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清嫻極不自然地扯出一個笑容，“我真的沒什麼事，溫言你想多了。”

走到溫言邊坐下，忽然把攬了懷中，溫言渾一，靠在懷里不敢彈。

鐘清嫻怎麼突然有些失魂落魄的？

鐘清嫻的聲音帶著不知覺的抖，“溫言，你的肩膀上怎麼會有一塊心形的胎記？”

溫言一怔，原來剛才是看到的胎記了，有什麼問題嗎？

“阿姨，我媽以前在世的時候告訴我，這是我出生以來就有的。”

“出生就有的？那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溫言回答：“歷的十月二十。”

鐘清嫻想，涵涵的生日是歷的五月十七。這本對不上啊，難道只是巧合嗎？

可是世界上連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都找不到，怎麼可能會有兩塊相同的胎記，就連位置都一樣。

這也巧合得令人難以置信了吧。

而生日的話，如果溫言是被溫家領養的，那溫家父母不可能知道的真實生日，可能只是以領養的那一天作為的生日，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你父母在世的時候，有沒有講起你小時候的一些事？”

溫言詫異道，“小時候的事？我記憶不是很好，小時候五歲前的事都記不清了，只有五歲之后的記憶，五歲之后都是每天跟我爸媽在一起生活的快樂時。”

這倒是，A市很多人都知道，溫家大小姐溫言備寵，只是很多年前，鐘清嫻本沒有親眼目睹溫言的真，如果那個時候，在很小的時候就見過，肯定能認出來，現在過了這麼多年，都說大十八變，何況溫言生病以后，臉的廓都變了，本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方涵。

“那你父母沒有說到你的世之類的嗎？”

鐘清嫻迫不及待地想要求證溫言到底是不是的涵涵。

溫言越聽越糊涂了，“世？阿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不是我爸媽的兒嗎？”

鐘清嫻意識到自己太過心急了，說，“哦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爸媽有沒有講起你五歲之前的一些事？”

“沒有。爸媽從來都沒有說過，但是們一直都很我，雖然五歲之前的記憶丟失了，但我相信他們一定也是我的。”

溫言說這幾句話時，黯淡的眼神終于有了難得一見的。

這十年，坐牢，生病一系列的遭遇，每每想到這些都是痛楚和心酸。

只有在溫家的日子，被父母呵護著長大的日子，才是生命中最幸福的時。

才是生命中難以忘懷的溫暖。

黑暗中，每每堅持不住的時候，只要想到爸媽，就有了振作起來的勇氣，現在也多了一層鎧甲，就是的孩子。

鐘清嫻知道溫家二老寵兒在A市是出了名的，如果，溫言真的是的兒，那也不用擔心曾經在養父母家會苦，因為真真正正過得很好。

倒是這個親生母親，做了太多傷害的事。

如果溫言就是方涵，那該怎麼去面對？溫言知道自己的世之后，該怎麼去接？能接這樣的母親嗎？

鐘清嫻攬著的肩膀靠在自己懷里，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如果，我才是你的媽媽，你能接我嗎？你會不會很恨我？”

鐘清嫻心底的恐懼比以前更加強烈，原本只是擔心，如果溫言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會對不利。

現在更加的煎熬，如果溫言真的知道了，怕會恨自己。

承不起這份恨。

該怎麼辦？該怎麼驗證的世？

鐘清嫻看著禿禿的頭，一頭發都沒有，全都掉了，要拔頭發去做親子鑒定是不可能的。

除非，化驗。

可是，該怎麼說？

如果是拔頭發，還能趁不注意，悄悄地拔一，可是現在，只能靠化驗出結果，來解答心中的疑了。

要怎麼開口跟溫言說的事？

而且，已經瘦這樣了，怎麼忍心去的？

鐘清嫻在這一次終于明白，為人母親，當嚴重懷疑溫言就是自己的孩子時，都怕自己的一舉一會傷害到。

之前，有多麼狠毒地不顧一切陷害，傷害，現在說一句話，都要顧及的。

就連語氣，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溫言，你恨阿姨嗎？”

鐘清嫻不知不覺地問出了這句話，想知道，自己在溫言的印象中是一個怎樣的人。

“啊？”

溫言遲遲沒有反應過來，了，要離開的懷抱，鐘清嫻卻不舍地重新把攬了回來，語氣輕地說：“別。”

溫言僵住了，長長的睫在抖，“阿姨，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怎麼問我恨不恨你？”

鐘清嫻聽著的聲音，無意識地落淚，五十歲的婦眼中滿是紅，穩住自己的聲音，盡量讓自己說起來聽著沒有哽咽聲。

“沒有，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中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鐘清嫻十分期待的答案，與此同時，心里也很忐忑不安。

溫言角微微上揚，鐘清嫻聽見了低低的笑聲，在笑。

“阿姨待我就像自己的親兒一樣，我自己的媽媽已經去世五年多了，今天真的沒有意想到阿姨會親自熬湯過來看我，說實話，您剛才進來的那一刻，讓我有一種看見自己的媽媽的親切，親仿佛一直都在我邊。”

鐘清嫻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已經弄花了優雅的妝容，此刻，多麼想告訴，大聲告訴，“我就是你的媽媽，親一直都在你邊，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可是，不敢，沒有勇氣，一向手段惡劣，不留的鐘清嫻，也會有恐慌害怕的時候。

害怕道出了真相，溫言會厭惡，會恨，會對避而遠之。

另外一方面，也怕，如果只是巧合，溫言本就不是方涵，那的不就暴出來了麼。

所以，還要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