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奕然收到消息，說是老許進了醫院，救護車給拉走的，上和口好些，怕是要嗝屁了。

商奕然立馬給許沐白打了電話，許沐白也有點意外，這時候還不知道是那條短信炸出來的老。

“他死了最好，這樣，我跟他的那點賬，也就可以一筆勾消了。”

商奕然聽著許沐白話音里的冷漠，倒也沒有再勸。他們父的那筆爛賬，確實也沒有辦法勸。

當爹的不像當爹的，怎麼能怪兒不像兒呢。

掛了電話，商奕然忙馮超開車往醫院趕去。

商奕然到醫院的時候，老商同志也正好趕來。

“沐白呢？”老商問了一句。

“……爸，我們先看看況再說吧。”

“給打電話，讓馬上過來。老許就算有天大的錯，再不高興，這種時候，樣子也得給我裝一裝。”老商同志的話很嚴厲，商奕然只得又給許沐白打了電話。

許沐云和許沐楓相繼趕來，姐弟倆互相看不順眼，到了急救室外，都長了脖子往里探。

此時，一個護士從里邊出來，姐弟二人立馬圍了上去。

“護士，我爸爸怎麼樣了？”許沐楓焦急地問。

“就是之前送過來，吐的那位許先生。”許沐云趕補充道。

“你們是他的家屬？”

姐弟二人同時點了點頭。

“病人暫時沒有大礙，不過，他有消化潰瘍的病史，急火攻心之下，才會導致出。你們既然是家屬，先去給他辦理一下住院續，如果有其他的況，醫生會進一步告知。”

醫護人員的話，通常都很公式化，不過，既然沒有大礙也算是給大家都吃了一顆定心丸。

許沐白過來的時候，老許已經被送回病房，正打著點滴。

病房里，許沐云和許沐楓守著，許沐白在外面瞧了一眼，沒有進去。

“奕然，你跟爸爸是不是都覺得我太狠心？”許沐白在護士站旁邊的長椅上坐下。

打車過來的時候，其實在想，如果老許死了，會怎麼樣。想了很久，只有一個想法，老東西死了，就徹底松氣了。

這近三十年的人生，被兩座大山著。

一座山是的母親，母親死了，既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再也沒有人能纏住的手腳，纏住的命運，可以按自己的意思來活。

難過的是，那個給了生命的人，再也見不著了。即便不喜歡，可是沒有那個人，也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人沒有了可以再找，朋友沒有了，也可以再。但媽只有一個，若是沒了，就再也沒了。

對于老許，更談不上有什麼了。

如果說對母親是不喜歡，是討厭，那麼，對老許那就是恨之骨。

一是恨老許讓了私生子，讓人瞧不起；二是恨老許從未給過父親的溫暖；三是恨老許把當個件，想賣就賣了，想扔就扔了，沒給過一憐憫。

所以，如果老許死了，不會覺得難過，更不會為他掉一滴眼淚，只會覺得在心上的東西，再也沒了。，就只是自己。

“爸爸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更沒有。所有的事，都是有因有果，就像你跟我說的一樣，別人都沒有經歷過你經歷的事，又有什麼資格來說你狠心呢？我也永遠站在你這邊。”

商奕然抓住了許沐白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

“沐白，爸爸你過來，可能是怕許董真的不行。他可能是想到了媽媽，怕你也留下什麼憾。”

“我這輩子最大的憾就是里流著姓許的，覺得怎麼洗，都很臟。老東西也是老了，如今連這點刺激都不了，想想幾個月前，還拿著高爾夫球桿打我，那狠勁兒，他恐怕自己都給忘了。”

商奕然覺得心里有點疼。

過往種種，許沐白挨的打肯定不止一回，但他卻一直不知道。

“沐白，以后有我在，沒人能你。”商奕然把拉進懷里，許沐白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奕然，我沒事，都過去了。我去看看老東西，咱們就回去。”

商奕然要跟著一起，但被許沐白拒絕了。

與老許的頭沒有一次是愉快的，而這一回，來醫院就只想干一件事，在老許吐的口上再一把刀。為此，還特地查了一下，吵架氣死人，算不算殺人。

許沐白推門進去，許沐云和許沐楓同時回過頭來。

“喲，你還知道來看一眼，我還當，你現在商家得寵，都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許沐白一進門，許沐楓就開始怪氣。

“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像我媽那種瘋人，沒準在外面懷的野種，也難說。所以，許董，既然都來醫院了，還是給我做個親子鑒定吧，省得你白替人家養了兒。”

許沐白這話一語雙關，另外三人個個都聽得明白話里的意思。不過，許沐楓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早已經不是什麼，而許沐云卻不確定許沐白是不是指的許沐楓，而躺在床上的老許，鼻子上還著管呢，目一一掃過三人。

“沐云、沐楓，你倆先出去，我跟沐白說幾句話。”老許開了口。

“爸，還是讓我陪著你吧。這個丫頭，口無遮攔，什麼都能說，萬一再……”

“對呀，許董，還是當著你兒子、兒的面，一并說吧，省得你一會兒讓我氣死了，他們會不依不饒。”許沐白一進門，渾的刺都豎起來了，不把別人扎得渾是，是不會罷手的。

“爸，你看看，這丫頭，到底哪里一點像我們許家的人，一張就跟刀子一樣，沒有一句中聽的，也不管你現在是不是還病著，半點孝心沒有。”

許沐楓還是跟從前一樣，在老許面前對許沐白絕對的口誅筆伐。

許沐云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大姐，在心頭嘆了口氣，他們家有一個是正常人嗎？都是瘋子，都有病！