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終究還是舍不得就這樣,“什麼事?你說吧。”
“你忘了小時候你對我說過的話了嗎?”
薄司寒的腦子瘋狂地回想著小時候說過什麼話。
“你說,我們沒有爸爸媽媽在邊,更要自己堅強,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因為一點挫折就自暴自棄。”
薄司寒想起來了,以前他總是會鼓勵。
過去這麼多年了,居然還記得這些話。
可他自認為,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好哥哥。
薄司寒不想難過,不想掉眼淚,所以他無奈只能假裝冷漠,黑著一張臉說道,“,過去的事再拿出來說已經沒意義了。”
“沒意義?你說沒意義?這些不都是以前我們低谷難過的時候,你安我的嗎?你都忘了嗎?你真的忘了嗎?我不相信。”
薄哭得稀里嘩啦。
薄司寒很想為一眼淚,可是,他無能為力。
“過去的事,還提它干嘛。”
“我說這些,目的就是要告訴你,以前我們那麼小的時候,再苦再難都過來了,現在長大了,這些困難算什麼,你會好起來的,你會回來的,對不對?”
薄兩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從他里聽到那個想要的答案。
而薄司寒卻是一如既往地“絕冷漠”,“,你不要太天真了,目前的況和以前不一樣,我也不會再回去的,還有,你以后不要來這里看我了,我本不稀罕。”
沒有人知道,薄司寒做了多久的心理準備,才能把那句“我本不稀罕”這麼自然地說出口。
其實,他稀罕得很,他不得天天來。
但,每來一次,就會哭一次,他看了會更自責,他不忍心。
薄司寒再次趕著,“你走吧,以后不要來這里了,我不需要你來這里同我,我不需要這種假惺惺的關心。”
薄聽了真的很寒心,“假惺惺的關心?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擔心你啊,我希你好好的,你這麼說真的很傷我的心。”
薄司寒角叼著嘲諷的笑,“傷心?你真的會傷心嗎?你不是應該開心嗎?以前我對溫言不好的時候,你總是護著,我好幾次控制不住兇你,你應該很討厭我吧,我現在這麼落魄,不是正合你意嗎?”
薄司寒字字句句都在刺痛薄的心。
他的目的就是要把推開,那麼好,不應該卷其中。
他只愿好好的,簡簡單單,平平安安就足夠了。
他只能以這樣的方式把推遠。
薄愣了愣,“正合我意?你的意思是說,我希你變這樣?我恨不得你落魄?”
“那不然呢?你還盼我好了?”
薄司寒板著臉,語氣冰冷。
“我……哥,幾天不見,你怎麼變這樣了?這還是從小到大一直疼我的哥哥嗎?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坐牢?為什麼會突然生病?又為什麼要瞞著所有人這一切?你告訴我啊,我們是有緣關系的兄妹,有什麼事不能說的嗎?”
薄司寒一字不提,“這是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不需要你可憐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罷了。”
說話的時間不長,只有十五分鐘,獄警提醒只剩下兩分鐘。
薄有很多話想說,千言萬語,只能把最重要最簡的說出來。
“哥,我不管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你必須以為重,抓時間治療,不能耽誤自己的命,你聽到了嗎?”
薄最后一句話是吼出來的。
害怕,癌癥晚期有多可怕,見證過溫言是怎麼被病魔折磨,最后奪去生命的,不敢想象,薄司寒在不久的將來也會離開。
薄司寒還是刀子地回答,“我自己的狀況我自己清楚,跟你無關,就算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說完這話,薄司寒直接起,薄說什麼,隔著隔音玻璃,他也聽不到了。
薄司寒頓了一下,心里暗地想,,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你難過,希你懂,又希你不懂。
薄司寒仰頭看著天花板,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薄捂著在哭,王叔拍了拍的肩膀,“薄小姐你沒事吧,薄先生說了些什麼?”
“他…他
薄一開口,就更想哭了。
薄司寒說的那些話,說不出口,一字一句都太絕了。
整整十五分鐘,還沒有從他里得知他為什麼會坐牢,為什麼要瞞著們,又為什麼要拒絕治病?
王叔看這個樣子,也大概能猜到薄司寒都說了些什麼了,“薄小姐,別哭了,要不我們先回去,找陸先生和傅先生想想辦法。”
薄站了起來,手著眼淚,“好,你說的對,陸聴他們一定有辦法,走吧王叔,我們去找他們。”
薄司寒回到牢房,那位獄友湊上前,跟他一起挨著坐,他撞了撞薄司寒的肩膀。
“剛才那個獄警說是你妹妹來看你,真的假的,知道你病了嗎?是不是來勸你治療的?”
“我不想再說這件事了。”
薄司寒強迫自己忘記剛才的事,只要再提一次,他說的那些冷漠的話語,會再一次地出現在他腦子里。
他會愧疚,會更加覺得對不起。
“那我就是猜對了,你到底為何不治病?你也不是缺錢的人啊,你進來之前不還是薄氏集團的總裁嗎?你在逃避什麼?”
薄司寒抬眼和他對視,“你好像,很關心我的。”
“廢話,我們此時同在監獄里,就是患難兄弟,你明白嗎?只有真正希你好的人才會苦口婆心地勸你。你以為我閑的啊?雖然可能在你看來,我們才認識了幾天,我可能還是個陌生人。”
“不,我知道你為了我好,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有自己的打算。”
薄司寒真心地跟他道了謝,他們都是為他著想,他心里明白,但癌癥晚期怎麼可能治好呢?只是在拖延痛苦罷了,還會那些在乎他的人也跟著痛苦。
他不想再帶給任何人負擔了。
那位獄友張了張,言又止,想說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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