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肚子疼的時候,醫生就說是胎心不穩需要保胎。
加上上次在江城那晚被顧弈琛折騰的差點出事。
后來這段日子我媽做手我每天往醫院跑。
現在我又每天出來上課,其實一直都沒有安安穩穩的在家里養胎。
估計是我不好好休息,讓肚子里的寶寶又開始抗議了。
“你真的沒事麼?”
許嘉年扶著我走出培訓中心時還有點擔心我的樣子。
“謝謝學長,我真不要!”
我微笑著輕輕掙了他扶著我的那只手,這會兒疼痛已減輕了一些。
正要跟他道別,突聞他口而出的疑問:
“夏淺,你是要離婚了麼?”
我微微一怔,
隨后想起昨天晚上下課時顧弈琛來找我,
許嘉年當時問他是我老公麼?我說很快就不是了,
大概是那句話,讓許嘉年察覺我要離婚了。
婚姻自由的年代,我也不覺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便點了頭:
“是!”
“可是……”
許嘉年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隨即又落到我懷有孕的腹部,
想再說什麼卻言又止。
我猜到他應該是想問,如果我真的要離婚了,那肚子里孩子怎麼辦?
但他終究沒有問出口,只是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說:
“那你,照顧好自己!”
“嗯,我會的!”
我朝他笑笑,雖然我們之前在A大的集也不多。
但從昨天偶遇到現在,我一直覺我們就像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
他看我的眼神,跟我說話的語氣,都讓我莫名覺很溫暖很真誠。
我愿意相信,這世界上像沈瀟瀟心腸那麼壞,那麼想傷害我的人只是極數。
有些人就是經不住念叨,每次我想到那個壞人的時候,都會突然地出現在我面前。
“呦!這麼快就有新歡啦?”
傲慢而諷刺的聲音驀然傳我耳畔,
我蹙眉,扭頭看去,
穿著皮草,打扮時尚的沈瀟瀟,正踩著七寸高跟靴,走上了培訓中心門口的臺階,
轉眼站到了我和許嘉年面前。
沈瀟瀟那雙嫵的桃花眼,在許嘉年剛毅的俊臉上打量了幾分,很快認出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A大當年的金融天才許學長,嘖嘖嘖,幾年不見,學長的口味還是沒有變啊!”
沈瀟瀟說后面那句話時特地用曖昧而諷刺的目看了我一眼,
我當即翻臉:
“沈瀟瀟你胡說八道什麼?”
當年在A大學生會,那次故意讓人弄傷我,許嘉年送我去看校醫之后,就在學生會里宣揚是我勾引許嘉年。
害得我被學生會那些慕學長的生一起孤立,最后我不得不退出學生會。
本來很多記憶都已經模糊了,但一見到這個人,
我就好像條件反似的,回想起很多被自己塵封的不堪往事。
沈瀟瀟還想再對我說點什麼難聽的話時,許嘉年對開了口:
“彼此彼此吧,沈小姐看起來,也和當年在A大里一樣的德行!”
“你什麼意思?”
沈瀟瀟又不傻,聽得出來許嘉年這不是好話。
許嘉年也沒客氣,冷臉送兩個詞:
“囂張跋扈,自以為是!”
可不,這就是沈瀟瀟一直以來的臭德行!
“你!”
沈瀟瀟氣得花容失,但又不想自己對號座,
最后咬牙忍了忍,轉頭對我沒好氣道:
“夏淺,我來找你有事談!”
“抱歉!我跟沈小姐無話可談!”
我直接拒絕,基本已經猜到沈瀟瀟要跟我談得話題無非是跟顧弈琛有關。
于是我舉步邁下臺階,但沒走出幾步沈瀟瀟就追下來野蠻的一把拽住我:
“夏淺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懷個孩子麼?”
“口口聲聲要和顧弈琛離婚,還不是在擒故縱!”
“要真想離婚,有種你把孩子拿掉啊!”
“我憑什麼拿掉?”
我憤怒的瞪著沈瀟瀟,一個足別人婚姻的小三,現在竟跑來要求我把孩子打掉。
這麼無恥的話是怎麼說出口的?
但顯然,沈瀟瀟并不覺得有多無恥,反倒理直氣壯:
“難道我說錯了麼?你本就是想要利用這個孩子,讓奕琛不舍得跟你離婚,因為你知道他喜歡孩子,所以你可以用這個孩子把他栓一輩子。”
“但夏淺我告訴你,就算奕琛為了孩子不跟你離婚,他也早都不你了。”
“你還不知道吧,其實你們結婚不久他就去國外找過我,他說如果不是因為你當時得了抑郁癥怕你出事對他影響不好,他本就不會跟你求婚。”
“還有,他其實每次去國外出差我們都在一起,你就滿足不了他……”
“啪!”
一聲脆響,在寒風里打斷了沈瀟瀟這一番諷刺而得意的言語。
我甩出去的掌在半空中不由得抖,
顧弈琛一再挽留我只是不舍得我肚子里的孩子,
他在我抑郁癥最嚴重時候向我求婚,也只是怕我出事對他不利。
他跟我結婚后從來沒得到過滿足,所以屢次跑去國外和沈瀟瀟幽會。
明知沈瀟瀟是故意說這些來刺激我的,可我那顆已經傷到麻木不仁的心房,還是再次被深深刺痛了。
“賤人,你敢打我,看我不撕爛你……”
“住手!”
當那個人氣急敗壞的想要朝我撲過來時,還沒走的許嘉年突然沖過來,
他毫不客氣的將沈瀟瀟從我前大力拽開,一把將甩在豪華跑車前,
“沈瀟瀟,足別人婚姻本就是可恥的行為,你若再對一個孕婦手的話,傳出去,恐怕你們整個沈氏集團都要為濱海市的大笑柄了,奉勸你,別咎由自取!”
許嘉年說完就直接把我拽上了他的車。
我腦海里久久揮之不去沈瀟瀟剛才說的那些話。
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顧弈琛和我結婚不久后就出軌沈瀟瀟了。
可我卻像個傻子似的,三年來為了給他生個孩子,不惜傷害自己的,做了九次試管。
想起我這三年里的那些不是人的罪,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拼命往下砸。
許嘉年不知何時停下了車子,默默給我了一些紙巾遞過來,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哭。
我太痛了,越哭越兇,最后嘶聲喊了出來:
“顧弈琛我恨你,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了,我恨你……”
我哭喊著,攥起拳頭一下下重重砸在面前那雙寬闊的肩膀上,
直到我泣不聲,他才攥住我漸漸無力的拳頭,聲線低沉的提醒我:
“夏淺,我是許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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