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還在自言自語,“小言,你等我,等我理完一些事,等我查清楚你父母的死因,我馬上就去找你,我帶著真相去找你,好不好?那個時候,我們就沒有誤會了,我們就可以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傅燁覺得他簡直是瘋了!
溫言剛才還在叮囑他一定要照顧好小宇,轉眼間他就要舍棄小宇去找溫言了。
他對得起溫言的囑托嗎?
也許在薄司寒的心里,溫言最重要,獨一無二,沒有任何人能替代。
傅燁忽然間慨,為什麼人總是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呢?
如果薄司寒能從頭到尾對好,他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和愧疚。
他還沒來得及彌補,就已經離去。
“司寒,你忘了溫言臨走前對你說的話了嗎?”
男人一愣,腦子里回想著,小言說什麼話了,剛才說了那麼多。
傅燁說:“再三囑咐你一定要照顧好孩子,你現在怎麼能說這種話,你是要撇下小宇不管嗎?”
薄司寒吼道,“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只小言!我只要!不在我邊了,我寧愿去死!我要和在一起!什麼溫小宇,我本就不在乎,沒有了小言,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你這麼說,你對得起小宇嗎?你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嗎?你對得起溫言對你的囑托嗎?你難道還要再令失嗎?”
傅燁連連發問,薄司寒聽到“失”二字,”不,怎麼能對我失,是先離開了我,為什麼會這樣?這麼苦,為什麼最后死的人是,到底做錯了什麼?”
方振遠很心痛,但他對溫言的了解實在太了。
才剛得知的份,還沒來得及聽見自己一聲“爸爸”。
就已經撒手人寰。
一時間,他也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心,他本是一個不善言辭的父親。
本來溫言的去世,對薄司寒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打擊了,他實在不忍心再去刺激他。
但這時候,他忍不住地要為溫言兩句。
“司寒,溫言沒有做錯,什麼都沒有錯,本不該是這樣的結局,錯就錯在……上了你。”
果不其然——這句話真的是到了薄司寒的痛點。
他瞪著猩紅的雙眼,問道,“你什麼意思?你在說不該上我嗎?”
傅燁語氣平淡地,“我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來看待,站在旁觀者的位置上分析。”
薄司寒點頭,“是,的痛苦絕大部分是我造的,我娶了,沒有帶給幸福,我帶給的永遠只有災難和痛楚。是我毀了,我對不起,所以我寧愿死的那個人是我,可以好好地活著。既然死了,那麼我也要去陪。我要去另一個世界里尋找我的小言。”
趙庭這個助理在一旁看得都在痛心,他跟了薄司寒這麼多年,看到的從來都只有冷漠嚴肅的一面。
在溫小姐面前,他才有正常人該有的喜怒哀樂。這才是真正的薄司寒。
“司寒,我以前就提醒過你,別等失去了才后悔。”
這句話,薄司寒當然記得,只是,那個時候的他,一心以為方夏薇是溫言害死的,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本就聽不進去傅燁說的話。
現在才知道,他說的話都是金玉良言啊。
可是呢,時不能倒流。
薄司寒站起,一腥味涌上嚨,噴灑而出。
薄司寒吐了!
“司寒!”
“薄總!”
傅燁的眸變得凝重。
薄司寒高大的軀站得搖搖晃晃的,突然間倒了下去。
門外一個人,戴著帽子和墨鏡,看見里面的這一幕,角揚起一個弧度。
他期盼的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大快人心!
…………
薄司寒醒來時,刺鼻的消毒水味縈繞在他鼻尖,側頭一看,薄坐在他旁邊。
“。”
“哥你醒了,你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去醫生過來。”
薄司寒抓住了的手,嗓音滄桑了許多,“溫言呢?”
薄眼神閃躲,但也掩飾不了的傷心,“哥,你先好好休息吧,別的事就先不要提了。以后再說。”
“,告訴我!”
“嫂子……”薄說不太出口。
“到底怎麼了!”
”嫂子……已經火……化了。”
這個消息對薄司寒來說,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誰允許的?誰自作主張的!”
“你一直昏迷不醒,嫂子的事也不能拖久,我和傅燁陸聴他們商量之后,就這麼做了。”
薄司寒明顯很生氣,薄還是怕他的。
“哥,這對嫂子來說是最好的結果,需要安息。你不能一直拖著不管吧。”
薄司寒反問道:“我有說不管嗎?為什麼不等我醒來?是我的人,你們怎麼可以不經過我同意,就擅自作主!”
薄想反駁他,他現在吼什麼吼,當初溫言還在世的時候,他怎麼不對好一點。
可是,不敢說。
“哥,我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來,所以就……
“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薄司寒怔怔地,三天,他竟然昏迷了三天!
溫言已經化了骨…灰,他再也看不到了。
薄司寒拔掉正在輸的管子,“的骨,灰在哪里?我要去看。”
“哥,你現在不能隨便跑!你那天都吐了!”
薄再三地阻攔他。
但憑一個人本就攔不住他,薄司寒已經下了床,拉扯時,一個音響起。
“爸爸。”
薄司寒猛然抬頭,溫小宇手里抓著玩,乖巧地站在他面前,但仔細一看,他又很委屈。
薄也嚇了一跳,小宇怎麼來了?不能讓他知道溫言已經過世了,他會承不住的。
不是讓保姆帶他,不要來醫院嘛。
“怎麼了?”
薄司寒把他抱起。
“媽媽呢?媽媽在哪里?”
這個問題,薄司寒清楚地記得,溫言說過,如果溫小宇問起的下落,就告訴他,去為他布置下一世的家了。
可現在真正面臨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卻難過得說不出口。
“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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