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畢竟安安還小,你一個人帶著去國外,還要上班,恐怕會多有不便,畢竟國外不比家里,在這邊我們大家都能幫幫你。”
晚上回到家,林秋月又苦口婆心勸我留下。
“秋月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安安和我自己的,而且孟總監已經托英國的朋友在幫我找合適安安的兒園了,等我們過去,有什麼不便的地方,孟總監朋友也都會多關照我們的。”
為了不讓秋月姐太擔心我們母子倆,我只好跟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其實我并沒有拜托孟總監的朋友給安安找兒園,雖然孟總監人很好,但我們畢竟是上下級關系,能在我職業發展中給我認可和機會已經很難得,我不能再因個人原因麻煩。
不過我自己也開始上網查了一些英國那邊的兒園,像安安這麼大的孩子那邊很多私立的國際兒所都可以接收的,不過是費用昂貴了一點。
好在我手里還有些錢,給孩子找個環境好一點的兒所應該也不難。
“對了秋月姐,我離開之后,你若還繼續在江城工作,就在這里住著,順便幫我照看房子,反正一年后我回來還是要繼續住的。”
“還有,我這兩天準備帶安安先回一趟老家,我已經有半年沒回去看我媽了,想的,出國之前我要回去待幾天。”
見我去意已決的已經把什麼都安排好了,秋月姐嘆了口氣:
“淺淺,作為好朋友,我是真不想你帶著安安繼續漂泊在外,但如果你最后還是這麼決定,我也只能支持你,不過許嘉年他……”
說曹曹到,秋月姐剛提到許嘉年,他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拿過手機盯著來電顯示著他的名字,一時間有些猶豫要不要接。
“淺淺,既然你決定要走了,那就好好跟他道個別吧,畢竟你們相一場。”
秋月姐這句語重心長,終是讓我接起了電話:
“夏淺,我在你樓下,可不可以下來一趟?”
“……好。”
我稍有猶豫還是答應了他。
秋月姐說的沒錯,相一場,不管以后怎樣,總該先好好道個別。
幾分鐘后我下了樓,看到許嘉年修長的影靠在車門前。
他看到我出來,立即掐滅了指間的煙。
“立秋了,晚上的風有點涼,上車吧!”
我走到他面前時,他幫我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我沒有拒絕,俯坐了進去。
原以為他只是想讓我上車有話要跟我說,結果等他上車后,卻見他啟了車子。
“要去哪兒?”
我詫異的看向他,許嘉年卻賣著關子: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一路上沒再說話,車廂里的低氣讓我能深刻到他心的苦悶。
雖然他不說要帶我去哪兒,但我還是有種強烈的直覺,他好像要帶我去一個特別的地方或者做一件特別的事。
二十分鐘后,他帶我來到了江城地標的一棟大廈里,最后把我帶來大廈頂層,我才知道這里有一個空中餐廳。
但餐廳里此刻沒有其他賓客,只有鋪滿餐廳的玫瑰,和中間那張桌子上燭冉冉的心形蛋糕。
我被眼前的畫面震住的時候,許嘉年握住了我的手,沿著玫瑰花瓣鋪的一條通道走到那張桌子前。
我怔怔的看著他,眼里滿是困。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可他準備了蛋糕,還有這鋪滿整個空中餐廳的玫瑰花海,他到底要做什麼?
“夏淺,有一件事,昨天晚上我就想做的,只是沒來得及。”
“但如果我現在不做,可能這輩子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許嘉年深沉言語間,下一秒,突然在我面前俯下去。
“嘉年你……”
我本來不及阻止,他已經單膝跪在了我面前,著一枚芒璀璨的鴿子蛋,雙手舉到我面前。
“夏淺,我知道一直以來,我都沒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是我做的不好,才一步步讓你離我越來越遠,一想到你又要遠走他鄉,我真 覺得我的整個世界都要灰暗了。”
“所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這一輩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夏淺,為我留下來好不好,留下來跟我共度余生,這輩子,你是我許嘉年唯一想娶的人,請求你……嫁給我吧!”
最后的幾個字,許嘉年是用抖的聲音說出口的。
我看著他跪在我面前,紅著眼眶哽咽,我的淚,也不控制的涌了出來。
這是人生中,我第二次被求婚。
上一次,顧弈琛向我求婚的時候心準備了一場盛大的儀式,當時幾乎轟了整個濱市。
到最后,他卻讓我在那場被外人羨慕不已的婚姻里,像一個傻子一樣被欺騙了整整三年。
而這一次,許嘉年的求婚來得如此倉促,一看就知道是他臨時安排的。
我明白,他是怕再多蹉跎一天都會來不及,他想用婚姻的承諾將我留下來。
這是他為了挽留我,拿出的最大誠意。
砰——
一陣巨響,片片璀璨的煙火頓時照亮了原本暗沉的夜空。
煙花在夜空中綻放,描繪出巨大的五個字——夏淺,嫁給我!
我正扭頭驚訝的著夜空的煙火時,后忽而又傳來一片歡呼聲: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再回頭時,我才發現許嘉年的一些朋友,包括陳睿,還有我的閨林秋月都來了。
還有我的寶貝兒子安安,他小跑著來到我面前,將懷里捧著的一大束橙郁金香遞給了我。
那是我最喜歡的花兒,只有許嘉年知道。
“麻麻,小朋友們都有爸比,只有安安沒有,安安想要許叔叔做爸比,好不好嘛?”
我低下頭,看到我兒子正仰著那張天真可的小臉兒,充滿期待的央求著我。
那一句“只有安安沒爸爸”,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從他出生我就已經跟顧弈琛離婚了,顧弈琛也沒有陪過幾天孩子。
尤其在孩子記事以來,顧弈琛就沒在孩子生活里出現過,所以在安安的記憶中可能已經不記得他原本是有爸爸的。
孩子對父的,令我既心疼又慚愧,是我無能,沒有經營好自己的婚姻,也連累了孩子。
“夏淺,我愿意做安安的爸爸,也一定會將他視如己出的護,請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們母子倆,一輩子!”
許嘉年跪在我面前堅定的承諾。
我看著他覆滿深的臉,又看了看我兒子眨著大眼睛懵懂期待的樣子。
此刻,我原本已經決定要遠赴異國的那顆心,還是不由克制的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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