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這個話題，轉得猝不及防。

他話音落，氣氛頓時凝固。

許煙和秦冽兩個當事人表現倒是還好，反倒是牧晴，拿著筷子的手指骨節泛白，低垂著眸子，緒波不小。

陳德是多喝了兩杯，但也沒醉得不省人事。

看著面前的三人，陳德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陳德蹙眉，想開口說點什麼，被一旁坐著的袁梅攔住，“喝點酒話就多……”

陳德轉頭看。

袁梅攙扶著他起，“你喝多了，回臥室睡覺。”

說著，轉頭叮囑保姆，“小李，去收拾客房。”

保姆應聲，去把兩間客房收拾出來。

等到保姆收拾后客房，袁梅恰好從主臥走出來，懷里抱了兩條薄毯，給牧晴懷里塞了一條，又給許煙懷里塞了一條。

“就兩條了，牧晴一條，煙煙你們夫妻倆湊合一下。”

袁梅目的太明顯。

許煙回看，“師母……”

袁梅，“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有什麼話明早再說。”

說著，袁梅去牽牧晴的手，把往另一間客房帶，邊走邊說，“你這些年在國外怎麼樣？師母都沒來得及問你……”

牧晴抿著，“好的……”

牧晴后面還說了什麼，袁梅已經拉著進了房間，許煙沒聽清。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跟秦冽。

許煙淺吸口氣，“休息吧。”

秦冽喝了酒，塞在西服里的黑襯角被他隨意拽出來幾許，恣意懶散，“住一起？”

許煙淡著臉看他，“你也可以睡客廳。”

秦冽輕挑了下眉梢，沒作聲，闊步進了臥室。

跟許煙肩而過時，冷笑了一聲。

聞聲，許煙手里的薄毯。

他們住的這個臥室是間套房，之前許煙在陳德這里借住時，睡得就是這間房。

秦冽進臥室后就去了浴室。

聽著淅淅瀝瀝的水聲，許煙繃的神終于放松。

得盡快跟邊的人說清楚和秦冽已經離婚的事實。

不然總發生這種烏龍，不論是對還是對他都不好。

許煙正想著，手機震，蘇婕給發來一條微信：什麼況？

許煙指尖輕點屏幕：沒事。

蘇婕：真的？你現在在哪兒呢？

許煙：在師母這兒。

蘇婕：秦冽那狗東西呢？

許煙：也在。

蘇婕：……

看著蘇婕的一串問號，許煙想笑又無端心煩，回復：放心，我們倆什麼都不會發生。

蘇婕不敢茍同，但也不敢說，打字問：牧晴呢？

許煙：在隔壁。

蘇婕：爽了。

許煙：？

蘇婕：看吃癟，姐心爽了。

許煙忍俊不，想打字說點什麼，浴室門打開，秦冽腰間系了一條浴巾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到秦冽這副樣子，許煙本能紅了耳。

秦冽瞧一眼，手里的巾拭著頭發，“沒有換洗服。”

許煙，“嗯。”

兩人結婚大半年，彼此什麼模樣沒見過。

許煙只是覺得離婚后再坦誠相見不自在，倒也沒說像青春懵懂的小姑娘到寸步難行。

見秦冽走過來，許煙放下手機，“我去洗澡。”

秦冽點頭，算是回應。

許煙前腳進浴室，后腳扔在床上的手機震。

秦冽不是那種有窺癖好的人，只是聞聲隨意一掃，屏幕上跳出蘇婕的微信：秦冽那狗東西有什麼好，你當初就是瞎了眼。

秦冽挑眉，“？”

下一秒，手機再次震。

秦冽嗤笑一聲，這次沒看，走到床頭柜拿起自己進浴室前放在那里的煙盒。

他剛敲出一煙準備點燃，扔在床上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他叼著煙看過去，屏幕上閃爍著一個來電提醒。

【邢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