市的家人,即便是與家中斷絕關系,也始終認為是自己任。
過錯在,而不在家。
可這些話他們卻沒有給機會開口說。
這世上總有父母不兒,也總有父母不會兒。
蘇云星眼前漫起了水霧,手了發紅的眼睛,悶聲道:“我以后都不要再見他們了。”
“好,以后有云家的場合我們都不去。”
靳烈攬懷,低下頭在的發頂輕輕落下一吻:“云士當年做出抉擇,這麼多年始終未曾后悔,想必也不希你會為此難過。”
“我沒有難過,就是有一點點的難。”
立馬矢口否認。
和凌老爺子在病房里其實也沒吵架,可卻從沒讓會到這種既抑又憤懣的覺。
哪怕是攤牌的那天,他氣歸氣,罵歸罵,始終保持著一分理智。
不是誰說話的聲音大就能占據上風,只有平等地流才能將信息最大化,云宗亭從來就沒覺得自己哪兒做錯了,所以他才會一開始就習慣地想要占據主導地位。
蘇云星悶聲道:“媽媽和我說過,總擔心家里人還在生的氣,覺得自己要是出現會惹他們更生氣,不出現在他們眼前就好了。”
飛出籠子里的雀兒,見識過了更廣闊的天空與自由,又怎麼還會愿意再回到籠子里呢?
哪怕那是超級豪華的籠子,卻也依然抵不上想要的自由。
靳烈給順呼了呼。
垂下眸子著,提議道:“我們去看看爺怎麼樣,再商量個日子把它接回來?”
蘇云星點點頭,將額頭抵在他的肩上。
于是兩人便去陪爺還有它的倉鼠兄弟們玩了整個下午,直至日落時分這才離開。
這樣都沒高興起來。
靳烈手了綿綿的臉頰,蘇云星唔了聲,疑地抬眸看他。
他的眼中煨著熱意,低下頭與額頭相抵,嗓音低沉,鄭重地道:“云家做不你的家人,以后由我來做你的家人。今后除了你,云瀅士還會有我這個家人。”
“所以,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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