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回來了,爸可想你了。”
遠遠的聽到這句話,謝繁星腳下一個踉蹌,霍擎洲搭在腰間的手順勢攙扶。
虛偽,極致的虛偽,發揮到淋漓盡致。
抬眼去。
謝添仁和江蕾這對賊夫妻倆,早早的等候在大門口,一副穿秋水,極其疼兒、期盼兒回家的慈父模樣,確確實實把謝繁星給驚訝住了。
驚訝于謝添仁的演技。
前些天還對冷言冷語,甚至出口就是臟話,現在卻熱絡的仿佛一家三口,父母盼著兒回家似的,該說不說他的演技真的十分湛。
“謝添仁什麼時候對你這麼殷勤了?”霍擎洲的眼神冷冷落在謝添仁上,低聲詢問懷里的人。
“他哪是對我殷勤,是對你、還有對你邊的霍夫人殷勤。”謝繁星了然的笑了笑,恢復了平靜,“無事獻殷勤,非即盜,他像盜你啊霍總。”
霍擎洲被那一句霍夫人取悅到,下了心里對謝添仁的不滿,摟著謝繁星往院子里走去。
“霍總也來了,真是巧。您看您,來就來了還帶這麼多禮。”
謝添仁裝作不知道霍擎洲會一同過來,笑出了滿臉的褶子。
“上次去京州參加霍家宴會,聽說您和我兒的好消息,霍家和謝家好歹親家一場,還沒來得及和您聊聊。”
這就急著攀上關系了?
霍擎洲直接甩臉。
“禮不是給你的。”
“我和謝先生沒什麼可聊的。”
“你沒把星星當作兒,連和誰結了婚都不知道,這個父親做的很失敗。”
“我不喜歡和失敗的人聊天。”
謝繁星憋著笑,默默了下男人的后腰,豎起可的大拇指。
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謝添仁跟前,幫撐腰。
夠毒舌,夠得勁!
瞧瞧,謝添仁那張滿是褶子贅的老臉,快要黑鍋底了,但是貴人在眼前,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樣子。
江蕾笑容一僵,繼續在一旁陪笑:“霍總,您里邊坐,我去給你們泡茶,西湖龍井喝得慣嗎?”
霍擎洲更沒耐心搭理江蕾。
看著兩個偽人忙前忙后。
特別是江蕾,一直都是別人伺候,難得看到殷勤的伺候別人,謝繁星忍不住從心里鄙夷的惺惺作態。
“夠了謝先生、江士,演過頭了。”
謝繁星挽著霍擎洲的胳膊走進客廳,輕飄飄說出的話讓謝添仁直接失態。
“你……”謝添仁習慣的想要罵人,角被江蕾及時拽了一下,臨時改口,“繁星累了吧,爸剛好想和你談談永安那塊新地的合同,上面的批準已經下來了。霍總也在,不如一起……”
霍擎洲連眼神都沒有再分他一個,垂眸認真看著謝繁星:“星星,呢?”
“應該在樓上,我帶你上樓。”
小夫妻忽略了謝添仁和江蕾。
老登的表更加彩,像打翻了的調盤,得一塌糊涂。
“倒是小瞧了,和媽一個樣,攀上了貴人就眼高于頂了?”謝添仁用力拍了下茶幾,手掌疼得發麻又不能表現出來,生生憋屈著。
“老謝,那位是京圈太子爺,咱們謝家比不上霍家,先忍著吧。”
江蕾沉了臉,輕謝添仁劇烈起伏的心口。
“等會你勸一勸謝繁星,這麼好的機會,不好好利用霍家的人脈,讓永安更上一層樓,豈不是虧?還有啊,咱們祖祖的事也該替他上心,便宜姐姐嫁得好,肯定能把祖祖塞進HX或者霆恒集團。”
江蕾雙眼發亮,算盤打得嘩啦響。
謝添仁盯著樓梯,皺眉問:“你說起這事,話說這幾天怎麼沒見兒子?”
江蕾掩蓋掉心虛,支支吾吾:“十二月二十四號不是平安夜嘛,祖祖他們學校假期比較多,他帶了幾個朋友去澳城過圣誕去了。”
謝添仁又是一陣頭疼:“玩玩玩,一天到晚就知道玩!能不能讓他向謝繁星學學?再玩下去別說進霆恒了,永安的份他都拿不到多。”
江蕾瞪他一眼:“你別烏,祖祖腦子聰明,不需要和你兒那樣笨鳥先飛!”
謝添仁無奈:“我知道你兒子聰明,但是謝繁星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是葉家倒臺了,現在永安的董事長位子,指不定就到那個黃丫頭去坐了。”
說著他擺了擺手,指著江蕾:“寵子害子!澳城不是什麼好地方。魚龍混雜的,那邊大佬的手段是我們不敢想的,這次等他回來,別讓他再出去了。”
“謝添仁你這是圈我們兒子!”
江蕾拔高了聲音,不管不顧和謝添仁掰扯起來。
二樓,暫時聽不見樓下的鬧騰。
走廊最外面朝南的那一間,是老太太的房間。
護工正等著老人家喝藥。
老太太嫌藥太苦,嘗了一小口擱在一邊不肯再喝了,嫌棄的不行:“拿走,不喝了,去看看我乖孫什麼時候回來。別讓添仁和那個壞人把給欺負了。”
老人家變了老小孩,印象里只記得江蕾對謝繁星并不好,所以給江蕾上了壞人的標簽。
婆媳不和,存在百分之九十八的概率。另外百分之二的婆媳和睦,就有老太太和葉夕寧的關系。
臥室打掃的很干凈。
老太太換了家居服,坐在床上盯著電視屏幕里的家庭倫理劇,看得正起勁。
謝繁星心里一暖,了下雙眼抑制了眼眶的泛酸反應,走進房間:“,又不乖乖喝藥了?”
家庭倫理劇瞬間不吸引人了。
老太太咧笑起來,朝出手:“星星來了,你媽媽呢?”
本沒注意到謝繁星后,拎著大包小包略顯局促的年輕男人,老夫人開口閉口掛念的全是葉夕寧。
“,媽媽在外地出差,上次不是和您說了嘛。”
“哦對,寧寧太忙了,星星來看我也是一樣的。”
老太太滿臉慈祥,拍了拍孫的手。
謝繁星坐在邊,湊過去提醒道:“,您看我是不是到了找對象的年紀了?”
老太太認真的看了看,點頭道:“長大了漂亮,長大就該嫁人了,不過有好人家愿意贅也可以,我們家不會虧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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