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遠難以置信，溫言真的能原諒他嗎？還是在安他？

溫言點頭，“是，我不恨你，其實你也很可憐，方夏薇和媽媽都沒了，而另一個……在坐牢。我狠不下這個心去恨你了。”

“謝謝，謝謝你能原諒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你能放下過去的一切，我很欣……謝謝你小言。”

方振遠激得語無倫次。

“小言，你原諒他了，那我呢？你會原諒我嗎？”

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了，但薄司寒還是忍不住再問一遍，他在期待，溫言對他說：薄司寒，我不恨你，我原諒你。

然而，等來的是的更加厭惡和痛恨。

溫言的眼睛快閉上了。

薄司寒強行讓保持清醒，“小言，別睡！別離開我，你不能離開我，不能！”

薄司寒抱著，自己的在抖，也不知道是因為天冷穿得薄還是因為害怕失去。

溫言睜著眼睛，“薄司寒，我不后悔過你，也不后悔曾嫁給你，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如果有下一世，我希我們在合適的時間相遇，也在合適的時間相。沒有方夏薇的攪合，也沒有那些糟心的事，我的父母不會死，生母不會坐牢，一切都好好的，你全心全意我，我也著你……”

“不，小言，不要等下一世，就這一世，就這一生我要和你重新開始，我們復婚，我們和好，好不好？你答應我好不好？”

嗚咽聲從薄司寒嚨里發出。

他不是自私，他真的，不是想滿足自己的占有，他只是不想失去，他只是希，一朝一夕，都有常伴邊。

事已至此，溫言也不藏著掖著了，有些話，現在不說，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薄司寒……

溫言的聲音逐漸地低了下去，看了在場所有人一眼。

薄司寒懂的意思，想單獨跟他說。

傅燁使了個眼，他和趙庭還有方振遠都出去了。

剩下的只有他們彼此的空間。

“薄司寒，其實，我曾經搖過，我心過，可你偏偏害死了我最的人，他們那麼我，你害我永遠地失去了他們，這一點，我無法原諒……

“小言，這件事絕對不是我做的，我發誓，如果真的是我害死了你的父母，我出門也被車撞……

“死”字還沒說出口，溫言點住了他的，“可別這麼說，我快撐不住了，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薄司寒聲音哽咽，“小言，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不，這個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每一個獨一無二的生命，都應該為自己而活，沒有誰屬于誰。”

“照顧好小宇，不要為了我難過，我……不值得……”

溫言說完最后一句話，閉上了眼睛，在薄司寒的懷里悄然離去。

那只在他臉上的冰涼的手，漸漸地落，垂了下去。

薄司寒一瞬間忘了呼吸。

懷里的人完全安靜了，一不，閉著眼睛，那麼安詳。

“小言，小言，你醒醒。”

薄司寒不愿接已死亡的事實，手捧著的臉，溫言再也不會回應他了。

死了。

真的離開他了。

腦子里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似的，從他們相識相知，結婚到離婚。

十年的時間，詮釋了溫言的一生。

這后半生，過得太苦了，現在解了，自己應該……很高興。

但薄司寒呢？他接不了！

他不能沒有溫言，他好不容易才知道是無辜的，他才知道曾經救過他的人是。

他才剛找回，就已經失去了。

他怎麼能接！

“小言！”

薄司寒聲嘶力竭，喊破嚨，晃著懷里的人。

他像發了瘋一樣，竭盡所能地要喚醒。

薄司寒一聲悲痛的呼喚，吸引了門外其他人的注意。

傅燁他們進來的，看見薄司寒正在晃著溫言。

“司寒！不要這樣！”

已經了一冰冷的尸，他再怎麼做，都不醒了。

倒不如讓安安靜靜地離開。

薄司寒松開了溫言，雙手揪著傅燁的白大褂，雙眼紅得無以形容，“你不是醫生嗎！你不是我的好兄弟嗎！你不是溫言的朋友嗎！那你現在在干嘛！你為什麼不救！傅燁，你有沒有心！”

他已經失控了，無法冷靜，他要找一個發泄口。

方振遠悲痛絕，他的另一個兒也走了，全走了，這個家以后只有他一個人了。空落落的，無比地孤獨。

傅燁震驚了一下，馬上恢復了冷靜，“司寒，我能明白你現在的心，但溫言，已經沒有心跳了。”

傅燁也很悲傷，溫言是他的朋友，他心里也很痛苦。

但，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

他盡力了，他看著溫言從最初一步步掙扎到現在，他能幫的已經幫了，與病魔斗爭了大半年。

每天有多痛苦，他都看在眼里，或許，死亡對來說，是解，是重生。

傅燁清楚，薄司寒接不了這樣的結果，他早就說過，薄司寒遲早有一天一定會后悔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薄司寒真的后悔了。

薄司寒松開了傅燁，把溫言抱進懷里，溫熱的臉龐與溫言冰冷的臉相。

他的人就在他懷里，正被他抱著，沒有掙扎，沒有反抗，這是最乖的一次。

但卻是他最不喜歡看到的，因為只有在心跳停止，生命終止的那一刻，才會這麼“聽話”地任由他抱著。

薄司寒寧愿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蹦跳，天天罵他，打他都好，至能生龍活虎地在他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空有軀殼，沒有靈魂。

薄司寒低聲和溫言說著話：“小言，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你不想見我，我不出現在你面前就是了，你恨我也好，你厭惡我也好，你怎樣對我都好，但是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你。小言，小言，你離開了，我怎麼辦？”

薄司寒低頭，輕輕地在額頭上落下一吻，他移著薄吻、住角的。

多久了，他已經多久沒吻過了。

“小言，等我去陪你好不好？”

傅燁一怔，他在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