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火了!快跑啊!”
“可夫人還在樓上房間了。”
“爺都說了別管,誰自己來送死的……”
昏迷中的我,恍惚間好像聽到屋外一陣躁,
尤其聽到有人喊著火,我也拼命的睜開了眼睛。
發現自己躺在顧家老宅的房間里,我很快想起昏迷前剛見過孩子一面。
“安安!安安!”
可是房間里只有我自己,并沒有再看到我的兒子。
我一邊呼喚一邊拖著虛弱無力的子下了床,既然來了,我今天一定要把孩子帶回去。
可是當我推開門走出房間的一刻,卻驚愕發現樓梯下面正燃燒著一團熊熊烈火。
是真的起火了!
我頓時慌了神,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也在樓上哪個房間?
樓梯下火勢洶涌,也許下一刻火團就會竄到樓上來,想到孩子可能有危險,我立即挨個房間去找,
找了兩個房間都沒有,再出來的時候眼前濃烈的煙霧已經嗆得我睜不開眼。
“咳咳咳……”
“夏淺!夏淺!”
我被濃煙嗆得劇烈咳嗽時,突然聽到一個悉的聲音焦急的呼喚我。
“許嘉年?”
我有些難以置信,覺應該是自己幻聽了。
他怎麼可能在這里,這可是顧家老宅。
可正當我仿若在夢境中的時刻,竟發現一個悉的影正穿過烈焰然然的樓梯沖了上來。
“夏淺!”
“嘉年!”
當他穿過火焰,撥開濃煙,跑到我面前的一刻,我們幾乎同時呼喚出彼此的名字,
空氣里彌漫著愈發濃烈的煙霧,我看不太清那張臉,
但可以確定,幾日前在國墜崖的許嘉年真的還活著,此時此刻,他就在我的面前。
熱淚盈眶的一刻,我不顧一切撲進了他懷里:
“許嘉年,謝天謝地你沒事,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從蕓姐那里我已經可以確定,許嘉年在國墜崖的事就是顧弈琛設計的,
而如果他不是為了幫我找回孩子,也不會招惹上顧弈琛引來殺之禍。
是我連累了他,可他卻把我擁在懷里,無怨無悔:
“傻瓜,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心甘愿要保護你和安安的,夏淺,我你!”
終于在這一刻,許嘉年把他一直想要對我表達的心意說了出來。
在國得知他出事后,
我站在懸崖邊以為他再也回不來時,最后悔的就是曾經逃避過他對我的真心。
恩蒼天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沒有阻攔也沒有逃避,
而是將掛滿淚痕的臉深深埋進他寬闊的膛里,哽咽的呢喃:
“謝謝你,嘉年,謝謝……”
謝謝他對我的,一次次溫暖了我被失敗婚姻重傷的心,更要謝謝他一次次救我于危難與無助。
“對了!安安不知在哪個房間?怎麼辦?”
我突然又想起孩子,這才聽許嘉年告訴我:
“安安沒事,顧弈琛已經把安安帶離這里了,他引你過來就是想要置你于死地,然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順拿回法院判給安安的那些份。”
原來如此!
盡管我對顧弈琛已經沒有任何留,可聽到他為了拿回份要置我于死地的絕,還是讓我的心為之一。
夫妻一場,我豁出命給他生了孩子,到頭來,他得不到就要狠心將我徹底毀滅。
“夏淺,你放心,這下陳睿更有辦法讓他出孩子,火燒上來了,我們快走!”
許嘉年說著握了我的手,我這才愕然看到樓梯上的火焰已經洶涌的竄了上來。
“樓梯走不了了,我們走窗戶!”
危急之中我努力讓自己鎮定,拽著許嘉年跑回房間,卻發現窗戶上了鎖本打不開,而且窗玻璃是特殊的鋼化材質,許嘉年拎起椅子用力砸了好一會兒也砸不開。
沒辦法,許嘉年最后只能抱起床上的被子跑進浴室,把被子打后他跑回來裹住我們彼此,然后堅定的握我的手:
“夏淺,別害怕,我們一起沖出去!
“好!”
我也握了許嘉年的手,我們十指扣,裹著同一條打的被子,這一刻,我與他命相連,生死與共。
再次推開房間門,眼前已然是一片呼嘯的火海。
但因為有他,我并沒有惶恐退卻,
煙霧太濃,我們不能再說話,但我卻在心里向他承諾:
“許嘉年,只要我們今天都能活著出去,只要你不嫌棄,我愿意嫁給你!”
許嘉年仿佛是聽到了我的心聲,他溫暖有力的掌心將我攥得更,最后我們一起裹著打的被子勇敢的沖進了洶涌烈焰之中。
火海中逃生的整個過程我的腦海是空白的,
只記得我兩次在烈火中摔倒,是許嘉年不拋棄不放棄,
最后他干脆把打的被子包裹在我一個人上,抱著我拼了命沖出被烈火包圍的別墅。
“嘉年哥!”
直到莊園門口,許昕妍哭著從我邊跑過去,我才愕然的回過神,扭頭發現帶我逃出火海的許嘉年不知何時暈倒。
“嘉年……”
我錯愕的也想朝他奔去,偏偏雙虛直接癱坐在地,
而許昕妍已經跑過去跪在地上將暈倒的許嘉年扶進了懷里:
“嘉年哥!嘉年哥你千萬不要死!嘉年哥……”
許昕妍哭喊著,最后跟著趕來的120救護人員陪著許嘉年上了一輛救護車。
我眼睜睜看著他被拉走,很想也追上去陪他,
可我拼盡全力爬起來,卻見顧弈琛母親溫玉突然跑上前一把拽住了我:
“夏淺,火不是我兒子放得,你去跟警察說清楚,他是你孩子的爸爸,你不能讓他坐牢!”
“你聽到了沒有?這只是一場意外,你們夫妻一場,你可不能害他啊,夏淺你聽到了沒有,你不可以對他那麼狠心……”
溫玉在我耳邊哭喊著,
我猜想應該是許嘉年已經讓陳律師報警,告顧弈琛放火殺人,所以警方把他帶走了。
回過頭,我了眼快要被烈火吞噬的顧家老宅,
想到顧弈琛為了拿回孩子養權和他的份,竟然放火要燒死我,我竟沒有再因他而心痛,
只是轉過頭,朝我的前婆婆出一抹蒼涼而決絕的笑:
“抱歉溫士,狠心的是他不是我,此生我與顧弈琛分已盡,讓他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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