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佐渡港廢棄工廠，霍擎洲解決了其他勢力組織運D品的棘手問題，接到保鏢的電話，里的瞬間麻木停滯了一下。

他不該丟下的。

真出事了，凌淑月會打死他的。

醉生夢死的循環噩夢里，霍擎洲無數次趕到工廠，想從梅森帕薩瓦手里把謝繁星救出來，可是總是只差那麼一點，眼睜睜看著一次次的被折磨死去……

而夢魘中唯一的變數。

則是沒有了周忌笙的存在。

霍擎洲一直在反復自責，如果沒有狠心拋下謝繁星讓去清萊府，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

“嘀—嘀—嘀！”

icu病房里的儀忽然作響。

夜班的男護士靠在旁邊打瞌睡，聽到靜的瞬間，幾乎嚇得跳起來，來了隔壁休息的值班醫生。

夢魘里的一聲破，是霍擎洲最后的掙扎。他慘了謝繁星，哪怕是小時候的，也不舍得再讓傷了，工廠火滿天，霍擎洲抱著謝繁星等死。

不能一起活著離開，死在一起，也是一種歸宿。

“星星，別恨我，求你了……別走。”

病床上的霍擎洲持續囈語，眼角落了熱淚，打了鬢角。

夢境里的火消散，懷里的謝繁星也徹底消失，霍擎洲手挽留，只剩下一片混沌。

霍霆恒和安德森第一時間沖進病房。

醫生正在準備給霍擎洲打支鎮定劑，他躁不安的掙扎，再激烈的掙扎下去，子彈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就要再一次裂開了。

“擎洲？”霍霆恒手摁住兒子，眼底滿是心疼，“兒子，醒一醒？”

醫生給他打了小劑量的鎮定，霍擎洲逐漸安靜下來，接下去的一系列檢查，溫和心跳全部恢復正常狀態，估計五分鐘左右能夠蘇醒。

但他們低估了霍擎洲的素質。

一分鐘過后。

“謝繁星，我不準你離開！”

霍擎洲睜開雙眼，心口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撕裂的痛讓他徹底清醒。

凌淑月坐著椅不方便，了兒子的肩膀，嗓音抖：“粥粥？”

急促的呼吸平復了片刻，霍擎洲環顧四周，霍霆恒、凌淑月、外公安德森還有余澈助理，他們全守在他邊，唯獨缺了一個他最想念的人。

他的妻子，還有肚子里的寶寶。

干凈純白的病房天花板，上藍白的病號服、指尖的夾板，包括疲憊難的狀態，全部在告訴霍擎洲，他昏迷的這幾天，出了大事。

“爸，媽，外公。”霍擎洲扯掉手背的輸針，蒼白的薄抿，忽略了膛滲出的，“余澈，把手機給我。星星呢？是不是給我打了很多電話。”

余澈的表很耐人尋味，張到連續做了幾個吞咽的作，下意識的扭頭用眼神詢問霍霆恒的意思，夫人的事兒，該不該告訴霍擎洲？

出事陷昏迷之前，霍擎洲囑咐過余澈，盡量不要告訴謝繁星他出事了，但拗不過很聰明，一直聽不到他的聲音，那個小東西肯定會察覺到。

凌淑月的眼淚斷了線，直往下掉。

如果告訴粥粥，星星那邊出事了，還沒有消息的話，他會不管不顧拋下一切去找到星星。

“手機，給我。”霍擎洲推開男護士的攙扶，肩膀的水往下淌，打了病號服，“余澈，弄清楚，我才是你的老板。”

霍霆恒端坐在沙發上，眼神灼灼的盯著自己這個最小的兒子。為他引以為傲的同時，又不忍心告訴他實，最后敗下陣來擺了擺手，讓余澈把手機給了霍擎洲。

余澈泄了氣，從包里取出手機開機，還沒來得及，被霍擎洲一把奪過去。

通話記錄里，全是謝繁星的來電。

霍擎洲松了口氣，還是在乎他的。

扛著的疲憊和痛楚，霍擎洲角揚起笑意，點了回撥期待能聽到的聲音，貪婪一點的話，好像是抱抱和寶寶。

從死神手里奪了一次命，霍擎洲只覺得現在的生活倍珍惜。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病房里安靜到只剩下霍擎洲的呼吸和電話里的機械音。

所有人都看著他，不敢開口。

霍擎洲連續打了幾個，角的笑容逐漸褪去，不死心的給沈行打了電話。

遠在杭城的沈行猶豫了很久，接起電話，聲音好像滄桑了很多：“恭喜啊六哥，你終于醒來了，現在覺怎麼樣？我本來想趕過去看你，但叔叔阿姨不讓我一起去。”

“沈行，盛夏在你旁邊嗎？”霍擎洲直截了當打斷了他的關心和敘舊，他不是傻子，能聽出沈行話語里的不正常。

沈行請了年假，陪盛夏和秦律一起去報了警，現在正在警局的休息廳。盛夏躺在他的上補覺，窗外的冬日低迷異常，撲落下一層難過的灰。

“……在我邊。”沈行故作輕松地開玩笑，“不是吧六哥，夏夏是我的人，你找有事啊？還不如找我……”

霍擎洲沒有耐心聽他瞎侃，猛地咳嗽幾聲：“沈行，你問盛夏，能不能聯系上謝繁星。”

余澈上前攙扶住傷的老板。

霍擎洲推開他，目沉沉的盯著窗外的椰樹：“沈行，別讓我再問一遍。”

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靜。

盛夏怕霍擎洲把怒火撒到沈行上，用手比劃了幾下接過電話：“霍先生，我是盛夏。繁星……這段時間沒有聯系過我，不過前幾天聯系過秦律表哥。”

通話開了免提。

沈行在一旁：“六哥！你別激啊，繁星可能被周忌笙帶走了，但現在還不能確定，杭城和京州已經派人去查了，警局也配合了調查，你現在要好好……”

霍擎洲直接掛斷了電話，承不住的往下倒。

“粥粥！”

“擎洲！”

安德森及時攙扶住外孫，低聲寬：“洲，你別擔心，前天帕薩瓦親自過來給你送了解藥。”

霍擎洲雙目猩紅，抓著外公的手臂：“外公，我要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