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號,有人探監。”
薄司寒原本閉著眼睛,蹲坐在角落里,聽到這話,猛地抬頭。
結果,看到一個獄上寫著77號的獄友被獄警帶了出去。
薄司寒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獄,他的號碼是88,他自嘲地笑了。
他在期待什麼呢?這個時候,會有誰來看他,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坐牢。
是他自己要瞞的,他還有誰來關心他嗎?
接現實吧薄司寒。
薄司寒仰頭看著天花板,這個時候,怎麼樣了?找不到他,會不會哭?
還有陸聴和傅燁,陸聴是不是在罵他?
薄司寒很想他們,但是回不去了,真的永遠回不去了。
他什麼都做不了。
“兄弟,我看你心事重重啊。”
還是上次那位獄友,他跟薄司寒很聊得來。
“是嗎?你從哪看出來了?”
“你的表和眼神,你應該是在思念什麼人。”
“你看得還準。”
“我就說嘛,不過我覺得你想那麼多也沒用,我們在這里面,能照顧好自己,就是讓外面的人放心了。”
薄司寒想了想,照顧好自己?他能做到嗎?
監獄生活才幾天,他就覺像是過了幾年一樣。
還有多個日日夜夜,他才能結束這樣的生活?
這幾天,他明顯地變滄桑了,讓人變老的不止是年齡,還有經歷。
在這里待了幾天,他已經丟失曾經的活力和干勁。
整個人都頹廢不堪,提不起勁來。
生無可的,又有期待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兄弟,別愁了,等恢復自由了,我請你喝酒,敬往事,余生往前走。”
薄司寒沒有說什麼,只是苦地笑了笑,他都不知道這輩子會不會再出去了。
———
“兒子,你自己在這里好好休息,媽出去一趟。”
郝嵐神神地,也沒有什麼。
墨北自然好奇地問了一句,“媽,你去哪里?你要去做什麼?”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照顧好自己的就行,其他事不用你心。”
是不會告訴他,要去找證據,讓薄家付出代價。
要是明說了,這個傻兒子,又要阻止了。他就是這樣心,才會被人傷害。
郝嵐拎著包就走了,墨北在后面喊,也不理會,只聽見病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墨北傷勢還沒好,不方便去追,他拿了放在床邊桌子上的手機,打給了郝嵐。
電話響到停都沒有人接聽。
一定是去干什麼不能讓他知道的事了!
說了好幾次,要追究薄司寒的責任,肯定是去做這件事了!
但是薄司寒的母親說他失蹤了,他到底去哪里了?
郝嵐去了上次游樂場的方向,也就是在那里,墨北的車被人做了手腳。
郝嵐找了游樂場的工作人員調取監控,收集證據之后,準備去一趟派出所。
帶著拷貝出來的視頻,帶著墨鏡和口罩,在路邊打了輛車。
也不是鬼鬼祟祟,主要是不確定,薄司寒到底是真失蹤了,還是就在這A市里,萬一被他發現,他也許會實施更強的報復!那個魔GUI,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必須謹慎一些才好。
郝嵐到了派出所,將監控視頻給了警方,但是無法證明那個人就是薄司寒的手下。
雖然薄司寒方當面承認過,但只是在那個時候說過而已,沒有錄音,也沒有實際證據。
憑一面之詞本不會有人相信。
“墨北的車禍,我怎麼記得,前幾天也有一個人來這里說關于墨北的車禍。”
“麻煩您幫幫忙,調查一下這件事,我們家墨北真的是無辜的,他是被薄司寒陷害的。”
“我查一下吧,有記錄的,前幾天有人來過。”
那工作人員在按著電腦,所長剛好過來了。
“所長,這位士說是墨北的母親,提供了監控視頻,指證薄司寒制造車禍害得他兒子傷住院。”
張所長打量了一番,“您是墨北的母親?”
“是的。”
“薄司寒已經獄了。”
郝嵐大吃一驚,“什……什麼?他獄了?您說薄司寒現在……在監獄里?”
張所長點頭,“沒錯,薄司寒主招認了。已經進去好幾天了。”
這也太令人意外了。
薄司寒主設計了這一切,最后又主去坐牢。
他的目的是什麼?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了結?
薄夫人似乎還不知道薄司寒在坐牢。
那麼,薄司寒坐牢的事,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是第一個知道的!
張所長:“墨夫人請回,薄司寒犯了.罪.,目前在牢獄里,您要是不相信,也可以去探他。墨北不是白傷的。該承擔的責任薄司寒必須承擔。”
“我知道了,謝謝您,那我就先回去了。也算是給墨北一個代了。”
郝嵐轉匆忙離開,原本打算回醫院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墨北,但想了想,還是先去監獄里面,“探”一下薄司寒,也確認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牢里。
監獄里。
時不時都有人來探,不是這位獄友,就是那位獄友,唯獨沒有人來看薄司寒。
說實話,他有點失,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88號出來,有人來看你了。”
薄司寒愣了一下,是他聽錯了嗎?
怎麼可能會有人來看他!
獄警打開了鐵門,不耐煩地再一次喊道,“88號,發什麼愣,說你呢,有人來看你了。”
薄司寒愣愣地站了起來,跟著獄警走。
走的路上,他在想,到底是誰知道他在坐牢?
來看他,是出于好心,還是出于“好心”。
當薄司寒見到那個人時,他挪不開腳了!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不同程度的震驚。
怎麼會是!墨北的母親!
郝嵐也驚訝得移不開眼,雖然來這里,就是為看他而來的,但真正見到他時,還是覺得那麼不真實。
薄司寒真的在監獄里。
才短短幾天,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再有那種高高在上的矜貴氣息了。
他現在看起來,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甚至,更狼狽,但不值得同。
因為他活該。
兩人隔著隔音玻璃坐了下來,聲音通過聽筒傳播。
“你來干什麼?”
薄司寒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說話直截了當。
郝嵐輕蔑嘲諷道,“想不到堂堂薄家爺,也會有如此落魄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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